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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的目光倒是没往秦歌的身上停留，而是放在了杨延德的身上。赵云现在还是少年心䗼，不够稳重。
他在想，我要是挑战这杨延德，会有机会吗？
他，会接受我的挑战吗？
“都落座吧。”李欢坐下后，直接反客为主。
众人倒是没有意见，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这些江湖中人，正常有几个能见到王爷的。
就在众人落座之后，一个老者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从后屋走了出来。
他那浑浊的目光放在了李环的身上，对李环行了一礼道：“劳烦王爷大驾光临，老朽过意不去啊。只是过个寿而已，没想到要这么大阵仗。”
“老先生客气了。”李环连忙起身，回了一礼：“我……本王来这边给老先生祝寿是应该的。”
秦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李鬼是李鬼，李逵是李逵，还是没那气势啊。
不过，众人见赵王这么紧张，不少人倒是多出了几分好感。
这传说中十分纨绔的王爷，还是挺有礼貌的嘛。
“答应王爷赈灾所需钱粮，已经准备好了，王爷随时可以差人来取。”易天尘恭敬的道。
李环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回，下意识的看了眼秦歌。
幸好，杨延德反应不慢，连忙道：“王爷已经吩咐在下，等宴会结束再取，老先生仁德，在下替赵国郡百姓谢过老先生了。”
“咳咳，应该的。”易天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老先生，先入座吧。”李环也知道自己差点闯祸，冷汗都下来了。
他跪坐在前面的垫子上，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动了，之后说什么都不能动了，就像钉子一样扎在这位置，不然我的家人就要遭殃了！
做赵王的替身，简直就是在玩火，玩的就是一个富贵险中求。
只要扮演好了，要房有房，要地有地。
要是扮演不好……
九族消消乐。
很快，易天尘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大家给老夫这个面子，老夫不胜荣幸啊。”易天尘的手仿佛都要抬不起来了：“最想不到的是，童老弟竟然来了。”
“我常山离这不远，这么点距离，还累不倒我的身子骨。”童渊抚了抚胡子。
“你带的是你新收的弟子？”易天尘看向了赵云。
“嗯，他资质尚可，年纪轻轻已经破了那道坎。”童渊骄傲的道。
“哦？”易天尘一脸诧异的看着赵云：“看年纪还不到二十岁吧，真气已经提纯了？”
不止是易天尘，在场的名宿都看向了赵云，把赵云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别说是那些人，连杨延德三人都为之侧目。
对习武之人来说，内力是一道坎，正常化气就是把内力收为己用而已，想让内力变得精纯，然后心随意动，收发自如，这种事情能做到的可是少数。
像杨延德，杨延琪，蔡文姬，三人中只有杨延德能做到提纯。
看年纪，这赵云和杨延琪蔡文姬差不多。
“子龙不才。”赵云谦虚的道：“都是师傅教得好。”
“名师高徒，好，好，好……”易天尘那浑浊的眼中绽放出了一丝精芒。
今天这场面，有些不好办啊。
我过寿到底多大的面子，连当世枪神都请来了。
不是是来了枪神，还有他的弟子。
秦歌往杨延琪的身边凑了凑，小声对杨延琪道：“那道坎是什么啊？”
易天尘见秦歌说话，不禁笑了笑道：“小友对这江湖事也有兴趣？”
“失礼了。”秦歌见易天尘开口，知道自己的悄悄滑已经被听到，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之前在外面说的都是按照小厮的身份说的。
不过，自己这个小厮有点不太像小厮……
毕竟气质和以前的习惯在，不是那么好演的。
不止是一个王爷的习惯，还有一个现代人的习惯，让秦歌做事随意了一些。
这个也没法一蹴而就，不是想装就能装得像，不然就没有专业演员和非专业鲜肉的区别了。
“自家晚辈，带他来见见世面。”杨延德适时打圆场：“他还在打熬基础，也没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就一直好奇。”
“原来是这样。”易天尘点了点头道：“既然小友感兴趣，宴会也还没开始，那……青阳，你帮忙讲讲吧。”
