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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独在汉乡为汉客 > 第一章:引子(1):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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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斜阳,透过雾气朦胧的城市,映照在宽阔的街道上,街边有一座独门小院。小院门侧一棵老树蔫不拉几的,顶着半拉地中海似的树冠,惨兮兮的。

    大街上许久也看不见个行人,死气沉沉,让人压抑。

    三环外,四环里。在这座在整个世界范围内都能称得上“著名”二字的城市中,小院的位置也曾是寸土寸金。

    小院的主人不像是个能持家的。

    院里北面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西边一间平房,有点像车库,东边临街有一栋二层小楼。

    太阳公公应该是恨死了这座小楼,因为这栋小楼总是让它没办法将清晨第一缕阳光带进小院,去温暖院里那个不会持家的主人。

    还好这座小楼如今塌了一大半。想来太阳公公应该会很开心。

    “咚咚咚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令人滞涩的安静终于被打破。街道两边的窗户一个接一个的打开,居家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探着头往外看,似乎整条街道一瞬间活了过来。

    “咚咚”的声音终于转过了街角,略显嘈杂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突的挤进了这条街道,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瞬间有了“臃肿”的感觉。

    簇拥在人群当中的几台车子缓缓行驶,当先的两人高举着横幅,横幅上面写着“热烈庆祝XXXX胜利”的字样。车子里的人探出半个身子,拿着喇叭大声吼着什么,淹没在人群中也听不个真切,不过看这群人都是满脸兴奋,应该是什么大喜事才对。

    “借过!让一让,兄弟!”

    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汉子挤进了人群,背上一个老大的背包,胸前还挂着一个小一些的包被左手死死护着,右手用力的推开人群。

    汉子个子不高,嘴里叼着半截烟,胡子拉碴的,有些不修边幅。长相中等,放在人群中不显山不漏水的。就是大凉天的还穿着个短袖,也不知道是特立独行,还是身子骨就是壮实。

    男人费了老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人群,暂时摆脱了缺氧休克的危险。

    “这时间挑的真不地道啊。”

    男人一手撑着老树,“呸”的一口吐掉燃尽的烟头,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摩肩接踵的大部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吱呦”

    小院的大门被推开了。

    男人似乎熟门熟路,对于倒塌的小楼和满院已经枯萎的杂草全不在意,径直走向北边的主楼。

    “来了!”

    男人推开主楼的大门,对着一个背影说了一句。

    也不等回答,就将背上的背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坐,扭了两下,调整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才将胸前的背包放在一边,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是一栋外观看上去比较旧,里面看上去也比较旧的小楼,大厅是高挑的,占了很大一块空间。整个大厅被一座奇怪的机器占据了三分之二,靠墙的一侧有一排桌子,几个怪莫怪样的仪器,两台电脑。桌子前有一个人正在持笔写着什么。

    “嗯”

    “背影”是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一身白大褂上满是油渍,跟来人一样也是个不修边幅的。眼窝深邃,鼻子上架着大框眼睛,看不大出有多大岁数,只不过凌乱的头发中已经肉眼可见点点斑白。人来了也不起身,只是随口应一声,就继续伏在案上写写画画。

    “我说你平时也不喝水的吗?这茶叶都要发成紫菜了!”

    来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把壶里茶叶抠出来,连同杯子里的水倒进垃圾篓里。

    “有饮水机。”

    “背影”头也不回的扔出一句。

    来人有些气急败坏。

    “我这可是好茶,费了老大劲才弄到这么一点,人家都是用泉水泡的,那饮水机里是什么水,那能一个味儿吗?白糟蹋东西。”

    嘴上说着,手里却打开茶几上的茶叶盒子,捏了一把放进壶里,就着饮水机接满水,给自己倒了一杯。

    “背影”终于转过了身子,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你高赫什么时候也成了精致的人了?还泉水?你到跟我说说,是什么泉水才最适合泡你的茶?”

    “嘿嘿,深山老泉!”

