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域名已被污染,请记住新域名www.bqzw789.info
日头向西,天色已不早。张冲一行人绕过渔阳城,打马南行,在南郊稍作停顿便欲返回坞堡地界。
大槐策马狂奔,笑道:“兄长,此番因祸得福,还赚得了满城珠宝,妥妥发了笔横财!”
箭云道:“钱财事小,主要这兄长的威名远扬,闻达于乡里,日后若是有邹家提拔,怕是仕途会顺利无比。”
“你二人想的太过简单了。”
张冲泼了盆冷水,二人困惑。
张冲道:“那单家贵为士族,我大庭广众下胜了他,自然也得罪了不少士族。”
张冲心头倒是明白,只不过他对于做官入仕,并没有多大兴趣。
这张,陈两家联姻,势力无疑为大大增强。
陈家本便是半个士族,两家联盟,日后在这渔阳郡,就算是士族也不会主动寻自己麻烦。
待得老爹张二河步步蚕食田土人丁,过些年头,张家无疑会水涨船高,成为渔阳郡不容忽视的一股势力。
再等些年头,曹老板一来,他老张家率先投诚,携田纳粮,带资进组,赏个一官半职,且做个安乐公,富甲一方,已是他当下颇为满足的愿望。
“还算张兄有点自知之明。”焦骏暗讽道,“张兄有些本事不假,可惹祸的能力却也不输半分。”
张冲道:“你难不成今日非给单家磕个头,才甘心不成?”
箭云补刀道:“正是,先前别人飞龙骑脸,咱们再畏畏缩缩,是何道理?”
“飞龙骑脸?”焦骏纳闷道。
箭云挠着头简洁地解释了番,毕竟这词儿也是张冲发明的,什么飞龙骑脸,三位一体,等等繁多。
他虽然不懂,却觉得很有道理。
焦骏听了解释,这才啧啧称奇,“你兄长倒是旁门左道颇多,不学无术。”
陈策勒马而止,“焦兄莫要再争执,今日无他,难以收场。”
焦骏一听,来的脾气,指着张冲道:“陈兄还不知为何惹上这等无妄之灾?八成便是这...”
“休再攀扯!”陈策略微皱眉,“策恩怨分明,更不会无端猜忌,没有证据的事,不会妄下断言!”
“你...哼!”
焦骏见状,眼眶一红,兀自委屈地打马飞奔而去。
陈策一偏头,两个侍从便直追焦骏而去。
张冲拨马近前,忝颜道:“陈司马,我与焦兄也只是口舌之利,并无甚仇怨,莫要因为在下,坏了你们二人的情分。”
陈策见他神情古怪,心知他误会。
他苦笑一声,却也不便解释,兀自道:“昔日是策小觑了张兄,兀以为张兄不过一寻常纨绔,今日一见,锋芒毕露倒是所言非虚。”
“过奖过奖。”
陈策平揖,“日后儿女亲家,不分彼此,望张兄不计前嫌,精诚协作。”
张冲还礼道:“无有旧怨,何谈前嫌?”
两人一笑泯恩仇,算是化解了矛盾。
“陈司马且住!陈司马且住!”
就在两人谈笑时,后方追来一骑,风尘仆仆,马儿疲累不堪,像是远道而来之人。
陈策回身望去,只见一兵丁策马而来。
兵丁近前翻身下马,跪于陈策马前,喘气道:“陈...陈司马,在下奉公綦校尉之命而来!”
“何事?”
“校尉令,陈司马暂缓休沐,即刻回身广阳,校尉另有差派!”
陈策闻言,不由地诧异,“校尉不曾他言?”
“不曾。”兵丁道,“只言军情紧急,望司马速归!”
陈策沉思忖度,他此番专程休沐归家,便是因小妹婚事,公綦校尉亦是知道此事,若无十万火急之事,绝不会如此不通情达理。
兵丁从怀中摸出半截虎符,正是护乌丸校尉调兵之物,陈策见状,当下不再犹豫。
“张兄,看来...你与小妹的婚事,策恐怕难以赶上了。”陈策抱憾道,“公綦校尉如此紧急,恐怕广阳郡出了大事,某不得不即刻返去。”
张冲点头,拜别了陈策。
箭云道:“近来时局不平,各种烽烟四起,这广阳郡之事会不会波及咱们渔阳?”
大槐叹了口气,“叔父如此急迫操办兄长婚事,会不会操之过急了些,待得日后时局稳当了...倒也不迟。”
张冲摇头道:“恐怕就是察觉出时局不平,这才急匆匆地操办婚事,这些时日若不操办...恐怕来日时局一紧,更无从谈起。”
箭云忖度道,“兄长的意思是...”
