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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董卓连忙道。“有人在赵王营地附近巡逻，发现有成规模的炮火轰了赵王营地，之后，有五百穿着朝廷军服的骑兵进去冲杀了一阵，我等靠近他们就跑了。”那传令兵道。
李儒和贾诩从来就没把希望寄托在董卓的䗼格身上。
董卓优柔寡断，哪怕是李儒出了计谋，他有野心，也未必敢反。
董卓和秦歌不同，他是有自己的主意的，不会完全被李儒摆布。
哪怕真的擒了秦歌，等到并州破了，鞑靼进来，董卓也未必能下定决心。
而李儒的作用，就是帮他下决心，或者逼着他下决心！
“炮轰？”董卓头上冷汗都下来了：“他们哪来的大炮……不对，哪来的火药，到底是谁打了赵王的营地，这不是在打赵王的营地，是在打我的脸！”
秦歌在的时候，董卓对秦歌营地的防御可谓无懈可击，他绝对不会让秦歌在他的地盘上出事。
但，秦歌本人都出关了，董卓就没在乎过那两千人的营地。
反正就一个谋士，一个将领，他们的死活谁在乎啊，没本事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下去吧。”董卓对那传令兵挥了挥手。
传令兵闻言，行了个军礼，离开了这边。
“是你？”董卓猛然看向了李儒。
“不是小婿！”李儒的脸色也变了：“那一千兵马我还没动，没有岳父的兵符，谁能调动？还有火药，这些都是有人定期检查的，若是我动了，岳父一下子就能发现。这东西在黑市能买到，可绝对买不到可以炮轰营地的量。”
“若是没有岳父大人的命令，我怎么敢？若是我真的可以先斩后奏，也不会来这里请令了。”
“那是怎么回事……”董卓喃喃道：“没事，炮轰就炮轰，反正赵王不在里面，这又不是我干的。”
“这……”李儒也是一脸惊骇：“该死，我知道了！”
“怎么？”董卓猛然看向李儒。
“这是一盘大棋啊。”李儒煞有其事的道：“这兵马看上去死就死了，哪怕是死了一营的人和岳父也没什么关系……”
“对啊，本来就跟我没关系啊。”董卓摊手道。
“但，火药，这东西谁有？”李儒沉声道：“在这西凉，能动火药和大炮的，只有马腾和岳父。马腾的兵马绕过岳父的视线来这边，炮轰赵王营地，换岳父，岳父信吗？”
“不可能！”董卓果断的道。
“那就只可能是岳父打的。”李儒苦笑了一声。
“可是，可是我没打啊！”董卓道：“再说了，里面又没有王爷，打了就打了，大不了就说演习的时候炸歪了。妈的，到底是谁让我被这黑锅。”
“岳父大人……您记得我刚才分析的吗？”李儒有些悲哀的道。
“你刚才的分析……”董卓想了想，没有联系到一起。
“怕是……陛下想动王爷啊！”李儒道：“之前我跟岳父说过，陛下因为王爷天命所归四个字，一直在把王爷往危险的地方调。这次不合常理的让王爷来这西凉，就是想让他死在大漠或者出了西凉回长安的路上。”
“没错。”董卓记得这个分析。
只能说，帝王无情啊！
秦歌立了那么大的功劳，引来的不是嘉奖，而是忌惮。
特别是秦歌民心所向，夺嫡之事优势很大。
这皇帝还想坐多少年，这都不立秦歌为太子？
“但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同了，是我低估了朝廷。”李儒道：“岳父知道王爷出去了，东厂知道，西厂知道，可东厂西厂是陛下的人！现在王爷在大漠里失踪，生死不明。这个时候岳父炮轰赵王营地，那杀的就是真赵王！”
“真赵王不在！”董卓顿时急了。
轰死两千士兵，一个将领，一个谋士，这和轰死一个王爷是两回事。
可以说，两千条人命不是问题，杨家将董卓也担得起，可轰死王爷是造反！
“谁有令牌，谁就是真赵王，到时候陛下只需要派人来调查，笃定赵王真的死在了这里，那假赵王也成真赵王了，真赵王也会变成假赵王！”李儒沉声道：“若是小婿不在，岳父可能当做一件小事处理，那朝廷之后就可以把这口杀王爷的黑锅安在岳父的身上。”
“到时候，天下人口诛笔伐，冲的都是岳父。”
“这……他就不怕我造反？”董卓的脸色变了。
李儒说的，合情合理。
皇帝想杀赵王，但不好亲自动手，这个时候秦歌要是死在大漠，那就是因为夺宝而死，锅在西域的身上……
“不对，这样不合理啊！”董卓反应过来了：“他们在西域杀了赵王不是更好？”
