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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花好月圆之大明徐光启传奇 > 第十八章 封贡成呼城定乾坤 贪女色隆庆选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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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庆五年(1571)十月初五,俺答汗的军队赶到了乌兰布察。张元忭远远地看到蒙古军队派了个使者,打着白旗过来,就猜测俺答本人汗到了。于是,他叮嘱明军将士不要紧张,将使者迎进了营地。张元忭让明军士兵将俘虏的一百多个鞑靼兵捆在了一起,让他们围坐在一块空地上。

    俺答汗使者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到十分尴尬。使者一边用标准的蒙古礼节鞠躬,一边用流利的汉语自我介绍道:“本人名叫满都拉图,是俺答汗的使者,特代表俺答汗向尊贵的大明使者问好。”

    张元忭回礼道:“谢谢特使,我们现在不太好。”说完,他指着地上的俘虏和站在两旁受伤挂彩的明军士兵,继续缓缓道:“请问俺答汗就是这样欢迎我们明国使臣的吗?”

    满都拉图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不·····不不······这绝不是我们大汗的本意,请明使海涵。待我回禀大汗,一定要查明真相,给贵使一个满意的交待。”

    张元忭肃容道:“我们现在不仅需要一个满意的交待,更需要天朝使节到访贵国的应有礼遇。希望俺答汗亲自来迎接我们。”

    满都拉图微笑鞠躬道:“一定满足您的要求。”说完,他立刻从明军营地策马返回俺答汗的大军停驻处,将明国使节团的遭遇和要求一五一十的告知俺答汗。

    俺答汗听了,既羞愧又恼怒,又对和议的失败的可能充满了担忧。于是他赶紧带着人马过来,亲自到明军营地谢罪。为了表现诚意,他在进入明军营地前就下马,并向明军主动上缴了自己携带的弓箭和腰刀。看到张元忭之后,更是诚惶诚恐地鞠躬致歉。这时候他也看到了受伤的孙子把汉那吉,只见他心中仍有怨气,撇过脸不愿直视俺答汗,使得俺答汗的脸上显露出了既惊讶又尴尬的複杂神态,本想上前去安慰孙子,却欲言又止。

    张元忭看到俺答汗诚意满满,摆了摆手道:“大汗,既然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那我们就将这件事暂且搁置,先到你的王廷再说。”

    俺答汗听了张元忭的建议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这次大明使团在俺答汗浩浩荡荡军队的保护下终于安全到达了目的地。离开前,张元忭、张德华、徐光启和梅子齐等众使团将官妥善安葬了阵亡的明军将士,并鸣铳默哀致意。

    此时,鞑靼部的王廷内也并不宁静。由于丙兔截击明国使团的失败,俺答汗长子辛爱黄台吉担心把汉那吉顺利回归草原后,会在俺答汗的面前告状,清算自己和弟弟丙兔的旧账,于是,纠集以其为首的鞑靼部主战派打算趁俺答汗不在王廷之机煽动部众反对明朝册封,继而想发动王廷政变,推翻父亲在草原的统治。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俺答汗的另一位妻子那颜出·中根·哈屯(三娘子)挺身而出。这位传奇女子原是卫拉特蒙古奇喇古特部落首领哲恒阿哈之女,是嘉靖三十七年(1558)俺答汗率军西征击败其父部众时,被其父哲恒阿哈作为礼物敬献给俺答汗的,当时年仅九岁。她䗼格豪爽,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又擅长歌舞骑射。长大后,胸襟开阔、通达事务,深受部落民众的喜爱。隆庆二年(1568)六月,三娘子给俺答汗生下儿子不他失礼后,倍受宠爱,俺答汗几乎对她言听计从。隆庆四年(1570)把汉那吉出降明朝时,俺答汗起初是被气得暴跳如雷的,后屡经三娘子规劝,仔细给他分析是非对错之后,才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理亏在先,不能怨恨后者。后来,伊克哈屯(俺答汗第一位妻子)又成天逼着他从明朝那里讨还孙子把汉那吉,出于无奈,所以他才被迫同意与明朝尝试着和谈。于是三娘子趁热打铁,力主鞑靼部接受明朝的册封,与明朝互市。当明朝派遣使者鲍崇德到鞑靼部谈判时,三娘子一直在幕后给俺答汗出谋划策,她见明朝只要求送还赵全等汉奸的和平条件后,就猜测出这次明朝的和谈诚意很大。

