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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还请不吝所长,全力施为。妾代荆州百姓谢过先生了!”刘钰拜道。
刘裕沉着脸点点头,没有多说,转身进入一个帐篷。
帐篷内是一名三十有余的汉子,腹部被砍了一剑,剑伤比较深,有鲜血不断流出。旁边一妇人应该是汉子的妻子,正苦苦哀求医者。医者面有难色,止不住的摇头,小声安抚着妇人。
刘裕快步走过去,看了一眼,说道:
“没什么问题,有没有细一点的针,还有丝线。另外多多准备干净的麻布,热水也烧点,所有用过的麻布都必须要在热水里煮沸,曝晒之后才能使用。要是有高浓度的烈酒也都带过来。”
“针线麻布已有准备,烈酒三叔应该还有几坛,我派人取过来。”
刘钰点点头,她亲眼目睹了刘裕救治文湘的全过程,对这一套早已熟记在心,开始指派人员。
很快,针线麻布都被人送来了。
古代刀伤剑伤的死亡率非常高,难点主要是两个。
第一就是伤口处理难有行之有效的办法。
其实缝合技术的应用很早就有了,隋朝巢元方所著的《诸病源候论》,唐朝药王孙思邈所著的《千金方》,同样是唐代王焘所著的《外台秘要》,都有过桑皮线缝合伤口的记载。只不过现在再去做桑皮线太晚了,只能先用丝线凑活着。
至于内部的缝合,则多采用羊肠切成丝线,通过不断烈酒浸泡,太阳曝晒之后做成羊肠线。
第二个就是清创技术。
古人其实很聪明,非常聪明,很早就知道病菌的存在,只是受限于科技,没办法真切明白原理。只能依靠不断地出现病症,不断地测试各种药材,总结而出的一种规律。
据传早在《神农本草经》就对于细菌有了初步的了解。后来比较典型的就是西汉医书《五十二病方》,其中记载了一条记载,大意是如果不小心被狗咬到,伤口会出现瘙痒难耐的症状,此时取一些烈酒清洗伤口,瘙痒就会慢慢消失。
这条记载就是清创技术比较早期的应用。
关于细菌防治还有不少的记载。据说,东晋葛洪著有《肘后急备方》,其中有条关于狂犬病的。若是被恶狗咬伤,人往往会出现恐水、暴躁、抽搐等症状,此时可以将咬人的恶狗杀死,取出大脑,碾碎成糊状,涂抹在患者伤口之处。可以有效避免狂犬病。
这算是“灭活型狂犬疫苗”比较早期的应用。
由于诸多複杂的原因,这一套技术一直没有得到很好地发展,最多只是在一小部分人中口口相传。直到唐朝时期才开始得到发展,慢慢形成一套比较完整的系统。
刘裕对汉子笑笑,说道: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想活下去,就一定死不了!”
汉子疼的满头冷汗,脸上满是灰败之色,似是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欲望。
此时听完刘裕的话,充满死灰气的双眼中重新迸发出光芒。急切问道:
“这位郎君说的可是真的?”
那名医者闻言似乎有些生气,想要斥责刘裕几句,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受伤的汉子,又看了不住涕泪的妇人,脸上几度挣扎,最终还是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了。
不等刘裕开口回答,刘钰一脸肯定的说道:
“这位是刘先生,医术之高超,乃我亲眼目睹。你且宽心,一切听从刘先生就是。”
汉子眼中光芒更盛,咧开嘴笑笑。
“既然是钰娘子发话,小人自然信得!信得!”
见到汉子已经完全激发出求生欲望,刘裕稍微松了口气,转而朝着那位医者说道: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可会使用银针?能不能帮我用银针给他止血?”
“在下张匡,字子朔。乃是一寻常医者,当不得先生之称。刘先生既有良方,匡自然尽力而为。”
虽然打心眼里不大相信刘裕,张匡还是取出银针,在汉子身上选定穴位,插入银针。
没多时,伤口渐渐停止流血。
刘裕看了啧啧称奇。
事不宜迟,刘裕寻到一根结实的木棍,放到汉子嘴里。说道:
“一会儿你会感到非常疼,忍着点。这跟木头用牙咬住了,是防止你咬到舌头的。另外,为了防止你挣扎影响我缝合伤口,我会找几个人按住你,都听明白了么?”
