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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四的呓语没有持续多久,待陆柯叫的人赶到之后,他便消停了下去。只不过孙四满身的汗水,依旧向众人暗示着孙四的异常。
屋内的大夫正在为孙四做着全身检查,陆柯和张大江则在外面等待。
二人已经很久没说上一句话了,有的对话大多是争吵,但是就孙四的事,二人还是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聊聊的。
张大江最在意的,还是孙四究竟说了什么。
陆柯回忆了一下,将孙四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张大江。
听后,张大江沉默了片刻,随即严肃的看向陆柯。
“孙四说的话,别跟任何人提,听见没有。”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直瞒着吗?孙管事他总有醒的一天,还是说你根本不希望他醒。”
“没事的,就算他醒了也不会跟商会说不该说的东西。”
陆柯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想再聊下去了。张大江知道关于凶手的线索,甚至可能知道凶手的真面目,结果却什么也不肯说。
而商会那边,他们迫切的想要真相。他们所给予的既是帮助,也是压力,一副能压得执事堂喘不过气的重担。
最近陆柯一直在整理近日查到的线索,他很明白,商会肯定会定期来索要结果。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执事堂若是一直没有进展,那么商会肯定是会发作的。
而张大江,对这件事似乎丝毫不在意。
陆柯起身,他无话可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根本不会有结果的沟通上,倒不如想想该怎么查出结果。
……
孙四的事被仙药堂知道了,虽然最近一直疲于应付商会,但仙药堂还是尽心尽力的在治疗孙四,没有违背承诺。
这倒是让陆柯有些惭愧,不过陆柯也相信仙药堂不会是凶手的帮凶,不然针对孙四的刺杀也不会那么粗糙。
孙四的呓语,陆柯按照张大江的吩咐没有让外人知道,毕竟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今日,陆柯照例看守库房,却被忽如其来的工作搅乱了一天的计划。
来到大厅,陆柯又看见院内站满了人,无一例外全都来自于商会。
只是这次带头的人,是个生面孔。
张大江与领头人正交谈着,发觉陆柯来了后,没好气的瞪了眼陆柯。
陆柯被叫上前,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边。
“人叫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感谢配合。”带头人对着身后的手下说道,“把人带走。”
陆柯警惕起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就在这时,张大江开口呵斥,同时也为陆柯解答了疑惑。
“别反抗,小子!你之前收了一个包裹,对吧。”
“……没错。”
“商会的郑客卿失踪了,商会查到他在失踪前给你寄了包裹,现在他们是来请你回去接受调查的,不要反抗。”
执事堂的执事在自家大本营被人抓回去接受调查,估计也就只有山脚能见到这一幕了。
陆柯明白,这次自己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想要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不管怎样,现在是必须要跟商会走一趟了,拒绝是不可能的。
意识到现状后,陆柯自愿伸出双手,服从商会的安排。
木枷锁住陆柯的手腕,在一左一右两位打手的押送下,陆柯一步一步远离执事堂。
这滑稽的一幕令其他执事们不忍直视,这就是他们的地位,对他们而言并不好笑。
这一幕远远没完,他的观众不止执事堂的执事们,还有山脚的居民。
商会打手的聚集,一般都会引来旁人的注目,被众人包围的陆柯,自然也就成了最瞩目的那一个。
戴着木枷的宗门执事,像个囚犯一样,被游街般的押送着。这可笑的一幕招来的并非只是讥讽与嘲笑,感慨、惊讶、习以为常、不忍直视……
陆柯一一接收着这类信息,走在这条他最熟悉的巡逻路线上。
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当众抽了一计响亮的耳光,疼得火辣辣,心底也是五味杂陈的。
无所谓吗?并不是。愤恨吗?其实也没有。
就这样,陆柯浑浑噩噩的被商会的人押送着,最终到了商会的办事处。
两人高的双开大门敞开着,陆柯被押送进来,办事处内的接待与客人皆停下了手上的业务与手续,看向这边,陷入短暂的停滞。
陆柯看见了,之前那个对自己百般谄媚的接待,此刻五官正可笑的挤在一起。
这算是陆柯第一次深入办事处,他一路走过上次对饮的茶室,进入办事处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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