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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夫人在一旁听着，却见到当初的那个生䗼纯良的孩子说出了这样的话，连忙上前一步插嘴道，“老二，你在说什么？现在牢里那些官员加上他们的家属，少说得有好几万人！你如今要你父亲把他们全杀光？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李家你知道吗？”
一边说着，李大夫人不自觉地留下了眼泪，声音带着些嘶哑，平日里无比溺爱李增枝的她竟然拿出了一把戒尺指着一身侍卫打扮的李增枝，
“跪下！给你爹认错！”
李增枝面无表情地跪下，并没有说话，只是抬头与自己的父亲对视。
李文忠看着自己过去天真无邪的儿子，又看了看桌上那个李增枝曾经两岁时用来给他献茶的茶杯，
“老二，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期盼着李增枝说出前者的李文忠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是儿子的意思。”
“你混蛋！”李大夫人双眼含泪，声嘶力竭地吼道。
只见她拿起戒尺便打在了李增枝的身上，李增枝咬着牙一句话不吭，仍然是倔强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就连一旁的李伯，都是心疼地流下了泪水，转过头去不往这边看。
李大夫人还道他是死不悔改，从没有打过这个二儿子的李大夫人一下接着一下地加大着自己的力度，眼泪也越来越多，打在李增枝的身上，却痛在这位大脚母亲的心上。
一直沉默的李文忠缓缓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不知道是茶水还是自己的泪水的他开口阻止了李大夫人，转头对自己有些陌生的二儿子轻声问道，
“可以告诉爹为什么吗？”
“爹，我们李家还有退路吗？”李增枝忍着疼痛，接着说，
“陛下之所以把这件事交给父亲，就是因为不想背上杀人过多的骂名，而如今能为他背负骂名的，只有我们家。若父亲做得不够绝，不够狠，陛下势必就会失去对我们家的信任，谁能肯定下一位来审查此案的人，不会连我家一起审呢？”
李大夫人闻言，蹲下身子绝望地大哭起来，
“保儿，要是我们当初不去跟着你那个舅舅造反，咱们家会不会还只是安居乐业的农民？那样的日子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一家人团团圆圆该是多好！可如今呢？老大整天被皇帝四处派去什么练兵，老二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说啊！你说啊！”
看着悔叫夫君觅封侯的妻子，再看到越来越像那位上位的二儿子，李文忠仰头看着天，似乎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李增枝双眼微红，狠下心来不去看自己那痛哭流涕的母亲，
“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们李家要活下去，那些人就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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