    高赫嬉皮笑脸的回了一句,然后就着茶杯嘬了一口。

    “还别说,好茶就是好茶,哪怕是用普通的水泡,那味道也不是一般二般的茶叶能比的。老刘,你也喝一杯。”

    刘裕接过茶杯,坐进另一侧的沙发里,喝了一口。

    “温水泡茶?你也是牛嚼牡丹。”

    “这不是渴么,忙活半天,嗓子都要冒烟了,先解解渴。”

    高赫解释道。

    “东西都齐了么?”

    刘裕端着茶杯,眼神看向放在沙发上面的背包。

    高赫轻轻拍了一下背包,回道:“放心,军工实验级别装备,现在都没列装,以防万一我给你多备了一件,光学迷彩作战服,一整套,最顶级的,给你量身定做的。其他的零零散散,按着你的需求加上我老高的经验,都备齐了。”

    刘裕点点头,对于这个老兄弟,他很放心。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喝了口温茶水,开口问道:

    “希斯科抓住了?”

    高赫想了想;说道:“没抓住,不过肯定是死了。”

    “肯定?”

    但凡话里带着“肯定”这俩字的时候,只能是还不确定。刘裕心理一沉,眉头皱了起来。

    “我跟你说。”

    高赫赶忙解释道。

    “现在还是机密呢,我也是昨天才看到详细的消息。你知道吗,希斯科偷偷建了个太空港,带着一百多死忠坐着六艘太空船想要玩星际逃亡。你说他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逃哪去?月球?月表实验室早就有他的悬赏令了。能跑得了?结果啊,船刚起飞就被盟友的战士发现了。领头的尉官立马上报,几分钟后总部就收到消息,当即指挥地轨近防炮开火。在近地轨道就干掉了一半,还有一艘在稍远一点也被摧毁了。不过剩下的两艘跑的有点快,其中一艘只摧毁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没动力了,暂时收不回来。不过有专家分析,应该会被月球引力捕获,到时候就交给月球实验室那边了。就是最后一艘有点麻烦,驾船的是个高手,开着飞船愣是脱离射程了。本以为没希望了,但是根据总部那边专家们的仔细分析。应该是击中了那艘飞船的供氧系统。没了供氧系统,一船的人只能活活闷死,没得跑了。只是......”

    “只是什么?”

    希斯科一天不死,就一天不算结束,刘裕心理有些烦躁。

    “那飞船造型很奇怪,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高赫靠在沙发上,调动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努力地回忆。

    “眼熟?”

    高赫没让刘裕久等,一拍脑袋,说道:

    “想起来了!去年我女儿满岁的时候,我带着她来过你这,当时那闺女一眼就看上了你屋里的一个玩具模型,死抓着不放,一拿就哭。然后你说只是随手做的,留着没用,就被我闺女抓走了。希斯科的飞船,就跟那个模型一模一样的......”

    话没说完,高赫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坐直身子,满脸惊惧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刘裕倒是一脸淡然,想了想的确有过这么一回事。大概一捋,就想通了来龙去脉。看着一脸紧张的发小,轻笑道:

    “安心,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当年毕业的时候,我画了一张图用来当做毕业设计。有人相中了,要花钱买。正好当时穷小子一个,正缺钱,就卖给他了。后来买家又联系到我,想让我做一个原型机交给他。那张设计图只是概念图,一时半会儿怎么做的出来?我就随便做了个模型准备糊弄他,结果没等到做完就爆发了,他们也就再没联系过我。后来,那个模型就被你闺女拿走了。想在想来,图之应该就是被希斯科的人买走了。”

    听了刘裕的解释,高赫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了。

    “还好飞船上没有战斗部,否则你可就担上不小的干系了......”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战争,从来不碰跟武器有关的东西。”

    刘裕轻声说道。

    “我明白,我也讨厌战争。”

    高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不过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少疯狂的野心家,他们总会煽动别人去帮自己完成不切实际的梦想。上一次波及范围这么广的还是三百多年前,离我们太遥远。很多人都忘记了有多么的残酷,反而成为狂热的支持者。也只有真的知道疼了,才会怀念当初的和平。还好,这些都过去了。”

    “那又怎样呢?以后还是会出现的。”

    刘裕有些麻木的说道。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两人沉默了一会,高赫才想起来这次来的目的,眼神朝着四周来回巡视了一遍,像是发现了什么,开口说道:

    “算了,不说这些。对了,小叶呢?我来这么一会了,怎么也不见她人啊?”