    隆庆五年(1571)十月初三,以张元忭为首的大明册封使团在半途遇袭的消息传至王廷,使得三娘子和俺答汗大惊失色。俺答汗一方面叮嘱三娘子去暗中调查是谁调动了兵马偷袭明国使团,另一方面自己赶紧亲自率军来明国使团驻扎处致歉、护卫。也就在俺答汗带走王廷的大批兵马之际,其长子辛爱黄台吉居然蠢蠢欲动。而自从三娘子嫁给俺答汗开始,她一直就知道俺答汗长子辛爱黄台吉的确有抢夺汗位的野心,因为之前他和把汉那吉的父亲铁背台吉在草原上的恩恩怨怨,早在鞑靼的王廷内部传得沸沸扬扬。铁背台吉死后,三娘子当时一直怀疑是辛爱黄台吉派人在铁背台吉的食物里下毒,导致他毒发身亡。她曾力劝俺答汗详查事情原委,怎奈当时年岁太小,加上自己也是刚来鞑靼部不久,所以人微言轻,未受重视。

    而这次大明使团遇袭,三娘子就对辛爱黄台吉的部众便有所警惕,派人小心地监视。她在接受俺答汗暗中调查的命令之后,就开始部署俺答汗留下来的军队准备镇压叛乱。

    当天夜里,一批主战派将领在辛爱黄太吉的大帐中密谋,他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起事。只是他们没想到三娘子早就在辛爱黄太吉的军队里安插了自己的亲信,导致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尽在三娘子的掌握之中。接到探子的密报之后,她立即秘密调遣军队,在第二天半夜寅时包围了辛爱黄太吉和丙兔他们的营帐。

    等到第二天天亮,辛爱黄太吉和一众密谋叛乱的将领醒来准备行动时,发现自己的大营早已经被三娘子派遣来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同时他们还发现三娘子的人马正在他们的营帐周围建隔离栅栏和挖掘壕沟,试图要隔离开两边的军队,避免白刃近战。

    感到形势不妙的辛爱黄台吉和丙兔等一众将领不免慌张起来,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父汗的军队反应会如此之快,更想不到父汗身边的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不起眼的女人竟然如此足智多谋。这时候,营帐外突然有小兵禀报道:“三娘子派人在大营外喊话,请求大王子与她答话。”

    退无可退的辛爱黄台吉像泄了气皮球,抱着止战保命的最后一丝希望,被迫出营答话。只听那三娘子喊道:“僧格(蒙古语)!你父汗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煽动部众造反作乱?”

    辛爱黄台吉狡辩道:“三娘子,我没有煽动部众造反啊,你带着军队包围我的营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说完,他极力地伸出脑袋向外探了探,想仔细看一下三娘子身边的支持者有哪些人,继续道:“究竟是谁在挑拨我和父汗的关系?是谁?是哪个小人?”

    这时候,大营外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声音应答道:“是我!”

    辛爱黄台吉定睛一看,居然是二弟不彦台吉,于是一种被亲信背叛的羞愤感油然而生,他大骂道:“不延(蒙古语),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

    不彦台吉看他依然死不悔改,怒道:“你才是卑鄙小人!父汗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你居然要起兵谋反?”

    辛爱黄台吉争辩道:“父汗要与明朝人搞封贡和议!那明朝人奸诈狡猾,怎么能相信?作为父汗的长子,我便有义务帮助父汗纠正错误。”

    三娘子闻言怒喝道:“胡说!明朝人的话可不可信,自有你父汗的缜密谋划和判断,现在还轮不到你僧格来替他做主!”顿了顿,又舒缓了语气好言劝道:“僧格,你知道我蒙古鞑靼部与明朝相互征战百年,有多少英雄埋骨沙场,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吗?每一次我们部族的男人们出外征战,他们的父母、妻子、子女、姐妹都要为此担惊受怕,害怕他们这一去就永远回不来了。如果有的选择,我们为什么要过这种每天担惊受怕的日子?”

