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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汉水楚风 > 第二十二章 西边不亮东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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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刘邦返回沛县养病,在病榻上他看到庭院中的枣树郁郁葱葱。忽然间他看见枣树的枝丫上缠着一根绿色的葫芦藤,刘邦依稀记得这是初春时妻子种下的一棵葫芦苗。他没有想到自己离家这么多天,这棵苗居然爬得如此高。

    刘邦不禁陷入了沉思:葫芦苗并不高大,它只不过依附在了更高大的枣树上,才飞黄腾达。这世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虽然自己战斗力爆表一举击溃了泗水郡的秦军,但在丰邑之战中雍齿直接将自己打回了原形。究其原因,还是雍齿背后的靠山更强大。如果想要夺回丰邑,只靠单打独斗,不借助外部的力量是难以实现的。

    刘邦听闻在不远的留县(今江苏沛县东南微山湖)来了一个狠角色,此人名叫秦嘉,东海郡陵县人(今江苏泗阳县)。在陈胜称王的时候,精明的秦嘉也打着陈胜的旗号在郯县(今山东临沂市郯城县)聚众起义,他们围困东海郡守,声势浩大。

    陈胜得知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兴兵造反,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和品牌形象,他决定采取行动。他挑选了一位名叫畔的年轻人,不到二十岁,让他前往郯县代表自己进行调查和处理。

    一位门客向陈胜提议道:“大王,您所派遣的使者虽然年轻有为,但可能难以镇住那些地头蛇。不如大王赐他一个封号,这样他也能得到身份的认可,也会让别人更加尊重他。”

    于是陈胜临时册封这个名叫畔的年轻人为武平君,这可是一个相当尊贵的封号。畔名义上是联络秦嘉,指导革命,实际上是代表陈王监督和接管秦嘉的武装。

    畔只身来到郯城,见到了秦嘉。当使者传达了陈王对他们革命的关注和认可后,秦嘉等头领很是开心。然而没多久,这份喜悦就被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所取代。秦嘉是个老江湖,他一眼就看穿了武平君的心思,那个自以为是的小人竟然想要篡夺他们苦心经营的队伍,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秦嘉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一边开始策划着如何应对这个挑战。自己苦心经营的队伍,怎么可能拱手相让?他要让那个狂妄自大的武平君知道,秦嘉不是好惹的。

    看着这个略显稚嫩的年轻人,秦嘉他表面上应承着陈王特使的要求,他满脸笑容对使者地说道:“大人风尘仆仆地来到我们这个小地方,一路必定十分辛苦,请您先在馆舍下榻,好好休息几日。等您熟悉这边的环境后,再开始工作也不迟。”

    安顿好使者后,秦嘉转身对将领们悄悄地说:“这个武平君年纪轻轻,少不经事,我们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䗼命交付给这个人呢?”

    果然这话起到了效果,将领们纷纷轻视这位来自陈都的武平君,他们只愿意执行来自秦嘉的命令。接下来,秦嘉开始计划解决这个麻烦。

    第一招,自封大司马。秦嘉非常狡猾,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称王,必定会招致陈王的压力,何况张楚的特使就在郯城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秦嘉自封为大司马是一个非常讨巧的做法,这样既向陈王表明自己不愿称王的顺从态度,实际上却把军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第二招,借刀杀人。在吴广被杀后,秦嘉看到了陈胜的软弱和张楚政权的内讧。他觉得陈胜无暇东顾,是时候该除掉武平君了。在一次晨会中,秦嘉效仿田臧拿出一张伪造的诏书对诸位头领说:“武平君私通秦国,实为间谍。陈王非常恼怒,秘密下令让我诛杀他。”

    在场的武平君懵懵懂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早已埋伏在身旁的刀斧手五花大绑。不容他做任何辩解,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就被拉出去砍了脑袋。事情正如秦嘉所预料的那样,面临着秦军压力,陈胜根本无暇顾及使者被杀一事。

    不久,陈都被破的消息再次传来。虽然陈胜生死未卜,但是政治嗅觉敏锐的秦嘉决定迅速抢占楚王空白的头衔。他深知楚王这个称号对于老百姓的强大号召力,他准备全盘接收陈胜留下来的江湖地位。

    正当秦嘉打算自立为王的时候,一个人阻止了他,此人号称东阳宁君,行事非常神秘。东阳宁君提醒秦嘉说:“陈胜正是因为自立为王,被天下人看到了私欲,才失去了民心,因而成为了秦军的主要目标。你万不可重蹈他的覆辙,我们应该推举一个真正的楚王继承人。”

    这个号称东阳宁君的家伙是新加盟的合伙人,他来自东阳县(今江苏盱眙县),入股的资本是两万兵马,实力不容小觑,因此,他的话还是十分有分量的。秦嘉曾经秘密调查过此人的背景,据推测,这个东阳宁君的真名叫陈婴。

    陈婴早年曾在东阳县(今江苏盱眙县)担任秦朝的令史一职,也就是从事文书事务的下级官吏。农民起义爆发后,东阳县也未能幸免,数万名百姓聚众闹事,导致东阳县令被杀。就在群龙无首,天下大乱的时候,东阳县的令史陈婴被推了出来。

    由于陈婴为人厚道,在当地口碑甚好,素有威望,结果被集会的百姓推举为革命领袖。面对群众的呼声,陈婴既感到无比荣耀,又觉得压力山大,他犹豫不决,便对众人说:“我要回家问妈妈。”

    陈婴的母亲听闻儿子带头造反,劈头盖脸就骂道:“自从我嫁到你们陈家,从没见过你家祖坟冒烟出过贵人。怎么可能偏偏今天就天上掉馅饼,这能是什么好事情?要知道你掺和的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买卖!”

    姜还是老的辣,陈婴的母亲是个有智慧的女人。当她看到儿子被推到风口浪尖,骑虎难下时,她转念一想接着讲道:“既然事已至此,你想全身而退也不可能。你不如找其他人做挑头的,你就跟在后面混。他要是赢了,你就跟着封侯;他要是输了,你也不至于把小命搭进去。”

    低调做人,陈婴牢牢记住了母亲大人的这条行为准则:既不出头也不落后,哪怕做千年老二。陈婴开始对外隐藏起自己的真名,以东阳宁君为名号作掩护。后来,他率领着两万兵马,投奔了秦嘉。

    “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秦嘉点点头,认同了东阳宁君的看法。况且刚刚杀掉武平君就自立为王,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俩人商量后决定共同推出一个代理的楚王作傀儡。于是,他们找到了楚国的旧贵族景驹,拥立他为楚王,而实际的兵权仍牢牢控制在秦嘉和东阳宁君两个人的手中。

    既然要继承楚国的正朔,秦嘉需要扩张地盘和影响力。他盯上了位于定陶(山东菏泽定陶区)的秦军,秦嘉率领军队开赴到方与(今山东鱼台县西)后,准备从那里进攻秦军。不过秦嘉觉得自己孤掌难鸣,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东阳宁君建议道:“田儋自立为齐王之后,一直视秦国为仇敌,定陶也是他的眼中钉。齐国一直奉行中立的政策,如果我们能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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