    高赫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没找到人。

    “小叶?”

    刘裕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对呀,小叶,就是给你找的助理啊。怎么看不见了?”

    刘裕似乎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真的挺久没见到她了。

    “她呀,应该是请假了吧...”

    “请假了?不应该啊,这院子里杂草都长满了,垃圾也堆了好几袋。起码得有一两个月没人打理了。”

    正说着,高赫突然顿了一下,盯着刘裕小声说道:“不会你把人家赶走了吧?”

    “没有。”

    刘裕否认。

    “那怎么人没见着了?我上次来...应该是两个月前,那时候人还在呢,怎么这回来就不见了?难不成...有了?”

    高赫若有所思的盯着刘裕,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清不楚,好像有一分期待,又有一分紧张,还有一分心虚。

    “咳...”

    刘裕猛地呛了一口,脸色通红的呵斥道:“什么有了没了,这是哪跟哪啊,你别胡说!”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眼见刘裕眼神有些闪躲,高赫心里有了些底。

    “不管有没有,都不是什么大事,有了呢咱就生下来,要是个男孩,到时候就给我老高当女婿,要是个女孩,就跟我闺女当姐妹。人小叶也是你学妹,当初我就提了一嘴,人家二话没说,直接扔了工作就跑过来了。任劳任怨的,这一晃就是好几年。你能看着不眼馋?要我说,能把各国大奖拿个遍的,从古至今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这么好的基因可别浪费了,人家小叶跟你是校友,也是高材生,跟你算是门当户对。你俩争取一下,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多生几个小天才,到时候把那些什么斯什么普的奖都包圆...”

    眼见高赫开始抽风,刘裕有些头疼,转开话题:

    “我没拿到过什么国际大奖,我都是拿的第二!”

    “嗐,早就曝光了,那些都是评委圈里的潜规则,现在谁不知道啊,那会最顶级的那几个奖项,换来换去就那么几个主评,第一名都是跟评委团有利益关系的。真论含金量,你这个第二,那才是实至名归,没人能扳倒。等以后,你们多生几个,我也多生几个,总有一对能凑上。到时候你儿子——我女婿也拿几个大奖,给我老高脸上也争争光...”

    “真没有!”

    刘裕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眼角有些抽搐。

    “真没有?”

    高赫没注意到,皱着眉头,小声嘀咕了几句:

    “难不成那狗日的黄牛敢骗老子?”

    计划好像失败,高赫眼珠一转,开始走第二条路线。

    “没事,这个不着急。要我说,还是你这地方不太行,风水不好。正巧,我刚买了两套房子,我趁着便宜,直接下手了两套。地方不错,在市郊,空气好,环境好,出行也方便。大别墅,带院儿,那院子老大了。你嫂子老嫌弃院子空旷,整天琢磨着要开几块地种点花花草草,我不乐意,种那玩意干什么,就不如种点瓜种点菜啥的,新鲜,想吃什么了直接摘,多好。两栋,联排。你搬过来,咱俩就住在隔壁,到时候往来也方便。屋子够大,你那些家伙事都能放的下。这屋子就直接拆了,省的像上次一样,非要都堆在地下室里,死活弄不出来。”

    “没必要。”

    刘裕翻个白眼。两人这么多年的兄弟,高赫心里想的什么自己一清二楚。

    说了半天被一票否定,高赫心中一叹,两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

    “你还是心里放不下?”

    高赫点了一根烟,深深吐出一口,将自己隐在缭绕的烟雾中,声音略带嘶哑。

    “多少年了?”

    刘裕的眼神有些恍惚。

    “二十一年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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