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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海上晋国沉浮录 > 第三十一章:协助戡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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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宁四十三年三月开始,马文慧就执迷于为故友写功绩,同时又萌发了一个新的想法,即在原有的“晋公故友功臣图”之外再弄一个“晋公国功臣录”,将目前的和已经去世的人的功绩按等级排列,仍然是男女不分。这次这个他决议自己弄,弄好后,具体的列传让下面的人开始写。经过一个多月的思考,他基本拟定了名单。将张璇强、崔子建、杜航、曹允恭、王弘博五人列为第一等,曹翰卿、常丽玲、杨筱婷、李辉宣、马心文、徐娜、马虎、李宇新、费俊潇、张利海、王敏恺、顾琮峰、董衡辅、王鸿刚为第二等;高延恭、李良愬、史敬源、张承宗、段宏畅、李宝、田欣澜为第三等;崔宁政、杜坚、杜宽、刘愔、李绍铭等人为第四等。但是将来只公开前三等,并且还会宣布以后如有立功可升级。从马文慧初步心里默定的名单中,晋公故友功臣除周颖圆外全部划入第一和第二等,张璇强、崔子建、杜航、曹允恭、王弘博五人划入第一等是无可争议的。因为周颖圆毕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晋公国官职,所以只能例外了。这份名单只有马文慧和妻子刘婷娜知道,其余任何人都不知道。即使一直在马文慧身边打杂的李绍晏也不清楚。

    也就是在二三月的时间,阚秀媛、杨希媛已经对户部、吏部的事务已经心不在焉了。丈夫王永昌、曹宣朗天天是忙于调查整理科举及考试的事情,孩子没人照顾教育。她们在三月的时候正式向王弘博提出辞职。王弘博觉得她们说的有道理,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媳手掌户部大权惹人闲言碎语,在请示了马文慧夫妻和杨筱婷后,在三月底的时候得到了同意。四月初,二人正式卸任回家相夫教子。对于新的接任人选,自然是两位年轻干才。吏部是刘愔,户部是李绍铭,因为他们资历较浅,所以先让他们升次官代行主官职权。底下的人虽然有不满,但是知道二人的背景以及能力,也没人敢抗上。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晋公国的中六部成为了全部男人的地盘,女子至少名义上退出了六部,而中书省也只剩下田欣澜一个女子。田欣澜也想请辞,但无论是王弘博,还是马宪永以及马文慧都不同意。田欣澜的才具、能力、威望完全不亚于男子,中书省除了王曹两位元老外,田欣澜最强,而且也只有她能调解马宪永与其余人可能的矛盾。

    然而正在马文慧为自己和故友的一生做总结及人员变动的时候,兴宁四十三年五月五日夜,中书省当时内堂守夜的是马宪永、崔宁政,外面是李绍铭。密保说狄羯从三月开始闽海路发生了叛乱,而且从三月底开始扩大,并且向北扩展到了会安府,向南扩展到了广南东路,向西向江南西路发展,向东已经波及宁西所属地方。不过宁西马虎控制的很好,暂时无恙。但是这股叛乱十分庞大,号称东南无一不被糜烂,应者数十万。而且不仅陆地叛乱,附近海面上的海盗也和陆地盗贼匪寇想勾连,水陆并进。许多州县都失去了控制或者陷入严重的混乱,狄羯能勉强保守的目前只有会安府、闽州、晋安、汀州、信州、漳浦一带。

    而且据报,已经升任狄羯副相的哈珀尔因为熟悉南方情况,被派往东南调集指挥各路大举平叛,李万杰为副帅。而且哈珀尔、李万杰还有意让马文慧出兵参加平乱,也得到了狄羯的认可,由哈珀尔临机决断。哈珀尔、李万杰有意让马文慧出兵,不过其手下的张彦荆的态度模棱两可,而另外的大将魏旭斌、魏旭尧兄弟是不愿意马文慧出兵的。但是哈珀尔、李万杰执意如此,手下人也不得不从。并报张彦荆有五十多岁,为人中庸谨慎,不轻易表态。魏旭斌、魏旭尧为三十八、三十五岁,倒是颇有才能,不过二人不擅长水战。当时张彦荆、魏旭斌正坚守闽州、李万杰和魏旭尧坚守晋安,哈珀尔则被围在了会安府。但是海上的海盗袭扰各地,让他们也疲于应付。而哈珀尔因为曾与陇山汪家有旧交,还奏闻狄羯调派了陇山汪家步骑兵两万人从西北向东南增援,而这些部队交汪和兴所统率。

