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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谓熬鹰,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鹰的习䗼凶猛,落到猎人手里后绝不会乖乖就范。
一不能给它吃,二不能让它睡!
一连几天,让它受尽煎熬,骨子里那份天生锐气才能慢慢被消磨掉。
人也不好受!
整个过程也不能睡觉,就一直僵持着,直到鹰的意志彻底被人击垮。
熬鹰高手都是让鹰站自己的手臂上,昼夜煎熬,最长甚至7天7夜,看谁能熬得过谁,这当中不能疏忽,让它睡着了梦见了蓝天峭壁,意志重燃,就会前功尽弃。
在这场人与鹰的较量中,双方都濒临崩溃的边缘,心灵上不停互相冲击、搏斗,看谁坚持到最后,最终,鹰妥协,虽活下来了,但从此失去了自己桀骜自由的灵魂。
一双大手按着我肩膀说话的是个40上下的中年男人,这人一身蓝色的肥大道袍,却瘦的像是一阵风吹过来都能直接羽化成仙。
也不知他这么一副瘦弱的身体怎么会拥有如此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
他后面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师傅老姜,另一个是年纪跟我差不多的青年,也穿一身道袍。
那道袍裹在身上,明显胸前是凹凸有致的两座小山丘,我一眼就瞧出来,是个妞儿。
听这中年男人说我熬鹰,老姜大嘴一咧,伸手轻轻摸着我的脑袋:“师兄这话严重了,初四他这是心里没底,使了个拖字诀。”
中年男人大手一下松开,哈哈大笑:“能熬鹰的可不是凡人,我看师弟你这徒弟是收着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老姜两眼一咪,上下又瞅瞅我:“还得是师兄识人!来来,初四,这是咱天师道第7代掌门张天师—张鼎陵。”
我这才仔细端详这中年人,再看看老姜,心里生出个大大的疑惑。
怎么这大师伯明明看着比老姜至少年轻20岁,老姜却称他为师兄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师道第一代掌门张道陵那可是两千多年前的人,难不成这两千年才传到第七代?
那平均每一代掌门不得活300多岁?
“愣着干嘛还不给你大师伯磕头!”一向沉稳的老姜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张鼎陵也察觉到我的不解,捻了捻下巴上稀不愣登的几根胡子,笑着开口:“师弟,这就是?”
老姜却是一脸苦笑,两手一摊重重点头:“恩,就是。”
我师伯张鼎陵也没再多说,从肥大的道袍里摸了摸:“我师弟百年来独来独往,竟破例收了你,实在可喜可贺,师伯也没什么好宝贝,这物件儿就当见面礼送你了。”
一边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看着并不怎么起眼的扁而方的印章递给我。
这印章灰中带了点绿,似乎也没有精细打磨过,看着不怎么珍贵的样子,我伸手便要接。
老姜却把手伸过来挡在中间,嘴上连忙说:“师兄,这可不行,哪有这么贵重的见面礼!”
我一听老姜的话,伸出去的手马上缩了回来,心里免不了嘀咕,不就一个破印章?至于吗?
“师弟,小阳这么多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又是···唉,这印章我还能带到棺材里吗?”
“那这也太草率了些!”老姜的语气缓和了些,听他这意思这印章看来还得归我。
“再说,这雷劫马上就······”师伯张鼎灵双眼眺向远方,淡淡却意味深长的吐出这么句话。
老姜一向乐天,此刻却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回想了许多往事似的,摇了摇头:“唉,初四,还不给你师伯下跪磕头。”
这两人到底打的什么哑谜?一句天上一句地下的,小阳是谁?老姜又是什么?我完全没有概念。
但看这意思,那枚不起眼的印章说不定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按理说磕头也不算啥大不了的事,里给师傅长辈磕头也是常有的,可我磕的时候,师伯张鼎陵那大手却突然紧紧的按着我的头顶,那手还特凉,就像给脑袋敷了个冰块。
这师伯可真够小家子气的,这么用劲的按着我,还怕我磕头不带响是咋的?
管他呢,先到手再说,于是我规规矩矩的双膝跪倒,咚、咚、咚,给师伯张鼎陵磕了三个响头。
师伯张鼎陵摸了摸我的脑袋,不住的点头,脸上仿佛轻松了不少,嘴角挤出一丝笑,便把印章递过来,我赶紧拿过来,揣到怀里,琢磨着一个人的时候赶紧研究研究这宝贝的奥妙。
师伯张鼎陵举重若轻的摆了摆手,突然正色道:“师弟,你在外护法,素卿,辅助你师叔护法,为师要给初四引灵。”
引灵?
“啥叫引灵?”这师伯张鼎陵神神叨叨的到底要干嘛?
看我疑神疑鬼眼神飘忽,师伯张鼎陵脸色沉下来,肃杀之气陡增:“现在开始,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懂吗!”
张鼎陵说话的口气冷得让我禁不住全身一激灵“师伯,啥是天灵,引啥天灵?”我抓起笔在纸上慌乱写道。
“你吃了天灵,你就是天灵!”张鼎陵脸上没啥表情,眼神却像变了个人,透着一股捉摸不定的劲儿。
这师伯张鼎陵咋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从小到大我喝过奶吃过肉,五谷杂粮果汁饮料,可从没吃过什么天灵。
嗨,反正是自己人,人家还刚送了我似乎很宝贝的见面礼,管他呢,爱咋地咋地吧。
于是,我按照师伯张鼎陵的吩咐,规规矩矩的五心朝天盘膝打坐,心中放空。
这样可以不生杂念,免得走火入魔,我怎么说也是学过五雷天罡诀的内行人,引灵虽然没听过,但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这时,他口中飞速的念叨着大段的梵语,不一会,他两眼突然瞪大,吐出一声:“疾!”
张鼎陵这一声疾出口,我的胸口猛然间感觉着火一样烧起来!
我本能的就想用手去抓、去扑胸口,可不知怎么我的四肢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完全不能动弹!
就在这时,眼前却发生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眼前的师伯张鼎陵,那一身宽大的道袍不知啥时候已经大敞开,我这才知道为啥他显得那么瘦!
张鼎陵他现在根本就不是人!
道袍敞开之下,张鼎陵的躯体蜿蜒扭动,竟是一条长着人脑袋的赤红巨蟒!
紧接着,张鼎陵脸上的肉剧烈的抖动,眼睛也瞪得越来越大,不过几秒,他本来的一张人脸活生生的蜕变成蟒蛇头!
“你!你是什么怪物!我师伯呢?”剧变之下,我竟神奇的恢複了开口说话的能力。
“你竟能看见本仙的真身?”张鼎陵的蛇身猛然停止了扭动,脸上也显出几分意外,用质疑的口气问我。
眼见着张鼎陵蜕变成一条巨蟒,竟还口吐人言,我胸口那团火烧的剧痛却陡然消退!
还没来得及庆幸,紧接着一股窒息的感觉遍布我的全身,脑子的意识也好像在急速的流失。
“完了!”此刻我万念俱灰,心头就冒出这绝望的两个字。
“没完,别怕。”一个苍老、浑浊的声音冷不丁钻到我心里。
是谁在说话?反正此刻我的全身都已不受控制,索䗼不管不顾用心意反问这个声音道。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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