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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杀戮正在悄悄的拉开帷幕。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可我又暗自庆幸,一念之间,我从砧板上的鱼肉变成了观众席上的看客。
虽然这出戏注定以悲剧收场,但怎么说那都是剧中人的悲剧,不是我的,作为观众,我可以掉几滴眼泪,却无法替他们受过。
知识就是力量,又一次挽救了我的小命。
我看了看太阳在天空的位置,并记下了它。当它再次到达这个位置时,我才慢慢出了山谷。
渐渐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血的味道了。
大漠残阳,寂寥寒鸦。
鲜血染红了黄沙,残旌猎猎。
我不敢看,也不愿看,也许胡子男和小个子就在其中。
在猎杀的游戏中,我能做的,只是为弱者致以可怜的同情。
我要快点离开,逃离这段血腥的现实。
“耶律延禧,对不起了,我没法阻挡这场杀戮的洪流,我也只是一片浮萍,随波逐流。”
宣和七年,也就是1125年初,我历尽千辛,回到了太原。
进入边境地区时,我发现这里驻扎了大量北宋的军队。
“看来马扩终究是说服了童贯,开始着手军事防御布置了。”我心里说道。
可是,当这些士兵对我进行盘查时,我才发现他们的目标并不是金人,而是契丹人。
“兄弟,你们这是查什么?”我随口问了一个士兵。
“查辽人啊!童大人有令,只要是辽人,不管什么身份,一律格杀勿论,这一整条,都是我们的防线。”
“格杀勿论?童贯这是要干什么?”我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除了思考,我还得分析。
太原已经不远了,我要把这些事情都捋一捋。
童贯在这里设防,抓契丹人,说明耶律延禧跑出夹山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有可能是他探到的,也有可能是金人告诉他的。
那么,见到契丹人,不问缘由,格杀勿论,是干什么?
毁尸灭迹!
赵佶和耶律延禧眉来眼去,中间的红娘就是童贯,现在耶律延禧已经成了国际通辑犯,他们要做的首先是撇清关系,其次是销毁证据。
“我的天呐。”我暗自叫了一声,“耶律延禧写给赵佶的受降书还在我手中,这玩意现在已经不是我青云路上的敲门砖,而是我黄泉路上的催命符啊。”
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衫,风一吹,凉嗖嗖的。
得毁了它。
回去就说赶到夹山时,山口处尸横遍野,所以就没进去,耶律延禧长什么样,我压根没见着。
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宋兵围着火堆在烤火,我牵着马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一个士兵对我嚷嚷道。
“噢,童大人派我去云中,这不,刚赶回来。”我搬出了童贯。“这鬼天气,真冷,我也来烤烤火,暖和暖和。”
“噢,是小官人呐,来……来,烤烤,是他妈冷。”士兵对我说。
围在火堆旁,我伸出手烤火,又将布靴脱下,脚冷死了。
“这是要准备开战了吗,兄弟们都守在这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们聊着。
“开什么战?再守两天就都撤了。”
“那最好,这天寒地冻的,兄弟们辛苦。”
“喝点吧。”一个宋兵扔过来一个酒囊,我拔开塞子,仰脖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顺着食管直抵我的胃,汗一下就炸出来了。
“啊……痛快。”我又把酒囊扔了回去。
我从怀中掏出耶律延禧给我的那卷纸,连带着两块破布一起扔进了火堆。“烧旺点。”我自语道。
“烧的什么玩意?”给我酒喝的那个士兵问我。
“没什么,都是些破烂。”
“喂,小官人,云中那边什么情况?”又有人问。
“说不准,反正金人挺猖狂,搞不好,得干一仗了。”
“嗐,干呗。干输了再和呗,这些年不都是这样。”
待火中的东西都化成了灰烬,我起身辞别了这群士兵,临走前,我把他们每个人的面孔,都看了一遍,也许……
太原是座坚城,如果金兵南下,这里将成为必争之地。
进了城之后,我去找马扩。
“马兄,别来无恙?”
“梁兄弟,你回来了?怎么样?事情办的顺利吗?”
我摇了摇头,“耶律延禧跑出夹山了,金人在到处追他。”
“嗯,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金国最后的后顾之忧也不存在了。”
“童大人有意一战吗?”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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