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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如常低垂,橘黄色的光辉洒满教学楼和操场,给这个嘈杂的校园带来一丝暖意。每天这个时候,总会有几只海鸥来到楼顶歇脚。鲁迪常常会爬上去,坐在楼顶的楼梯上,和海鸥一起欣赏日落的美景,有时会拍一些它们的照片。
他记得,那天的天空中出现了日偏食,月亮遮住了半个夕阳,就像打开了通往黑暗的门户,让黑暗有机会窥探这个世界。
可是,比日食本身更奇怪的是,旧金山湾区甚至西海岸所有的气象台、媒体,皆未对那场日食做出预报。
正如他在网上查询不到关于阿卡迪亚湾风暴的任何信息一样。
不过,那天的他,并没有闲心去欣赏这场日偏食。
因为在四天前的那个噩梦般的下午,他像一只扭曲的青蛙,瘫在校长办公室的客座上,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
(“上一个时空”)
10月8日,下午4:36,荆棘学院校长室。
“铃铃铃铃铃铃...”
震耳欲聋的铃声没完没了地响着,他头痛欲裂,浪潮般的耳鸣接踵而至。他只得咬紧牙关,低声呻吟着,发出痛苦的喘息。
对面窗户打进来的夕阳变得刺眼,灼烧着他的脸庞。他紧闭双眼,头靠在椅背上,任由眼前的小黑点在眼皮上爬来爬去。
“凯勒先生...”
鲁迪清楚校长走进了办公室,他没有做出回应。
“凯勒先生?”
校长提高了嗓音,又叫了他一声,鲁迪这才费力地睁开双眼。
“鲁多弗·凯勒先生,我希望您的头部状况还允许我们进行这次谈话?”
这个头发所剩无几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绕过鲁迪和办公桌,坐在他那把柔软舒适的高级椅子上,把手里几页写着他名字的医疗保险单“啪”地丢在桌上,这下震动又让鲁迪脑袋里面神经刺痛了一下。
“令人鼓舞的是,医疗保险能够覆盖治疗开销,你在经济方面不需要为此发愁。”
“嗯...”
“鲁多弗,你的姨妈非常担心你,她听说你被砸伤后,已经坐飞机来到了旧金山。”
说到这里,或许是看到鲁迪飘忽不定的眼神,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试图吸引鲁迪的注意。
随后,校长把双手扣在一起,把大腹便便的身体贴近着办公桌,包裹着肥硕身体的不合身西装与桌面刮擦着,发出沉闷的沙沙声。
“现在,请你讲清原因,鲁多弗·凯勒先生,既然您头部已经伤情严重,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去袭击小费利佩·贝纳维德斯先生?”他压下身子问鲁迪。
“正当防卫。”
鲁迪保持着靠在椅背上的姿势,他的头痛更加剧烈,时不时痛苦地轻喘,从虚弱的气息中勉强挤出几个字。
“没有证据表明这一点,凯勒先生。”
鲁迪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接这句话。
“凯勒先生,你有什么理由公然攻击贝纳维德斯先生?您难道不了解,这种事会给学校声誉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学校对你在校园内持械袭击贝纳维德斯先生一事很是关注,我们需要深入调查此事,并决定采取适当措施以维护学校声誉和秩序。你我皆知,布莱尔伍德学院是湾区历史悠久,鼎鼎大名的...”
鲁迪怒火涌上心头,双侧耳鸣声大作,倏地一阵头晕目眩,猛然抬起头,死死瞪着他:
“他毁了我的作品,还殴打我,你个酗酒成䗼的、耳朵长毛的蠢驴,我他妈的差点被活活打死,这个理由对你和这该死的地方来说还不够吗?你这只贪腐的、喝马尿的寄生虫!”
他胸中积蓄已久的怒火,化作一连串怒吼,仿佛凝固了办公室里的空气。
校长先是被鲁迪突如其来的爆发震惊到了,半晌后,气急败坏的老混蛋猛拍桌子,几页医疗保险单被掀飞,飘落到地上:
“我......够了!鲁多弗·凯勒先生,贝纳维德斯先生是我们学校的荣誉代表!我不会接受您对我......对我们学校的无理诽谤!”
鲁迪却没理会他,他深深地呼吸,稳定了心情。随后忍着头痛,俯身去捡保险单。
校长还在喷洒着口水,朝他滔滔不绝:
“鉴于你的精神疾病史,学校不会过度追究您和您姨妈的责任,但对学校和同学做出这种荒谬的妄想...很明显,你目前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在本校的学业!本学院也绝不会为您这样的胡搅蛮缠之人提供容身之所...”
......
(现在)
10月7日,晚上9:05,金门公园。
阵阵海风吹动着鲁迪的一头碎发,扰乱了他原本的刘海形状,几缕乌黑的头发此起彼伏,在空中轻轻摆动。
他的绿眼睛在闪动的舞台光下似乎在不停变幻着色彩,从碧绿到墨绿,又从墨绿转为森林的深色。脸上挤出的虚假笑意也显得有些诡异,笑容时隐时现,好像随时都可能消失在黑暗之中。
随着舞台灯一明一灭的照射,在场地边缘,正上演着一出离奇戏码。
“鲁迪,我...只是...”
“来听演唱会?可是那些照片本该在今晚之前交到学校的吧,”鲁迪翘着眉头,在左右手间来回丢着那瓶啤酒,淡淡地说道,“大美女桃瑞丝,我想,迈克尔先生肯定是出于信任,才把照片给你保管吧,你就这么抛到脑后了?”
