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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吗？红叶村到了吗？”“再不到，真的饿死了！”
“谁让你在路上磨磨唧唧，不然早就到了！”
“这……”
“快到了，我记得走过这个弯就到了。”
“我还能信你吗？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三次了。”
“抱歉……”
“你不会是记错路了吧！”
“呵呵……，不会的啦，三年前，我经过这个村子，在哪里休息了三天，我记得那是一个有一百多户人家的村子，当时好吃的东西很多，有烤鸭，有烧鸡，有二锅头，还有糖葫芦嘞。”
“哦，哪有烧鹅吗？”
“有的”
“有阳春面吗？”
“有的。”
“有豆腐西施吗？”
“额…，有”
“哈哈哈……”
“快的，赶紧走，加快，冲冲冲……”
“慢点，等等我们。”
……
额！！
完了，看来一切都泡汤了！
烤鸭，烧鸡和烧鹅，做梦了？还有阳春面和豆腐西施，想啥了？能有一碗白米饭就不错了。
村口的牌坊处只有四个破柱子，孤零零地树立在哪里，上面写着红叶村的牌匾不知去了哪里。离着不远处，是几座破败的房子，房子早也坍塌，里面杂草丛生，走进村里，越走越发让王钰几人感觉凄凉，破败的房子越多，一座挨着一座连着，就好像一座座坟墓一样！
来到中间，终于看到了完好的房子，也终于见到了活着的人。
几位衣衫单薄的干瘦老人坐在屋檐下，没有人讲话，默默地抽着旱烟，眼神中均透着一股死悸，已然麻木不仁。
不远处是三位光着身子孩童在做游戏，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带来点点人气，可三位孩童均是面黄肌瘦，瘦胳膊瘦腿，连腹前的一排肋骨也清晰可见。
“老人家，我们想……”丫鬟上去，想表面来意，但坐着的几位老人一动不动，继续抽着旱烟。
“老人家，老人家……”
丫鬟不由加大语气，且不断挥了挥手，似乎受到影响，其中一位精神看着稍微好点老人抬起了头。
“老人家，现在天快天黑了，而且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我们想借宿一晚，还想向你们买点吃的。”
“出钱？”嘶哑的声音传来，有气无力，似乎耗尽了大半的精力，同时几个老人眼中不由亮起了一道喜悦之光。
“出多少？”
“你们有什么吃的？”
“吃的。”想到这里，几位老人不由脸色一暗，恢複了从前的死悸，我们又有什么吃的了？不过精神稍微好的老人还是艰难回答道：“几位赶路人，我们没啥吃的，不过有十个野菜麦麸饼，如果你们愿意，不知，是否，可以？”
“这……”野菜麦麸饼，这是给人吃的吗？就是连狗也嫌弃呀，就没有米饭和面食嘛？就在丫鬟为难时候，陆小姐立刻道：“可以的，我们不嫌弃，有吃的就行。”
“大爷，您想要卖多少？”
“五文，是否……”
“好，这里是十文，还麻烦安排一下我们五个人的住处。”
“好好好……，这里的房子多的是，自己随便找一间吧。吃的，跟我来！我给你们取来！”
剩余几个老头看着急匆匆离去的老李头，不由羡慕。10个野菜麦麸饼，一分钱也不值。十文，都可以买五个大肉包子了，或一斤猪肉了，老李头赚大了。
刚刚我应该出面的，不过我家没有野菜麦麸饼，只有野菜了。
……
黑黢黢的野菜麦麸饼，又硬又涩，咬一口费老大劲，在嘴里是一股怪味，难以下咽，只能就这热水快速吞下。
“噗……，呸。”丫鬟吃了一口，就快速吐出，一脸的苦相，“小姐，好难吃。”
“小环！别吐，慢点吃，不要急。”陆小姐安抚道，然后小小咬一口，眉头皱起，味道确实不好，但也没吐出，只是慢慢地嚼着。
“哼，哼，哼……！”肖萱儿一边快速吞下，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王钰，暗骂：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吃这个，到了县城，如果你不请我吃好的，看我不揍死你。额，看你那狼吞虎咽的模样，真是饿死鬼投胎，这么难吃的饼子，你竟然吃的如此香，第二个都快吃完了，真是的。
“给……”实在是吃不了，肖萱儿把剩下的一个野菜麦麸饼递给王钰，能吃，你就多吃点。
“你不吃？”
“我吃饱了。”
“哦……，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钰快速接过，大咬一口，生怕肖萱儿反悔，然后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就没啥一件像样的物件，最后，目光停在了老李头身上：“李大爷，家里就其他人了，都外出了吗？”
听到这句话，老李头沉默了一会，大大吸了一口旱烟，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老伴前年过世了，儿子在服徭役，修堤了，儿媳跑回了娘家，有一个儿子在外面打工了。这个家，唉，快散了？”
说到这里，老李头的两眼不由流出了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
“你家里的地了？”
“地？还剩两亩，其他的都卖给了黄家。”
听到这里，陆小姐一惊，连忙问道：“黄家，是哪个黄贾仁的黄家吗？听说他家手里有伍百亩良田了？”
“呸，还能有谁？就是杀千刀的黄家！伍百亩？那是三年前，现在已经是贰仟亩了，在澜县排名前列的大地主了。假仁假义的，不断地压榨我们，逼迫我们卖田。”
“战事呀，土匪啊，还有高额的税！现在种田，一年要交到六层的税，一年到头，挤一挤刚刚够吃的，但遇到不好的年份，收成减少，交完税，就不够吃了，这三年天灾人祸的，田里的收成一直在减少，导致我每年都要卖田才能侥幸活着。”
“再有一年，我就啥也没有了，也快了……”
说到这里，老李头终于忍不住了，不由放声嚎啕大哭！
看着伤心欲绝的可怜人，王钰五人沉默了下来，这个家完了，这个村也完了，他们在静静地等待死亡到来，打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想法。
难怪如此！
“把你们的情况告知县令大人，他应该会管你们的，本来就是城下的子民，难道会不闻不问？”
听之，老李头一下止住了哭，眼睛冒出凶光，身体不由颤抖起来，激动骂道：“狗日的县令，我呸！”一口浓痰吐出，老李头还不够瘾，向前几步，指了指县城方向道：“他们就是一群吸附在我们身上的蚂蟥，敲骨吸髓。我们的税从三层涨到六层，就是他们干的，一年一涨呀。”
“狗官，该死！”
“还有更过的，就是黄家只交三层！”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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