张冲凝望远处,胸中洪波涌起,喟然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一行十余骑行于郊野,赵良却时不时地朝后望去,一脸戒备。
“少主,咱们被人盯上了。”赵良拍马上前,噤声道。
张冲闻言,回头望去,只见远远处有一骑,跟随在他们身后二三百步,不紧不慢地走着。
“就他一人?”
赵良凝重道:“目前看来,确然只有一人...”
张冲笑骂道:“那你怕个甚?”
赵良挠头道:“这不是怕被仇家报複,也学咱们埋伏在林间,里应外合....”
“你见过白日埋伏在林间的?”箭云笑道:“这天色未暗,官道行人往来颇多,别人不会傻到这般地步。”
家将王成拔出环首刀,拨转马头询问道:“少主,要不要咱带人把他做掉?”
张冲摆摆手,让他将刀回鞘。
他远远眺望,二三百不并不算远,但也只能大概看清此人的轮廓。
这人他在出渔阳城时,似乎便见过,起初以为是同行赶路之人,不过一路上却紧紧跟在远处,不敢上前。
直到放才自己与陈策别过,那人才将距离拉近,跟在了不远处。
他似乎...很怕官。
箭云低声道:“兄长,此人应该不是寻仇之人,否则不会这般明目张胆地相随。”
“只是...不是寻仇,那是为何?”
张冲念及此处,立刻拨马而近,昂声高呼道:“这位壮士,有何贵干?!”
他中气十足,虎狼之声,那人听在耳中,勒住了马儿,立在原地不动。
张冲不敢近前,又昂声道:“若是有事相求,便近前说话!!”
那人闻言,显然在思索,并未动身。
张冲又道,“若无事,前方便是坞堡地界,外人擅入者会被捉去见官,还望莫要相随!”
张冲见他依旧没有反应,只得摇头轻叹,便欲勒马回身,不再理会他。
那人忽然一拨缰绳,马儿便迅疾地向前疾奔而来。
王成,赵良立刻带着部曲将张冲围起来,张弓搭箭,一脸谨慎地望着来人!
那人马势极快,到了五十步外时,再次勒马而停。
而这次,张冲看清楚了此人身形,头戴斗笠,尤为眼熟,身后还背负一把长剑。
张冲思索一番,便恍然想起,忙道:“都散开!”
他打马当先而出,近到那壮汉之前数步,作揖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饭馆助拳之恩,还未来得及报答壮士。”
此人一身破布衣衫,头戴斗笠,正是饭馆打翻了两个地痞的中年壮汉!
“辽西令支县人,韦小。”那壮汉坚毅的国字脸,刚毅无比,“助拳之恩,权是某报答张少主施舍之情,算不得恩。”
韦小虽名小,可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小。
张冲闻言道:“我何时...”
韦小道:“张少主忘了,昨夜入城时,在城门处施舍的十余袋铜钱了?”
张冲这才恍然,一拍额头,这事太过稀松平常,他甚至忽略了这回事。
他劫掠严刘二家不少钱财,入城时见穷困的叫花子聚在一团,便顺手施舍了他们十余袋铜钱,却没想到这韦小,也在这些群人的暗处。
他念及此处,询问道:“韦壮士前来,所为何事?”
韦小闻言,粗糙的脸颊一红,豪气干云的气势去了泰半,兀自垂目道:“张少主以为某身手如何?”
“自然是万中无一,风驰电掣。”
韦小略微汗颜,“某自小学得些许把式,愿毛遂自荐,若张少主不嫌弃,韦小愿为一部曲,只为一日两顿饱饭。”
张冲心头不由得感慨,这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像韦小这般身手过人的豪杰,放在别处任个司马绰绰有余。
只是背负官司,时运不济,竟沦落至此!
张冲闻言,大喜过望,不过依旧面色却沉如水,兀自道:“渔阳豪强这般多,为何独独选中我,以韦壮士的身手,应该有更好的去处,做一部曲,恐怕屈才。”
“蛟龙未遇,尚潜水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亦拱手于小人之下。非我韦小不愿他去,实在是穷途末路,无处可去。”韦小面露悲戚之色,仰天长叹道:“可我韦小纵然如此,亦不能草草寻一凡夫俗子之处,埋没了心志,辱没了本事。”<……
............
内容不完整?請访问笔趣789(ЬⓠᏃᎳ⑦⑧⑨.CΟM)阅读完整内容!
原域名已被污染,请记住新域名www.bqzw789.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