    说完,她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激动的眼泪,作为丈夫的妻子,儿子的母亲,她的这些话必然是有感而发。渐渐地,辛爱黄台吉身边举着武器的鞑靼兵们都被三娘子的话深受感动,纷纷放下了武器,有些开始低着头啜泣。

    三娘子看着叛军兵将们的好战情绪有所动摇,又道:“而我们现在去和明朝人打仗拼命,也只不过是想要他们盐铁丝帛等一些日常用的生活必须品而已。如果真要恢複我们大元朝昔日的辉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将士。你们就愿意白白牺牲自己宝贵的䗼命来成就别人的军功吗?”说完,叛军营盘里的士兵们逐渐响起了一片哭声。

    然后从叛军的营盘里突然传出了士兵的一声呐喊道:“我们不想死!”继而响成一片,响彻云霄。于是,在三娘子心理战的催化下,辛爱黄台吉知道大势已去,只好和主谋的将领们一起放下刀剑,主动向三娘子负荆请罪。

    三娘子见此状况,也宽容大度的原谅了大部分谋叛的将领,只是将那些袭击大明册封使团的主谋者辛爱黄台吉和参与者丙兔给抓了起来。

    十月初七,俺答汗和大明使团众人终于抵达鞑靼部王廷。把汉那吉被奶奶依克哈屯接回去后好好疗伤,毕竟一年未见,祖孙俩必然有说不完思念之情。而三娘子则将俺答汗两个儿子准备造反并袭杀明国使团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俺答汗,俺答汗当场震怒,就想下令刽子手把两个儿子杀掉给明朝使团一个交待。

    被三娘子拦住道:“不如交给明国使臣发落。”俺答汗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同意。

    第二天,辛爱黄台吉和丙兔便被绑缚着押到了明朝使团的营地。张元忭了解情况后,便和使团众人开会商量。张元忭先将幕后主使的情况和俺答汗的态度都告诉了大家。

    副使张德华率先发言,他咬牙切齿道:“这还用说什么,直接杀了,祭奠我们出使路上牺牲的明军将士们!”

    此言一出,将领们纷纷附和。

    只有梅子齐和徐光启默不作声。

    张元忭于是看向他们,问道:“梅百户,你是什么看法?”

    梅子齐出身武林,向来有一股侠义之气,拱手道:“张大人,子齐并不赞同副使大人的意见。”众人听闻后,一阵讶异,议论纷纷。梅子齐看着众人继续缓缓道:“我梅子齐作为武人,原本没什么以德报怨的胸怀。可自从跟随了朱希忠朱七爷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胸怀天下。我和师妹曹宁儿的故事估计大家都有所耳闻,我们原本为了报私仇,到处杀戮官差,积欠下了不少人命案,可朱七爷却愿意给我们将功赎罪的机会,答应我们只要帮助朝廷找到严氏宝藏,就对我们的过往既往不咎。后来果然践行诺言,现如今,我和宁儿都已经结束了浪迹天涯的生活,定居京师,儿女成双,好不幸福!所以,在我看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众人听说,都一阵沉默,细思起梅子齐的话来。

    徐光启看大家都不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出声提醒道:“师傅不觉得俺答汗这是在试探我们吗?”

    张元忭和众人顿时有点清醒过来,听着徐光启缓缓解释道:“鞑靼部作为塞外蛮族,向来不受我中华礼仪管束,抢劫杀人不过他们的日常生活,视生命如草芥。而今居然将两个杀了人的王子交予我们任意处置,这是俺答汗的真心吗?假设我们今天真的把辛爱黄台吉和丙兔抓起来杀掉或者押回京师处死,那么必然会激怒他们的部众,使我们整个使团处于危险之中。到时候俺答汗的脸上也不好看,他还会真心诚意地和我们大明继续封贡互市吗?”

    张元忭看着徐光启询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徐光启回答道:“我们要学诸葛亮七擒孟获,对辛爱黄台吉和丙兔采取宽容政策。小惩大诫即可!”