汉子笑道:
“刘先生尽管放手施为,无须他人。某但凡动弹一下,叫喊一声,便算不上我汉家的儿郎!”
说罢紧紧咬住住木头,
“好汉子!”
刘裕赞叹了一声,大喊道:“烈酒送来了没?”
“来了来了!”
一个军士抱着一坛子酒进了营帐,按照刘裕的吩咐,将酒水分别倒入两个木桶中。
那汉子倒是个好酒的,闻到了酒香,使劲耸着鼻子,脸上居然产生了一股跃跃欲试的表情,让刘裕一阵翻白眼。
“别想了,这不是给你喝的!从今天起一直到完全恢複,你一滴酒都不能沾!”
“哈哈哈,某这条命若是能捡回来,以后都听刘先生的!先生动手吧!”
刘裕点点头,先在一盆酒里仔细洗干净了双手,然后将麻布和针线放进另一盆酒里。等消毒完毕,开始专心致志的缝合伤口。
整个营帐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刘钰,张匡,汉子的妻子以及其他几个医者军士都屏息凝神,六七双双双眼睛死死钉在刘裕的手上,看着那根针在汉子的皮肉上来回穿插。
汉子倒也是根硬骨头,说一声不吭,就一声不吭。整个过程一只手狠狠捏着床板,死死咬着木棍,额头满是汗水。强忍着疼痛,硬生生扛过了缝合全程,愣是没有动弹一下,就连呻吟声都没发出一声。
在文湘身上积攒了一些经验,再加上这是条汉子,不需要缝合的多么漂亮,刘裕这次倒是快了不少。
刘裕认真缝合好伤口,又用麻布沾着酒精仔细擦试了一遍伤口。才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开口道:
“可以敷药了,保持伤口干燥,不能沾水,勤换药,等着伤口彻底长好后就能拆线了。另外在准备点金银花或者马齿苋,穿心莲也行,熬成汤喝下去,有消炎的功能。还有什么来着...”
刘裕努力回想自己在经受野外训练的课程,却突然发现屋内一群人除了刘钰以外,全都陷入了呆滞,一个个死死盯着自己的脸,不由得吓了一跳。
“咳咳,刘先生医治外伤之法果然玄妙...只是不知先生口中的金银花、穿心莲、马齿苋都是何物?”
张匡回过神来,终于开口打破了略显诡异的气氛。
“呃...可能叫法不太一样。反正就是熬一些草药。现在主要是天气太热了,容易感染一些病菌...就是...需要一些服用药材避免伤口溃烂,不太好形容。”
刘裕却是不知道此时的马苋菜和穿心莲还没引入本土,目前能找到的也只有金银花,那也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和西南方。
“既如此,匡以为,不若服用一些泻心汤,可澄本清源,先生以为如何?”
“泻心汤?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刘裕疑惑道。想了一会也没个眉目,心道算了,这种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自己对医学从来没有深入学习过,只是填鸭般的学了点野外的知识,顶多只能做一些修修补补的边角料工作。
“既然如此,那就按着张先生法子多熬点泻心汤吧,这营里的伤患都得喝。”
略微顿了顿,刘裕再次开口:
“这缝合伤口的法子,诸位也都亲眼看到了,并不是多么複杂。只需要在缝合前,先将双手和所需要的麻布针线在烈酒里浸泡,做到彻底消毒,然后就按着我刚才的法子,一边用麻布沾酒清理伤口,一边缝合。缝合完成后再讲针线麻布重新浸泡在酒里,剩下的就是敷药熬药了。如今伤患众多,只靠我一个人是救不过来的。还想各位能齐心协力,就快救治百姓,时间紧迫,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
营帐里的人进阶点头称是。
张匡突然躬身而拜,叹道:
“匡以己之身,枉度先生之能,乃以萤火之光,管窥皓月之明。实为惭愧,请先生受匡一拜!”
刘裕听得头昏脑涨,连忙摆手道:
“张先生无须惭愧,我只是懂一点皮毛而已,更不是读过医书,精通药理的医者。真说到治病救人,还得靠你们才是。”
此时刘钰看不下去了,急忙插嘴:
“妾以为,此时还应以救治士卒百姓为先,其他诸事,皆可稍缓于后。”
“二娘子所言极是!”
张匡应道,再次拜了一拜,便指挥手下准备药材去了。
刘裕转而对刘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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