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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祭祖大典如期举行，秦歌一大早就身穿专用的服装，来到了太庙。这一套繁琐的仪式，秦歌还是第一次感受。
以前他都不是主角，祭祀的主角一直都是秦文魁。
现在秦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秦歌这次都不用装，已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了，仿佛风一吹，秦歌就会倒下。
秦文魁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这秦歌，算是能做一个明白鬼吧。
就是不知道，他这身份暴露，他这名声……
可以说，李儒之前冒充隆庆太子门客，其实是把秦歌坑了。
本来已经把关系撇的差不多了，可秦歌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让人很难不把两人往一起联想。
特别是昨天秦歌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李儒的尸身。
至于隐瞒下来这个？
其实秦文魁只要否认，说是玉牌拿错了一类的，也说得过去。
但是，秦歌马上要死了，在天下人面前把他真实身份说出来，也算是对得起秦文魁的兄长。
对大势的影响……
秦歌不死，那影响肯定大。
可秦歌必死，那就没什么影响，并州交州群龙无首之下，对于是否投靠燕王，对于是否回归朝廷，亦或是跟着哪个王爷，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秦歌手底下可没有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奉，身份玉牌！”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太监喊了一嗓子。
秦歌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玉牌，递给了老太监。
“宗人府验证！”老太监又喊了一声。
很快，宗人府的人上前，开始检查起了秦歌的玉牌。
这越验证，那宗人府的人越觉得不对劲。
这玉牌，怎么不像是秦文魁一脉的？质地上反而和正常给太子制的玉牌相仿！
那人有些不确定，又叫了几人，一起查看。
赵匡胤现在是心不在焉的，他就想让秦歌赶紧滚蛋。
说起来，这验玉牌不是走个过场吗？不会是秦歌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身份玉牌弄丢了，自己又做了一块吧。
几个验证玉牌的人验着验着，越验越蒙。
秦歌老神自在的站在那，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这玉牌，怎么看都是当初皇长孙的那一块啊……”
“对啊，这是隆庆太子儿子秦英的牌子吧？”
“真的假的，当初秦英不是死了吗……”
“怎么可能？”
“这怎么禀报……”
“可是，这身份验证如此，我们不可能不报啊！”
“死就死吧……”
几人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们自己也清楚了，自己似乎涉及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其中一人拿着身份玉牌来到了秦羽的方向，行了一礼，颤颤巍巍的道：“禀陛下，这玉牌……不对啊！”
“哦？”秦羽微微皱眉：“你们该不会说六哥是假冒的吧？他到底是不是朕的六哥，朕会不知道吗？”
“不不不，说的是这玉牌……”那人道：“这玉牌是当年隆庆太子之子，秦英的玉牌啊！”
“哈？”秦羽愣了一下，看向了秦文魁：“父皇，当初宫中大乱，您是不是毁错玉牌了？”
那天的情况实在是太乱，发生这种事情是有可能的。
只要这个时候秦文魁认下来秦羽的说法，那之后一切都不会发生。
李儒设谋，完全是建立在秦文魁不认秦歌的情况。
到底会如何选择，说到底还是看秦文魁。
可魏忠贤既然选择了告诉秦歌，秦文魁八成还是要说出来。
赵匡胤目光一凝，猛然看向一脸懵逼的秦歌，又看向秦文魁。
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想到这，他再次看向了魏忠贤。
魏忠贤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像和他没关系一样。
赵匡胤疯狂的盘算了起来，在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不觉得，这令牌的问题是个小问题。
