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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山洞中，缓缓走来一个人，当众人看清他的样貌时，更是大吃一惊。此刻，杨清浑身发冷，喃喃道：“大师兄？”
来人正是东方元！
他的视线略过杨清，仿佛不敢与之对视，“你们不能毁掉血池。”
显然，陈统也听说过他，深深皱起了眉：“可是……”
东方元冷冷打断道：“没有可是，你们要么离开，要么永远葬身血池。”
“你就是藏身在落霞宗的魔头？”陈统问。
东方元并不回答，却在一步步逼近，骇人的威压让人心生畏惧。
“大师兄，凶手不是你，对不对？”杨清的一句话，让他顿住了脚步。
东方元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道魔气，似乎在无声中回答了。
王若冰捂住嘴，悄悄拉住杨清的衣襟，“真的是他！”
然而，杨清还是不信。
那个风光霁月的大师兄，一心为了落霞宗的大师兄，对她百般溺爱的大师兄，怎么可能是魔头？
那数不清的尸骨，那上百名死于非命的落霞宗弟子，怎么可能是死于大师兄之手？
可事实摆在眼前，又由不得她不信。
“大师兄，你是不是有苦衷的？”说着，杨清的声音都哽咽了。
“我一向如此，我早已堕入魔道。”说话间，东方元的周身涌出了滚滚魔气。
杨清摇头，执着得近乎愚蠢，“我不信！”
“信或不信，都没关系了，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陈浩然听后，拔剑相向，“想要我们的命，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陈统也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言罢，两人率先进攻。
眼花缭乱的法术在山洞中轰隆作响，地面在剧烈摇晃，血池像炸开了锅，淌出了一半。
东方元看了一眼血池，一边反击，一边往后退，将四人引出来山洞外。
刚踏出山洞，一缕白月光倾泻而下，将山头照得惨白。
东方元单手持剑，长长的发丝随风飘舞，嘴唇白得不像活人。
他淡淡扫过陈统和陈浩然，刚要动手，却蓦然停下了。
血月下，络绎不绝的弟子冲上山头，将东方元团团围住。
他们默不作声，可泛红的眼眶还是暴露出内心的激愤。
东方元喉头微哽，从人群中望向杨清，指尖渐冷。
忽然，他又释怀了，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小师妹，你真的大有可为。”
东方元不知她是从何时起就在布局了，但能轻易调动所有宗门弟子，也算她的能耐。
或许，小师妹比自己更适合接任宗主之位吧，她就像翱翔于九天的凤凰，光彩夺目。
杨清走上前，与他四目相对，“大师兄，说出真相。”
“真相？”东方元环顾一圈，淡淡道：“你们所见，便是真相。”
别说杨清不信，就是弟子们也不信。
“大师兄，我一入宗门，你便是大师兄，你还指点过我的修行，我不信自己的眼睛，但我相信我的心。”
“谁敢说大师兄是魔头，我第一个不信，我就是不信！”
“大师兄，你是不是被人胁迫了？”
众人宁可相信他被魔头逼迫了，也不肯相信他嗜杀成䗼。
就在这时，蓝洲和邵灵也来了。
对于大师兄，没人比他们的感情更深。
当初，蓝洲和邵灵来到落霞宗时，还是个奶娃娃，是东方元亲自带大了他们，又一手教他们修炼。
两人对东方元的敬重，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邵灵红着眼，大声质问：“大师兄，你不可能是魔头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好，好好！”邵灵凄惨一笑，走到他的跟前，“如果你真是魔头，现在就杀了我，好让我们死心！”
东方元摇了摇头，“三师弟，你不该逼我。”
“我就是要逼你！杀了我，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东方元微微一顿，见他梗着脖子叫嚷，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爱哭爱闹的小屁孩。
他眼睛一闭一睁，将前尘往事都埋葬在心底，一剑刺出，深深扎进了他的左胸膛。
“噗！”
邵灵吐出一口血，明明痛不欲生，却止不住大笑，可笑着笑着，又悲痛大叫：“啊……啊啊啊啊！！”
这时，蓝洲目眦尽裂，朝东方元刺出一剑。
东方元狠狠抽出剑，与他打得不可开交。
众弟子见状，纷纷出手，可他们的修为太低，不过炮灰罢了。
然而，即使埋骨尸山，也没人后退一步，他们杀红了眼，就算一死，也要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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