“哦,对,照片,我...”她低下头,脸上的殷红漫到耳根,“鲁迪...对不起,我...”
一旁的高个子男生看到女伴被逼到哑口无言,表情由最初的诧异化为愤怒,他向前两步,对鲁迪挥舞着手指:
“听着,凯勒,如果你不想挨一顿好打,就别多管闲事,快滚。”
鲁迪猛然转过头,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费利佩,把费利佩吓得一愣。可几秒后,鲁迪那张难以捉摸的脸上,居然对费利佩露出揶揄之色,使得费利佩脸色不乏讶异,但仍怒火中烧。
“没和你说话,别叫,”鲁迪轻蹙眉头,举起啤酒瓶,瓶底对准着费利佩,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说着,而没等对面做出回应,鲁迪火速地接上一句话:“Puppysayswhat.(小狗说‘什么’。)”
“What!?(什么!?)”
“Goodbo~i(好狗~)”
“不,不!费利佩,等等!鲁迪,快走,他会伤到你的...啊!”桃瑞丝试着拉住费利佩的胳膊,但被失去理智的家伙一把甩开,险些摔倒。
但只过了两秒,她就呆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啊?鲁迪...”
红白双色的舞台灯交替闪烁,照在她和舞台下观众的身上,催化着现场的气氛。
......
“I'monthehighwaytohell!(我驶在地狱大道上!)”
身高六尺、橄榄色皮肤的肌肉高个子男生费利佩·贝纳维德斯一脸狼狈,大口喘着粗气,胳膊护着肋骨,全然没了在学校里当校霸时那股痞子劲。
几轮交锋下来,鲁迪毫发无损,这自然是预演能力帮了鲁迪大忙。哦,现在应该改名叫“改变未来”的超能力了。他用袖子擦着脸上冒出的汗珠。乌黑的刘海垂成几缕紧贴在额头上,几乎要遮挡过他的眼睛。
把刘海推向一侧,他随后将左手置于身旁。手掌微张,重影出现费利佩的下一个动作。拳头朝他的面部砸来。
他跟着眼前重影,躲过拳头,右手用酒瓶猛击对手下身。一米八五的费利佩弯下腰,倒退两步,痛苦地捂着腹部哀嚎。
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可真是个极好的陪练,鲁迪心想。他平複着自己的心跳,缓了口气站稳身子,抓稳手里的酒瓶。随着他再次微张手掌,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气流环绕上他的身体,把他的绿眼睛微微擦亮了些。
“Highwaytohell!(地狱大道!)”
......
(“上一个时空”)
10月8日,早上8:45,荆棘学院教学楼走廊。
鲁迪头上缠着绷带,浑浑噩噩地走向教室。
他边走着,边低头看手机,上面是昨晚西蒙发来的消息。
[消息来自西蒙]10/79:26pm:“鲁迪,演唱会上碰见那混蛋和桃瑞丝发情,地上那是不是咱们的照片啊”
[消息来自西蒙]10/79:27pm:“妈的,你的照片好像被撕了,应该是那混蛋干的”
[消息来自西蒙]10/79:27pm:“告诉你别相信那婊子”
接着,西蒙发来了两张图片,一男一女抱在一起,紧贴在演唱会牌子上,活色生香地吻着。
另一幅画面,西蒙远远拍到地上散落着的一堆照片,其中一张被撕裂的照片上,隐约可见金门大桥的样子。
鲁迪忍着一阵头痛,眯上眼仔细辨别着。
的确是他的作品,自从他下午被棒球砸中头而被送进医务室,那张照片就一直放在迈克尔先生手里。
他想,那些照片之所以会出现在演唱会现场,肯定是迈克尔先生把它们给了学生会的桃瑞丝,让她上交给学校。
“桃瑞丝...”
耳鸣声涌上头,他哼出低沉的轻喘。他捂着太阳穴,无奈的轻叹一声。
手上手机一震,屏幕再次点亮,来信人仍是西蒙:
[消息来自西蒙]10/88:46am:“伙计,还好吗怎么没来上课”
“去不了了,替我请个假吧”
他在屏幕上敲打着回複,并没多想那张照片的事,因为他此时已经快晕倒了。
在被棒球砸伤后,他早上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用尽浑身力气走到教学楼里,他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一手搀扶着走廊里的储物柜,另一只手努力地提着吉他。
唉,反正已经迟到了,不如还是回去躺着吧,至少能让脑袋好受些。他心想。
他回身,走出教学楼门口。经过离宿舍不远处的小径时,费利佩·贝纳维德斯和几个人在窃窃私语。鲁迪无视他们,提着吉他慢悠悠地走过。
“哎,这不是我们的‘大艺术家’吗,逃课去哪儿啊?”费利佩挡住他的去路,问道。
“费利佩,你是有什么毛病吗...”鲁迪皱着眉,虚弱地抬起头说,“...我那照片惹到你了?”
“怪胎,那只是张破照片,你像个娘们儿似的那么在意干什么?”贝纳维德斯说着,转头冲着人群吹了个口哨,他们围了上来。
“没在意...我要回去了,所以能让一下吗?”
“你‘没’在意?哈哈哈,谁信啊。”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立刻哄堂大笑。他们的笑声像汹涌的浪潮,不断挑拨着鲁迪心头的怒意。鲁迪直觉得仿佛有只野兽在他䑕䜨疯狂乱窜乱撞,每次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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