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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魏王府。对萧皇后来说，最近是好消息接连不断。
首先，武媚娘在秦歌那边连翻吃瘪，降低了楚王和齐王的影响力。
特别是楚王，就藩相当于再也和太子之位无缘，除非能立下滔天功劳。
有萧皇后和杨国忠在，楚王想立功也挺难的……
而秦歌虽然屡屡立功，现在却被打发到了交州，他又不知好歹的想要动海运，朝廷把楚王派过去跟他掰扯了。
最终获利最大的，还是萧皇后的儿子魏王。
不过，有一件事让萧皇后很难受，那就是最近魏王和袁绍一起吃了败仗。
萧皇后坐在椅子上，她的身边是一个看上去和秦歌有几分相似，身材却更加魁梧的青年。
萧皇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尚文，已故。
小儿子尚武，最喜欢舞刀弄枪，曾于凉州参与过对西域的战争。
魏王能在董卓的地盘能捞到好处，还结交了西凉马腾一家，与其子马超交好，可见他也有过人之处。
今日萧皇后好不容易才出宫，来魏王府转转。
身份上，她是这大秦的皇后，出宫比其他妃子更加困难，手续也更加繁琐，若不是名面上大胜了一场，她根本就出不来。
“母后，近日可还安好？”魏王秦晟先是给萧皇后请了个安。
“安好。”萧皇后有些头疼的道：“近日在冀州损失颇多吧？”
“嗯……”秦晟的脸色有些发黑：“六皇兄没有彻底招揽瓦岗，留下的烂摊子。那些反贼当真可恨，竟然连自己人都烧，我等还没法如此上报，否则的话……荥阳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就消失殆尽了。”
“这一次，我等为了让这场战争明面上出现大胜，自己垫了很多的银钱，战马，等等，上交到了朝廷。”
这就是秦文魁的厉害之处，无论他们怎么斗，秦文魁到最后都不吃亏……
“依门下所观，恐怕并非如此。”
在场的还有两个人，一个青年一个老者。
那青年一副儒生打扮，脸上挂着淡然的笑。
再观那老者，看上去十分沉稳，却犹如山村老丈一般。
“元直有何高见？”秦晟的目光放在了那青年儒生的身上。
“这赵王一开始没能完全收服瓦岗的时候，在下就有点看不懂，现在再看这一系列的事情……若说后面没有赵王的影子，在下是不信的。”徐庶徐元直开口道：“秦叔宝，号称赛孟尝，与单雄信亲如兄弟。单雄信降了赵王，这秦叔宝继续造反，给兄弟添堵？”
“单雄信此人在下最近调查过不少，他义薄云天，对那秦琼是极好，秦琼也不像那忘恩负义之辈。”
“太行山雄阔海，当初荥阳一战的时候他有参与过，后来直接反了，说是因为给翟让有仇才参与的战争，呵，这里面事事透着蹊跷啊。”
“赵王，他敢如此？”萧美娘愣了一下。
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一个才人，最精明，手腕最强，势力最大的，当属武媚娘。
另外两个，基本上只能在宫里帮帮忙，或者依靠娘家，本人的能力是一点都指不上。
不过萧美娘很擅长魅术，秦文魁和她这么久了，还经常去她那留宿。
秦晟能拿下鄱阳湖，少不了萧美娘在宫中吹枕边风。
“像是这场针对瓦岗的战役，前面的计策和应对都是中规中矩，可后来他们忽然撤离，然后又是一把大火，瓦岗众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老弱……门下断定，定有高人策应。”
“找不到证据，但事事都指向赵王，特别是这一把大火，跟那次赵王大肆屠戮士族中人一样，都透露出了一个狠字，那李文优不简单。”徐庶凝重的道：“之前我等就怀疑赵王会不会派一个傀儡去管理邯郸，现在看来显然不是，经过多番打听，那李文优手腕极强，才短短几个月，三郡之地被他控制的密不透风，所有官员都是他亲自选拔，提上去的。”
“其他一些城镇的守将，县令，都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或调离，或告老还乡，甚至有些死于非命，那些武将也是如此。”
“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背后不止有杨国舅的影子，也有袁家的影子，想必比起赵王，袁公更忌惮的还是武家，把那些正常的官员都当做正常的武家余党清理了。”
“到最后获利最大的，当是赵王。”