    张元忭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于是,当天下午张元忭和众使团成员就将五花大绑的两个草原王子押回了俺答汗的王帐。

    张元忭见了俺答汗,上前虚礼完了一番道:“大汗,两位王子虽然犯有不可饶恕的过错,但毕竟是年轻冲动,不懂礼节。只要他们愿意承认自己的过错,保证不再犯此类错误,并给予我们死难明军将士的遗孀遗孤们金银财帛作为抚恤金,我们就愿意原谅他们,留他们一条䗼命。”

    俺答汗虽然脸上依然严肃,但心里十分高兴,他装出满脸怒气的样子,对着他们厉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他们拉下去,各自抽一百马鞭!然后,还要到乌兰布察阵亡明军将士的坟塚上祭奠他们的亡魂。”说完,站在旁边的两个鞑靼兵就走过来要把他们押下去受刑。

    这时候站在俺答汗边上的三娘子赶紧给丈夫使了个颜色,俺答汗瞬间明白过来,命令道:“慢着!你俩先给明国使臣跪下道歉,感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辛爱黄台吉此时已经彻底屈服了,跪去下如捣蒜泥般地磕头认错。丙兔虽然有点不服气,但碍于父汗的威严,不得不学着哥哥的样子照做。

    张元忭见此情景,十分满意,躬身将他们扶起。此次使团遇刺事件到此作罢。

    下面就是谈具体封贡互市的正事了。张元忭、俺答汗和三娘子一起站在一张巨大的行军图前,张元忭看着地图上的各种标记,想象着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有点心旷神怡。

    俺答汗道:“特使,我鞑靼部游牧地和大明在长城边塞多有接壤,你看选择哪一处地方作为互市地最好?”

    张元忭看着地图,用手指着大明边关的三座军事重镇道和长城道:“我们可以先在大明的大同、山西、宣府三镇进行丝帛茶盐铁与牛羊马匹互市,然后在长城各边关也进行互市,最后在草原上也设一个互市点。”

    俺答汗问道:“草原上的互市点放在什么地方好呢?”

    这时候,三娘子过来插话道:“不如放在河套草原吧,那里水草肥美,牛羊成群,又曾经是你们汉人设立卫所的地方,离大明的长城边关也近。”

    俺答汗手指着地图,用手指比划了河套草原和长城的距离,兴奋道:“好主意!我的三娘子不愧是我鞑靼部的女军师!”

    张元忭也高兴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俺答汗看向三娘子,斩钉截铁道:“我们一定要在这里筑一座城,保护我们的牛羊马匹和我们的商贸安全。”

    “那大汗您现在就给这个城市起个名字吧,起个什么名字呢?”三娘子若有所思。

    俺答汗这时候看向张元忭,学着汉人的礼仪拱手道:“既然我鞑靼部已经归附大明,不如就叫它归化城!”

    张元忭看着恭敬的俺答汗,捋着胡须,点点头表示满意。

    这时候,徐光启正站在看地图的三人后面,他出声道:“光有个汉名还不够,我们再给它起个蒙古名吧。”

    三人同时转身看向出声的徐光启,张元忭看着爱徒疑惑道:“徒儿,起个什么蒙古名字呢?”

    徐光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这座城市以后屹立在青色的大草原上,就叫他呼和浩特吧,汉语的意思是青色的城。”

    俺答汗和三娘子听后也十分满意,他们不禁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徐光启刮目相看。

    定好了互市地点后,下面双方就要举行册封仪式了,俺答汗和部众在王帐里跪听张元忭的宣旨,只听他双手捧着圣旨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欣闻漠北蒙古王孛尔只斤·俺答,愿摒弃刀兵,重归王化,特旨册封孛尔只斤·俺答为大明顺义王,世袭罔替。并册封顺义王诸子及其部下分别为都督同知、指挥使、指挥佥事、千户、百户等官职。授予俺答汗以镀金银印,其余颁给敕书,按官秩分等级给予丰厚赏赐。”

    宣旨完毕,张元忭又告诉俺答汗道:“顺义王的夫人三娘子此次在促使大明与鞑靼封贡互市的功劳颇大,等臣返回京师,必定据实禀报圣上,给予忠顺夫人的封号和荣耀。”

    如此一来,皆大欢喜,就连被责罚的辛爱黄台吉和丙兔知道以后都激动地热泪盈眶。

    从此,大明北疆开启了塞外边贸的全新一页。历史将证明,大明与蒙古鞑靼部的封贡互市,将为中华民族的民族团结和汉蒙民族融合作出巨大的贡献。

    隆庆五年(1571)十月初十,京师大内。隆庆皇帝朱载坖正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发呆,此时,他的身体因为长年亲近女色,淫乱纵欲,已经开始逐渐走下坡路了,但他还是觉得身边的美女太少,那些妃子看得多了,就有点审美疲劳,有些陪侍的时间长了,就逐渐年老色衰,对那些经常能临幸到的老宫女们则更提不起兴趣来。他的思绪不断地倒放着,回到了昨天那个销魂的一晚。

