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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头打着算盘的牙人听闻停下手抬起头来。“您我可真是没有工作能帮得了。”忽而,那牙人毕恭毕敬的从柜台里出来,仔细的打量着王贺。
王贺却是有些懵,“为何如此说?”
“这位公子,不是小的埋汰您,您这儿身子骨让大家说说做的了体力活嘛。”牙人朝着周围排队的人们抱怨。
排队众人则是摇摇头。
“您要是体验生活,麻烦您问问您家的管家,他肯定是有地方安排。要是读书读的厌倦了,不妨去甜水巷放松放松,我这儿呢,都是些粗人干的脏活。”牙人一边说着一边把他请出了屋子。
出屋子的时候王贺依然是懵逼的状态,“我真是来找工作的!”
“这位爷,咱这儿店小,您去别家看看。”说完,牙人便急匆匆地又走了回去。
只留下王贺一人在原地。直到冷风入袖,打个机灵才回过神。
想要回去质问,可瞧见自己这身淡蓝色衣服和瘦骨头又一下子没了气势。
一路沮丧,甚至街边的槐树红花都失了色彩。
砰
带着怨气似的重重摔门,惹得左邻右舍歪头观望。
走到小院,来到井口边打满了一桶水尝试着提起,却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满口的水桶撒了三分之一,吃力至极。
哀叹不已,想当年自己也是健身房一哥,不说夸张,也是八块腹肌,跑十公里不喘气。
想到这儿又开始看着天空心里怒骂,XX你XX。
也不知怎么的,湛蓝的天空一道惊雷划过,吓了王贺一跳,差点儿掉进井里。
脚边的水桶也打翻在地,裤脚以及棉鞋湿了个透心凉。
人倒霉起来确实如此。
院子角落的梨树上停着一只麻雀叽叽喳喳,像是嘲笑一般。赶走了又来了,又赶走又来。
精疲力竭,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叽叽喳喳才远去。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谁啊?”
无奈再从床上起身,穿上仅剩下的另外一双鞋子到了门口。
打开门,两个穿着深红色捕字衣服,腰间配着把长刀。
“是王贺吗?”其中一个胡子拉渣的高个儿捕快打量着王贺。
王贺点点头。
“跟我们走一趟,县长大人请您去衙门一趟。”另一个面容清秀的矮个儿捕快笑着说。
“去那儿干嘛?”
就像是后世去警察局一样,总是有抵触的。谁没事点你去喝茶呢?
“大人没跟我们说,只是差我们叫您,公子别为难我们。”两个捕快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些傲慢,反而有些哀求一般的瞧着他。
“好吧,走。”
捕快一听,脸色也变得欣喜。
一路上,两个捕快极为喜欢聊天,总说着捕快难做,难得碰见如公子这般配合云云。
走了许久,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巷子。
左手门口,几个穿着兵服的士兵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边。抠脚的,聊天的。
瞧见捕快带着人门口士兵便想当然的开口,“哟,陈捕头,您这是又抓到偷鸡摸狗的贼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高个儿陈捕快一声大喝倒是惹得几人有些嗤之以鼻,但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
进了屋子,衙门内部也就是三间房,西边,北边,东边各一间。
上下打量,总觉得似乎比自家那小破屋还显得旧,甚至木栅栏能瞧见有几处断裂也没人修补。
“您往这里走。”
陈捕快带着王贺走到北边的门前,连个门前匾额都没有。要不是门口几个士兵,你根本想不到这是个皇都城下的衙门。
倒是进了门才好一些,几张颇为干净的太师椅摆放整齐。两侧的屏风都刻着精美画卷。
主位的后面还有一副长长的书法山水画儿裱在了墙上。
“您先坐着,我去侧屋叫县长。”陈捕快很热情,出门前还给他泡了一杯茶。
对于一个从不喝茶的人来说,细品之下淡如草。
摇摇头放下茶杯的时候,陈捕快带着两个男人进来了。
“这位便是王贺,王公子了。”
循声而望,陈捕快身后的两个人身材高大。
左边一位身着红色曲领大袖,下裾加横襕,腰间束以革带并配有一枚鱼袋,头上戴幞头。
而右边一位则是相同的衣服,不过颜色似乎稍深。
但皮肤都有些黑,说的好听点便是小麦色。
“真是一位玉公子。”左边来人操着奇怪的口音笑着上下打量起王贺,“介绍一下,我是东京南县衙知县张合,这位是你的同族,王安石,王大人。”
听闻介绍,有些没反应过来。
“草民见过张大人,王大人。”不由自主的弯腰鞠躬回应。
“王公子不必多礼,你们聊。”
等张合走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两个人。
大眼瞪小眼地过了一会儿,还是王安石先开了口,“算起来,我和你是同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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