“是。”易青阳行了一礼，开口道：“习武之人，练的其实就是真气而已，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每个人的内力在吸收进来的时候，都是驳杂的。有那么多的杂质，十成内力能发挥出一两成已是难得，倒是有一些邪功，能让这内力发挥的更好，可那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无可估量，已经落了下乘。正确的修练方式，就是一个去伪存真的过程。当自己的内力能一直发挥十成，真气精纯无比，就已经是大成了。”
“子龙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提纯真气，真是世所罕见。”
“最罕见的是小友吧。”童渊抚了抚胡子，微笑道：“也不知道小友有何奇遇，身上的内力精纯无比，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可见，小友所学功法，最少是天阶。而且，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高人帮助一直提纯真气。”
“哦？”易天尘一脸诧异的看了眼秦歌：“那可是了不得的大造化，哪怕是老夫想帮人提纯，都有出现损伤的可能䗼。只要一个不好，要么伤及自身，要么坏你根基。”
杨家的晚辈……穿着小厮的衣服。
呵，习武之人的骨气呢？这是已经把一个很有天赋的子弟送到赵王府，给赵王当牛做马了吧。
杨国忠，也是真舍得。
看此人行事作风，当是杨家一开始很在意的晚辈，不然也不会如此培养。
这样的人以后成长起来，应该会贴身保护赵王。
一般那些厉害的权贵身边都有这样的人，易天尘也没有太好奇。
秦歌被他们说的一愣一愣的，我这么牛逼的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不过，易天尘的说法他倒是能明白。
我特么好歹是帝王家的，那些帮我提纯的怎么可能敢害我？
要是有代价，八成就他们自己承受了。
这个废掉了，再来下一个呗，反正皇室也不缺高手效忠。
“这是后天和先天的区别？”秦歌没忍住好奇心，又问了一句：“先天比后天厉害？还是道家的炼精化气一类的。”
童渊摇了摇头：“道家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其中过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反而不方便理解，也不好对应。我修习的不是道家的东西，倒是没法帮小友解释了。而后天和先天的说法，呵呵……”
“用这等境界划分强弱，已是落了下乘。”易天尘解释道：“练武，讲究的练体，练术，练气，练势，练心。”
“练体就是外门功夫，打熬筋骨皮；术很好理解，就是招式；练气就是一个不断增进真气，提纯真气的过程；练势，练的是气度，胸襟；练心，这才是最难的，老朽也不太清楚。”
童渊解释道：“练体的极致是易经洗髓，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质；术之极致，一招一式都贴合自然之道；气之极致，以天地自然为气；势之极致，一动一静如山川大河，动手时宛若泰山压顶一般；心之极致……因人而定。”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每个人练的时候都有自己的侧重。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到了最后都是贴合自然。”
“像十年前我去武当山见张真人，发现他一举一动间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已经可以做到天人合一，可见他只差一步便可破碎虚空了。”
“这武当张真人要是打起来，一人能当千军万马吧？”秦歌的嘴角抽了抽。
这特么朝廷的军力碰上这些武林高手，是不是有点不够看啊。
“小友想的还是那唯武力论。”童渊笑道：“人力有穷，哪怕是张真人的真气也是有限的啊。”
“不过，这世间可以跟张真人过招的，确实是屈指可数，总觉得张真人仿佛已经不受年龄限制了，这也是道家功夫的厉害之处。”
“先刨除张真人这个特例，习武是在意境界，可真打起来的话，境界高的未必一定赢。”
“像老夫，学的是杀伐之道，现在年事已高，有一些暗疾拖累……碰上一些境界不如老夫的，可能也不是对手。”
“再拿小友打比方，身上一身精纯内力，可你内力不多啊。”
“还有，你哪怕是把术练的很厉害，对方一举一动尽在掌握，甚至可以破尽天下武学招式，可你要是反应不过来，人家的速度就是比你快，亦或是你破了招破不了人家的甲，那不还是个死字？”
“你的内力不够，对手内力强你极多，到时候你空有气势也打不过，总不能靠气势取胜吧？”
秦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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