    昨晚,隆庆帝突然兴致勃勃地临幸了一个扬州来的美女,名叫张喜儿,此女子妖艳魅惑,身材妖娆,只道自己是扬州“瘦马”出身,身世可怜,使隆庆帝心中燃起一种莫名的同情之心。

    当晚过后,隆庆帝于是就在脑海里死死地记着扬州这个地方,经常白天念叨着扬州这个地方,晚上在梦中不断呓语:“扬州·····扬州······”

    其实这个张喜儿就是当年扬州盐商沈敬中的小妾之一,自从沈敬中因为觊觎严氏宝藏、私藏宝藏图纸被朝廷抄家处决之后,他成群的妻妾们便一律被都朱希忠送进了皇宫。一部分颜值平平的被送去浣衣局,另一部分长相娇俏的则被送到了后宫,分给了众位妃子娘娘们当侍女。这个张喜儿就是在隆庆帝惠妃宫里服侍的宫女,前一段时间,隆庆帝老是往惠妃的宫殿里跑,突然发现了这个漂亮的美人儿,自是喜不自胜,天天都带着她,两人几乎都黏在了一起。

    正当隆庆帝慵懒地坐在龙椅上,四目无神地发呆,神游天外之时,宫殿外司礼监秉笔太监陈洪和司设监太监黄锦急急忙忙地进宫禀报,他们异口同声地恭喜道:“大喜啊!皇上!大喜啊!”

    隆庆帝疑惑道:“什么喜事啊?把你俩高兴成这样。”

    只见那陈洪急着邀功,抢过黄锦的话茬子道:“内阁刚刚传来消息,张状元和俺答汗达正式成了封贡互市的和议,那个俺答接受我大明的册封了!从此我大明边关的百姓不用再饱受战乱之苦了。”

    隆庆帝看着两个欢天喜地傻太监,一副木然的样子,心里暗想着: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嘴上却只是淡淡地说一个字道:“哦”。

    两个太监看着皇帝发愣的样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回话了。

    突然间,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身来,肃容道:“你们刚刚说的喜事,朕早就知道了。朕现在想的是现在该怎么庆祝这场喜事?”说着说着,他就开始背着手开始在宫殿里来回踱步。

    看着皇帝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个太监躬着腰也不敢回答,就是满脸笑盈盈的样子。这时候的隆庆帝,想到的是派个大太监或者自己微服私访去扬州选秀女充实后宫,但他又担心内阁那边过不了关,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庆祝的方式说出口。还是陈洪比较机灵,他看着皇帝焦虑不说话的样子,就基本猜到隆庆帝又在想着法子找美女了。

    只听那陈洪笑嘻嘻地道:“陛下,如今天下大定,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无不仰赖陛下如天之德。自太祖高皇帝定鼎天下以来,分封各地藩王二十余支,至于今,已经繁衍生息了何止千万。而陛下青春正盛,虽后宫佳丽三千,然而子嗣凋零,目前仅李妃所出的太子和潞王二人,实在太少,应当再派人去宫外选拔秀女,充入后宫,为陛下绵延子嗣。”

    隆庆帝一看陈洪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不禁内心里夸赞道:不愧是先帝爷提拔的亲信太监,还是陈洪甚慰朕心啊。但转念一想又忧思重重,因为他知道选秀女是要花钱的。内阁那边会批准吗?上次皇帝想给老婆买首饰被户部拒绝,想过个中秋节也被朝臣们阻拦,选秀女可是大事,花的钱更多。虽然说朱希忠把严氏宝藏给找了回来,可这金银珠宝一到京师就被内阁首辅高拱以国库空虚为由全部充实了户部,自己的内帑依然是空空如也。

    “哎······”皇帝想到这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龙椅上,托着腮帮子在那里发愁。然后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道:“朕的内帑空空,朝臣谏言凶凶,选秀女?何其难也。”

    这时候,陈洪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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