一个文官来到了赵匡胤的身后，低声道：“大将军，若是王爷是隆庆之子，万不可让王爷活下去，更不可让他和外面取得联系！”
此人名唤王猛，字景略，赵匡胤账下谋士。
对比三国的谋士，这个人的名气不是很大。
他所处的朝代，也限制了他名气的扩散，属于历史爱好者会知道，普通人不会知道。
“为何？”赵匡胤低声道：“这赵王时日无多了，这时候杀了他或者囚禁他，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就不怕交州那边或者并州那边发疯吗？”
“这是个取舍问题！燕王打着隆庆的名号造反，只要这个时候坐实了秦歌的身份，若是秦歌有子嗣，当是董卓袁绍和燕王的共同少主！”王猛低喝道：“四路诸侯联合，几位王爷未必扛得住。大将军现在的策略还是坐镇中央，联系几位王爷，合纵连横，逐一击破，最后收拾残局。”
“但，只要秦歌还有余力写信，相信燕王袁绍董卓不介意以他为主！”
“反正只是一个孩子，这几人都有能力拿捏，还能一边拿捏一边蚕食秦歌的势力……”
“所以，大将军，做好准备！”
赵匡胤心思电转，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没办法，王猛说的太快，太突然，这件事发生的也太过突然，赵匡胤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要不，再看看情况？
“没毁错。”秦文魁在这个时候背负双手，站起了身，看向了秦歌。
“太上皇！”赵匡胤历喝了一声，试图打断秦文魁。
但，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可能去攻击秦文魁。
否则的话，天下群起共诛之！
他逼着秦文魁退位，控制朝堂，起码在大义上是站得住脚的。
毕竟，他只是逼秦文魁退位，立的还是秦家的人，还是正统。
可要是出手攻击，那就是两回事了。
是以，他只能威胁。
“父皇，什么意思？”秦歌一脸震惊。
“朕，不是你的父皇。”秦文魁看着秦歌的目光有些複杂：“其实，你是隆庆太子的儿子。”
“什么？”秦歌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啊！”
“当年，宫廷政变，朕带人杀入太子府，隆庆太子并没有做过多的反抗，而是恳请朕不要杀你。”秦文魁叹息了一声：“朕一时心软就放过了你，想让你当个逍遥王爷，算是给兄长留点血脉。”
秦文魁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都蒙圈了。
这他娘的信息量也太大了点吧！
秦桧，蔡京，严嵩，祢衡，同时看向了秦歌。
几人心思电转，乱哄哄的，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几人都想到了一点。
秦歌去过的地方，有两处风调雨顺！
莫非，上天都觉得秦歌才是正统？
这个时代，哪怕是再聪明的人也会迷信。
蔡京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妈的，这我之前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否则的话，蔡京绝对不敢大力投资秦歌，那是跟皇帝做对啊！
也幸好，事情做的都比较完美。
当年的事情，竟然还有这等隐秘？
“可是，秦英的玉牌不是在众目睽睽下被毁了吗？秦英也死了啊！”秦歌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秦文魁暗道，装的还真像！
是秦文魁让魏忠贤告诉秦歌他的身世的，秦文魁想看看，秦歌到底会如何处理。
这个天下，到底会增添多少变数！
而且，秦歌以当年皇长孙的身份死去，他的手下也会迷茫，毕竟他们多数都是朝廷的人。
想必齐王和楚王收拢秦歌的势力时，会更加简单。
当然，前提是赵匡胤正常点，他要是让秦歌跑了，联系到燕王，哪怕只是说几句话，也是另一种走向了。
“死的是朕的儿子，是被隆庆的死忠岳云所杀。”秦文魁道：“他很天真，以为一个儿子，就可以让朕放弃。”
“岳将军……”秦歌瞳孔微缩。
开国将领，有岳飞！
岳云，岳云是我父亲的死忠！
这个消息，秦歌倒是第一次知道。
“真正的秦歌死后，你秦英便代替了秦歌，做了朕的儿子。”秦文魁一脸複杂的道：“朕本想让你安安稳稳的就藩，却不曾想，你竟然隐藏的这么深，又是聚拢民心，又是百战百胜，朕看着你成长，是越来越怕。”
“这么说，皇兄才是真正的正统？”秦羽喃喃道：“父皇继位，连年大旱。皇兄出去后，冀州四郡之地大雨倾盆，粮食是往年的……”
“闭嘴！”秦文魁瞪了秦羽一眼。
刚才那些话，也就秦羽敢说了，其他人都是在心中想想而已。
秦歌以隆庆太子之子的身份祈雨成功，这是上天都在骂秦文魁啊！
这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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