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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谈判（二）沈叶嘉终于看到了希望！
达翰从祖承训的营地回来了，他说他看到了倭军的前哨，有一千来人，这些人是去探查情报的。他们在祖承训的营地附近逗留了大概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然后就离开了。而那时，祖承训的士兵们正在向几百口大锅中倾倒斩碎的草根和山上挖来的细石屑，还不失时机地用火铳猎取了一只误闯入营地附近的大虎！
沈叶嘉又回想了一遍今天下午在小西行长府邸中谈判的情形。
小西行长是在未时派内藤如安将沈叶嘉请到他那里的。
“上使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候上使已然多时了。那日我的人未经我的许可就将上使锁了起来，待我换过衣服重新回来的时候，上使已经离开了。我原本想要去与上使致歉的，但是考虑到时候太晚了，上使也要休息，便没再去打扰，今天我在这里重新备下酒宴，与上使再度畅饮可好？但愿上使不要将那日的误会放在心上！”
小西行长陪着满脸的笑说。
“哦？那日可曾有什么不悦的吗？沈槚倒是不记得了！只是太晚了，就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休息了。将军勿要多虑！”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上使快上座落坐，呵呵呵！”
厅堂的几案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酒食，炭炉中的火燃的正旺。沈叶嘉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坐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小西行长，看的小西行长的心中有点发毛。
“哎呀！一日不见将军，将军怎显得清瘦了不少！”沈叶嘉明里做出一副关切的样子，其实是在奚落对方。
“哦？哦！是吗！呵呵，不会吧。”小西行长悻悻地说。
“将军有所不知，沈槚明日就要回去了。”沈叶嘉从小西行长的言辞表现中感觉到对方有些小心翼翼，这一定是某种信号，示弱的信号。那么说小西行长应该不打算再试图软禁自己，或许真正的谈判可以开始了。
但沈叶嘉不想流露出对谈判的期待，他知道小西行长也在暗中观察自己
他决定，再吊一下小西行长的胃口。
“回去？回哪里去？”
“回北京，我朝皇帝陛下派人送信来说要我回去述职。午时收到的信。”
“可是上使的谈判任务还没有完成呀！”
“圣上说不需要再谈了。”
“哦？这却是为何？”小西行长的心里一惊。他立时推断出，明军的援朝大军已经过江了。
可自己，除了拖延时间，这几日的谈判过程中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得到！那么今天，此时，自己一定要做到在这场谈判中有所收益，无论这收益是什么！
他商贾的本䗼告诉他，做事绝不可以徒手而终。
“因为将军原本也不打算与我们谈，不是么？”
沈叶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他的那双眼睛里藏着一种隐隐约约的寒光，这寒光不是刻意做出的，这是发乎本心的东西，它令小西行长心惊！
“谈的！要谈的！上使似乎对我们有所误会。来来来，上使先随便用一点饭食，然后咱们好好地谈一谈。还有，上使今日没有酒醉吧！”
“哈哈哈哈！将军笑话沈槚了！”沈叶嘉闻言发出一阵笑声。
这笑声令小西行长的心里一阵发毛，他稳了稳心神，看着沈叶嘉笃定的眼神，脑海里飞速的盘算着，谈吗？谈什么？如何谈？
...........
真正的谈判开始了！
“将军目前不可以向北出兵！”
“不会！”
“将军要以一月为期限，一个月内不得兴刀兵，动军力！”
“呃！这个......好吧！”
“将军要承诺这一个月的期限内，您的士卒只在平壤城周边二十里的范围内活动！”
“这个，也行！”
“还有，将军要约束自己的部下，不得随意杀戮平壤城内的朝鲜百姓！”
“这个自然，这是不会发生的事！”
沈叶嘉连珠炮一般，不给小西行长留一丝喘息的机会，更不用说思考，逼得小西行长机械地做出了一连串的许诺。
碳炉中的火苗随着沈叶嘉的话发出一阵“哔哔啵啵”的声响，火光纵了几纵，然后便悄无声息地暗淡了下来。
终于，这场拖延了多日的谈判，以双反都未曾想到会有的节奏和速度戛然结束了！
沈叶嘉此行的任务宣告完成！
小西行长有些失落！
他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轻易做出了暂时和平的承诺！他的脸上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
沈叶嘉看着小西行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
“可是，上使！我就这样替我家丰臣秀吉关白做了主！我想我也应该向天朝的皇帝陛下为我们关白和我们这些出来打仗的人讨些赏赐。”
“将军且说说看，想要些什么样的赏赐？”
“天朝陛下是不是应该封赏我们关白一下！最好也一并封赏了我们这些将领们。”
“这个我回去之后自会禀明我天朝陛下，我也会尽量替将军你多说些好话，争取给你的封赏能好一点。但是我个人是做不了主的，这你知道。”
“哈哈哈！多谢上使！来，上使，咱们饮酒！”
小西行长的话似乎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伴随着呼呼的气喘声。
有些事，费劲心机，成功却只在一瞬之间！
.........
沈叶嘉想到这里，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仿佛还不太能相信发生在今天下午的那一段与小西行长之间的谈话。
“少爷，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蔎儿的问话将沈叶嘉拉回到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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