“哼，六哥竟敢如此，他就不怕我等找到证据吗？若是证据属实，他怕是这辈子都出不了赵王府。”秦晟的脸色变了：“为何现在才说？”
“因为信息，情报，这些在下都是亲自去证实的，浪费了很多的时间。”徐庶摇了摇头：“在得到大量的情报后，在下还跟黄老的女婿谈了一番，才确定下来。”
“而且，想要证据怕是不现实，那李文优做事即为狠辣，根本找不到任何认证物证，所有的事情都只能说是猜测的。用猜测来定一个皇子的罪，显然不可能。”
徐庶能猜到这一层，还是情报上的优势。
之前的种种迹象，再加上魏王的人自己是知道这一场打了败仗，且败到了什么程度。
再加上徐庶一直暗中调查，查到了许多蛛丝马迹，这个时候就不难推测了。
但，查到了也是白搭，主要是没证据。
“呼……辛苦元直了。”秦晟有些遗憾的道。
“恕在下直言，在下觉得，我等的劲敌，未必是齐王，可能是赵王。”徐庶道：“单看这谋士的狠辣程度，想必正常与其对垒，定会吃亏。”
徐庶想想李儒的计策都觉得冷汗直冒，徐庶觉得，换成自己，可能都想不到这等狠辣的手段。
简单，直接，高效，但有伤天和。
和这种谋士对垒，要随时小心对方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掀桌子同归于尽一类的。
那李儒就真不怕他做的事情暴露出去，陷赵王于不义吗？
“一个郡守而已，刺杀呢？”秦晟想了想道：“他既然站出来，那意味着此人的能力有限啊。”
“在下其实也在思考，他为何要站出来，赵王账下绝对信得过的谋士不会少到这种程度吧，他若是退居幕后，怕是会更加难缠。”徐庶思索道：“亦或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李文优之前只是一小吏，可能背后另有其人也说不定？想要查到，怕是要花大量时间。”
很显然，光是这绝对信得过，就已经很难了……
秦歌当初不是不想推个傀儡上去，是他没得选，就俩人。
这些人也根本想不到，秦歌的底子到底薄到了什么程度，麾下重臣都是路上捡的。
“黄老，您怎么看？”秦晟的目光放在了那老者的身上。
他叫黄承彦，沔阳名士，徐庶就是他举荐到这边的。
黄承彦和萧美娘的父亲是故交，这才来帮萧美娘。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魏王会站在世家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萧皇后的儿子本就意味着比其他皇子更加正统。
在这个时代，在意正统这两个字的还是多。
“若是属实，那这赵王确实可怕了些，这种对手是谁都不愿意面对的。”黄承彦开口道：“不过，王爷倒是无需把他视作对手。”
“赵王走这种邪门歪道，做事没有底线。表面上是个仁王，其实是个伪君子……天下有识之士众多，早晚会看破他的真面目。”
其实，秦歌现在的名声看上去好，都是建立在百姓的身上。
很多世家，本能的会去厌恶秦歌，毕竟他做的很多事情都太损世家的利益了。
荥阳之战那么凶险，他都没有求助于各大世家，让世家觉得这个人跟他们不是一条心。
“我那六哥平日里还真看不出他是如此险恶之人。”秦晟想了想道：“在我的印象中，此人极为荒唐，就喜欢宝马，还有射猎，一手箭术倒是不错，其他时间都是在饮酒作乐。”
“这就是赵王可怕的地方啊。”黄承彦感慨道：“如此隐忍之人，出去之后表现出一副仁善的姿态，行那不义之事，有枭雄之姿。”
“呼……之前元直说，黄老的女婿？”秦晟试探了一句。
对于秦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不想去深究了。
但，这个人很可怕，必须得多上上心。
“嗯，老夫的女婿是琅琊阳都人，隐居于荆州隆中，姓诸葛名亮，字孔明。”黄承彦道：“他是兖州泰山郡丞诸葛珪的儿子，其兄诸葛瑾目前在冀州任职，其从兄弟诸葛诞……现为太原县令。”
“孔明之才，远胜其兄长，却醉心山水，无意于官场，连个秀才都没有去考。”
“他能为我效力吗？”秦晟又问了一句。
“不知。”黄承彦摇了摇头。
“两个兄长，一个在我这边，一个在杨国忠那边？”萧美娘疑惑道：“他们怎么不投一个人。”
黄承彦笑而不语。
这就是世家屹立不倒的原因，很多世家都是分散投资，哪怕秦歌底蕴不足，也还是有世家投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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