“杀了，但没杀掉。”李儒道：“所以在岳父的地盘杀赵王，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个不得已的后面，有一条连环计。”
“至于怕不怕岳父造反……岳父，在小婿来之前，岳父怕是只是想想造反的事情，根本就没付诸过行动吧？”
“这……”董卓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朝廷笃定岳父不会反。”李儒道：“到时候派锦衣卫来查，跟岳父一直拉扯这件事，哪怕并州破了，岳父也是焦头烂额，根本没精力去想造反的事情。”
“查完之后朝廷根本不用明着下旨处置岳父，而是说沙匪一类的抢了岳父的武器库，这黑锅岳父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在这之后，再传出谣言，说岳父杀的王爷，有不臣之心。”
“那时候岳父以为朝廷不会计较了，甚至可能会心存感激。而鞑靼的战争结束后，朝廷也能腾出手来对付岳父，只要这个案子还在，朝廷什么时候起兵都可以。”
“幽州，凉州，一直不在陛下的掌控之下，这怕是一桩心病。”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想必岳父也懂这个道理。”
“这一条连环计，当真狠毒！又杀了赵王，又让岳父背了黑锅，又让朝廷有时间拖住岳父，又能在之后有大义对岳父出兵！”
“这这这这……”董卓听的身子都有些抖了。
虽然这个计谋中有一些漏洞，毕竟只要是阴谋，就一定有迹可循。
但，贾诩的乱武，动的依然是阳谋。
有人杀秦歌吗？有，在塞外动手了，秦歌本人下落不明。
有人炮轰秦歌的营地吗？有，这批火药是‘轰向瓦岗’的黑货，根本无从查起，无论是看并州的火药还是这边的火药，都一点不缺。
那西凉谁能做出来这种事？只有董卓！
现在董卓本来就因为葬送了无数高手，赵王没抓到，钱没抢到，脑子有些混乱。
刚才被李儒那么一激，脑子更加混乱。
现在赵王营地出事，李儒这么一分析，董卓是完全被李儒牵着走。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做啊，我也没理由啊。”董卓还是有一丝希望。
“岳父大人，您有造反的能力，现在是合适造反的时机，这就是理由。”李儒道。
很多时候根本就不是看别人想不想反，是看有没有反的能力。
有反的能力，在上位者的眼中就是死罪，没人会把自己的江山和未来交到别人的良心上。
“女婿，我该怎么办？”董卓焦急的道。
“本来还有回旋的余地，到底反不反的主动权掌握在岳父手中……”李儒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不想被钝刀子割肉就只能反了。”
“幸好，在赵王出去之前，我等为了之后已经布置万全，想动随时能动。”
“就用我之前的计策，我等去赵王的营地，找假赵王，假的赵王若是死了，就找他的令牌，谁有令牌谁就是真赵王。那兵士说了，攻击赵王营地的骑兵被吓跑了，这么说令牌一定还在营地里！”
“之前我是想着我们动手，现在倒是省了不少兵士。”
“我们就得一口笃定，赵王没死，是武媚娘想杀赵王。旗号必须得是清君侧，不能是反朝廷。”
“呵……”李儒苦笑了一声：“主动和被动，完全是两回事啊。”
“就这么办！”董卓一拍大腿，也是坚定了起来。
既然都欺负到头上了，左右都得是个反，不如就抓住这个天赐良机！
“女婿，你刚才说，那些钱……”董卓看向了李儒。
“既然明着要清君侧，那自然也要为赵王报仇出气，以赵王之令，动军队抢了那些宝物，充军费！”李儒道。
李儒的谋划中这批宝藏不是秦歌的，可要是董卓造反，那这钱就是董卓的。
没办法，秦歌没什么底蕴，想抢这批财宝也抢不了。
李儒也是怕董卓不坚定，以财为饵，添一把火。
…………
雨化田和曹正淳正带着大队人马，朝着马腾地盘的方向走。
虽然拿到了宝藏，可两人的面色还是很阴沉。
两件事，他们只做成了一件。
杀王爷，这是陛下亲自交代下来的差事。
也不知道光是这份财宝，能不能将功折罪。
现在距离马腾的营地，只有半日的距离了，这钱应该是保住了……
“报！”
就在这个时候，有传令兵来了最前面。
“说。”雨化田的目光放在了那传令兵的身上。
“发现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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