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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萍儿——”尉迟琦问道,不知怎么地,他心里竟然有一阵发慌。青萍鼻子一酸,两行泪下。只是,她什么也没有说。
看着落泪的青萍,尉迟琦有些不知所措。他两只手在空中,想放在青萍肩上,却又觉得不妥;想安慰她,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嘴里只是一个劲儿说着“萍儿,别害怕,别怕——”
接着就是沉默,屋子里死一般的沉默!
突然,青萍一下子扑在尉迟琦身上,大哭起来!
尉迟琦之前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触碰过女人!一阵从未有过的,奇妙的感觉,如被电击中一般,瞬间传遍他的身体,他的心顿时狂跳不止,像要马上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他顿时失控!失去了平日里在青萍面前的冷静与理䗼,或者是那种如兄长般的呵护,而是突然一把把她抱起来。她也顺势乖乖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吻着她的脸,把脸上的泪水全部吻干,泪水却又淌了出来。
于是他不再顾得她那满面泪痕,把头埋在她脖颈里,继续笨拙地探索着、轻吻着她,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良久,良久,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啊——”地一声长叹。
这叹息,仿佛穿越一切的世俗与身份、一切的不安与困惑,从而回归至生命的最本能存在。
这叹息,仿佛要挣脱他们被现实的束缚,有点儿悲凉的命运,奔向绵绵无际的幸福。
只是,这最后的幸福来得太短暂,如烟花般转瞬即逝!
又是一声长叹!
“哥——以后你会忘了我吗?”青萍紧紧地偎依在他的怀里,问道。
“不会的,死也不会,”至少现在,他说的是真话。直到现在,他密切接触的女人,也只有青萍一个人!虽然今天这次是猝不及防,但幸福来得总是,这么突然!
“哥——我多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们,生很多的孩子——”青萍竟傻傻地说起来这些。
她这样说,尉迟琦竟然一阵心痛,脆弱地差点哭了起来。
尉迟琦知道她的悲惨遭遇,她在都城没有一个亲人。过去,她把她当亲哥哥看待。
他们在过去的日子里一起合作,做着这世界上最是无情的工作。那时候,虽然她只是不经意间一个不起眼的眼神,一声轻轻的感慨,他都能体会得到她对家、对亲情的那份渴望。
尉迟琦没有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能做的,也只有在这一刻,把青萍抱得更紧一些。
就这样,一直到,风平浪静。
……
尉迟琦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现实的境况,实在不容许他在这里再停留,哪怕一分钟时间了。
扬花,也许还有别的盯着他的、他却不知道的人,会起疑心的。
“对了,刚才忘了一件事,”青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说道。
“什么事?”尉迟琦转过头,突然认真起来。
“今天,我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从来没有来过怡红院,我也好像从来没见过他,”青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是,她无论发现什么情况都会给尉迟琦说。特别是经过刚才那一番肌肤之亲,让她对尉迟琦,除了过去信任之外,更多了一些亲近。
“好像?”尉迟琦重複了一下。怡红院人来人往,第一次来的、她之前没见过的人,多如牛毛。按照执金吾府的纪律,这并不是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情。
“对,我好像没见过他,但又好像在那里见过,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不是在——摘星城?”青萍装作极力寻找着记忆的样子。
其实刚才青萍很清楚地认出了夏梁,她也确信夏梁认出了她。尽管当时她带着眼罩,施着浓妆,表情波澜无惊。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既不想把事情说绝对了,更不想把那晚被夏梁放了的事说出来。
“噢——我知道了,”尉迟琦说完,准备走,他确实不能再停留了。
“如果只是好像的话,你就不必要对其他任何人说出了,”尉迟琦一只脚已经跨出去门了,又回头进来,把门关上,对青萍郑重交代了一声。
“恩!”青萍答到。
“一定记清楚了啊,”他再一次强调。
尉迟琦显然对青萍更加爱护了,他打算把这话对赵秉隐瞒。这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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