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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头窥探的老少二人此时也是惊呆了,想不到姚玉忠这只老狐狸千算万算,最后伤在自己人手里。“江湖险恶!江湖险恶!”
这是此时萦绕在少年脑袋里四个大字。
蓦然,远处天际处响起一声惊雷炸响天地间。二人一惊,以为又有强援来此,齐齐向远处远处天空望去。
这一瞧可是不得了,老道脸霎时就变得苍白起来。
“坏了坏了,黑沙暴来了!光顾看热闹,没想到老天爷翻脸了!快快找地方躲起来!”,老道忙对少年说道。
少年一边回身一边问道爷:“那您老人家去哪”?
“对别人来说黑沙暴或许是坏事,但对道爷我来说就一定是好事!”道爷又开始收拾浑身上下,看看并无挂碍地方,又找了一块破布蒙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黑沙暴一来也不定几天才能过去,你就在这眯着。实在不行啊,你就绕到后厨去,那里有吃有喝的,省得你饿着”,老头啰里八嗦交代着,好似要出远门。
说话间,天边惊雷连连,伴着轰隆隆的爆炸声绵延不绝,震动天地。抬头望去,只见齐天高的沙尘无边无际,遮天蔽日,好似奔腾的黑色马群在狂风催赶下咆哮向前。
所过之处砂石枯树、杂草房屋全都卷起在空中。风暴前头各种牲灵全都在仓皇逃命,野马黄羊、骆驼豺狼,虎豹虫豕,俱都拼了命想要逃离。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沙暴很快就把它们淹没,然后被卷起飞在半空,又在空中被无数飞起的石块击打研磨,化成一蓬蓬的血雾被沙暴吞噬的无影无踪。
此时驿站里的人也都发觉黑沙暴来袭,眼见的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就会把驿站吞噬。
王将军此时也是有些慌神,只见他急急奔向大帐,在帐前单膝跪下,向内禀告:“小姐,黑沙暴来了,还请小姐先行一步”!
这时大帐内脆生生的女声回道:“东西还未到手,我多少有点不放心”。
“小姐,那姚贼手下颇是厉害,现在我手上人马冲击了几次俱都吃了大亏,一时半会拿不下”。
“哦,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里不是还有个和尚和道士吗,你去放了他们,我想他们会帮到大忙!”,大帐内的女声不急不缓吩咐道。
“若是得手便让阴婆婆带回塞外交与父汗。我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就不与你们同行了,自有人暗中保护于我!”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王将军打了个千恭敬后退几步,转身让人把大能和尚、了了道人还有阴婆婆带过来。
王将军先是给阴婆婆松绑解穴,又冲和尚道士问道:“我可以放了你们,但你们也看到了,姚玉忠已是强弩之末,这样吧,姚贼的脑袋归你们,你们呢,回去也好有个交代!至于你们这边剩下的几个碍眼的我会帮你处理干净”。
他把玩着手中匕首又说道:“我们的人可以帮你拖住那十几个死士,做为回报,包袱里的东西必须交出来,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不知二位能否答应?”
“两位师弟,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莫要再起贪念”,阴婆婆在一旁劝道。
大能和尚跟了了道人本已心如死灰,但这番子将军的提议让他们重新燃起希望,只要取下姚玉忠的脑袋回到中原,便是大功一件!至于那劳什子宝贝还不是他们这等人物所能占有,放弃也无所谓。
于是二人俱都点头应道:“既然如此,我二人应允便是”。
“你我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然黑风暴到了,我们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王将军叮嘱道。
放开手脚的二人重新捡拾起兵器,一言不发,迈步直奔姚玉忠杀来。
那王将军带来的骑兵与十三骑冲锋交手多次,已然损失了三分之一,但仍然有三百余骑将这十三人连同姚玉忠困住。
反观十三骑,经过连番的厮杀已是盔歪甲斜,摇摇欲坠,十三人或轻或重都受了伤,俱都凭着一口气强撑着。
姚玉忠此时脸色稍稍好转,但仍是显得很苍白,看来伤得确实不轻。
一声呼哨骤起,那是骑兵攻击的哨声。
那三百余骑兵开始分列发起冲锋,人借马力,马蹄翻飞处铮亮的铁马掌狠狠向十三壮士身上跺下。
十三人紧紧贴靠在一起,十三把断魂刀齐刷刷刺出,放倒的马匹嘶鸣翻滚,鲜血喷溅,马上骑士在半空中被砍作两段。
但十三骑中亦有两人被战马踢踏了个正着,登时骨断筋折,不甘地倒了下去,眼见得活不成了。
又一声哨响,好似催命的音符!
第二波冲锋已然开始。
第三波。
第四波。
……
战马嘶鸣,战士怒喝,怒喝哀嚎,肉与肉,刀与刀,直到不再冲锋,直到十三壮士全部倒下。
惨烈之极!悲壮不已!
突然,一声似魔王般的嘶吼从尸山血海中迸发,一个浑身被血浸透的人影电射而出,落地后怔怔不动,蓬乱的头发上血珠点点下淌,浑身的衣物也都被血染成了红黑色。
血,不是他的!
而是十三个他视如己出的孩子所流的鲜血!
不,不是十三个,是十八个!
十八个也将他视若亲生父亲的孩子的血!
这一刻他的心痛到抓狂,痛到撕心裂肺,痛到气血翻涌,痛到内力开始不受控般逆行,他只觉得浑身的经脉开始膨胀,精血逆行直冲天灵,脑袋时而昏沉,时而清明,但是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
杀!杀!杀!
于是他动了,身形如电,赤手空拳便杀进了仅剩的百十骑兵的队列中。
但见他状如疯魔,一拳打出,一颗人头就跟西瓜一样炸开;一腿踢出,战马便被踢飞几丈远去,还未落地的骑士被他抓住脚踝生生劈成两半,于是,他就一手一半当作武器在马群中横劈竖砍,无人能挡,无人敢挡!
半柱香的功夫,场中再无一匹站着的马儿,就连偷偷逃跑的十几个骑兵连人带马被他击杀在了驿站门口。
最可怜的要属偷袭过他的王姓将军,连人带马被打成了一坨肉泥,尸首无存。
一时间血流成河,而在这片血泊之中站着已经入魔的姚玉忠!
大能和尚跟了了道人早被这地狱般的场景吓的腿软,两人口中发苦,耸动的咽喉吞咽不停,握着兵刃的手汗湿颤抖。
就这样盯着彼此。
突然,姚玉忠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倒下去,后腰处伤口迸开喷出一股黑血来。
姚玉忠探手在伤口上按了按,剧烈的痛疼再次袭上心头,他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终是坚持不住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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