    马宪永、崔宁政接到奏报后,判断哈珀尔的来使估计少则十余日,多则二十日就会来到。而这样的重大事态,马宪永、崔宁政也一时难以决断,必须请示王弘博,而且也得报告马文慧,以及通知张璇强、崔子建两位元老。但是当时已经深夜了,谁也不敢打搅几位老人。最后马宪永决定,让崔宁政亲自去请王弘博连夜来中书省议事,并叫李绍铭进来,然后让他立即入晋河殿找他的弟弟李绍晏或者找裴孝凝,但是不能对他们说具体事情,只说有紧急事务要找马文慧夫妻,如果马文慧夫妻不变打扰,就找常丽玲,但也不要说具体事情。见到马文慧夫妻后也只说是紧急军务,请马文慧夫妻次日或者第二天召集众人商议。马宪永则留守中书省,并派人手持他亲笔签发的密令,命令宁安府、思岭、宁西所有驻军进入紧急状态,并专门以王弘博的名义给马虎发出一道命令,让马虎节制宁西附近水陆区域所有驻军和官员,便宜行事,有违令者斩立决。

    崔宁政:“你假传王相命令,不怕出事吗,这可是越权啊。”

    马宪永:“事情紧急,顾不得许多了。现在传令到达宁西最快也后天了,两天时间,海盗如果侵扰宁西附近,造成重大损失,那问题不更大了。出了事儿,我去找父亲承担。”

    马宪永随后让崔宁政和李绍铭赶紧去,自己则书写密令,派人下发。当夜,崔宁政率几个亲随紧急赶往王弘博府中,告知事态紧急。王弘博听说后,也赶紧返回中书省,并下令封锁消息避免造成恐慌。王弘博当年六十五岁,比马文慧小十三岁,但是自从兴宁三十五年接替崔子建担任中书令开始,这八年时间是异常的劳碌,人已经似乎和马文慧差不多了。崔宁政也觉得王弘博实在是太累了,他一个人既要抓总,兵部许多事宜还得他出面。而且手下都是姻亲故旧或二代子弟,关系错综複杂,张璇强、崔子建退后,除了他谁也难以管理。而李绍铭去找弟弟李绍晏。李绍晏见自己的哥哥深夜来找自己,也觉得有大事。

    李绍晏:“大哥,深夜到此,发生了什么事啊。”

    李绍铭:“我和宪永宁政两位副相在中书省守夜,宪永让我紧急进殿找晋公或者夫人。”

    李绍晏:“大哥,这可难办啊。晋公和夫人刚睡下不久,你也知道老人们睡下后最忌讳打扰。”

    李绍铭:“这可怎么办啊。”

    李绍晏:“大哥,什么事情啊,必须当夜啊。”

    李绍铭:“宪永只说是紧急事情,具体谁也不知道。”

    然后说:“走,去找孝凝,让她通过常丽玲找晋公或者夫人。”

    李绍晏还未回话,李绍铭就拉着弟弟去找裴孝凝。

    两个大男人找孝凝一个单身女子,门口的人自然会拦住了。单身李绍铭顾不得许多,直接就冲了进去。恰巧裴孝凝还没有睡,看见李家兄弟就这样进来了。说:“两位兄长有何事啊。”

    李绍铭:“请孝凝妹妹告知你义母,就说宪永让我紧急见她有急事,刻不容缓。”

    裴孝凝看着他二人急匆匆的表情,觉得确实是有事,就进去慢慢地唤醒常丽玲,说:“义母,宪永哥哥让绍铭紧急请见义母。”常丽玲经事多年,早已经处变不惊了,说:“嗯,让他们进来吧。”

    李绍铭、李绍晏进来行礼后说:“姨母,事态紧急,臣万不得已,请恕罪。宪永告知我有紧急事态请见晋公或者夫人,晋公及夫人已经入睡,不敢打搅,只能是找姨母了。”李绍铭兄弟也跟着裴孝凝叫常丽玲姨母。

    常丽玲:“他没说什么事情啊。”

    李绍铭:“没有,今夜是宪永和宁政在中书省守夜,我在外。我只听见他们商议了一会儿后,宪永就让我进来找您,宁政则去找王相了。”

    常丽玲:“好,我知道了,你们跟我走,孝凝留下。”

    常丽玲带着李绍铭兄弟进入了马文慧夫妻的住所。马文慧夫妻的住处地处晋河殿的最里面,在其外面一层是常丽玲和裴孝凝所住的地方。而李绍晏的地方则在晋河殿的最外层,中间也隔着许多地方,主要是侍女们的住地。一般人包括他的子女们夜晚也是根本进不来的,李绍晏是因为马文慧的信任,身份特殊,但也只能在最外面的地方,即便是常丽玲的住所,平时也是要严管的,今天已经是有些闯宫了。而这么森严的地方,只有常丽玲可以自由出入,无人阻拦。常丽玲带着二人进去后,让李绍铭兄弟殿外等候,自己轻轻叫醒马文慧夫妻,然后告知他们马宪永派李绍铭紧急请见。马文慧夫妻醒来后,就叫李绍铭进来。

    马文慧:“绍铭,绍晏,何事啊。”

    李绍铭:“臣见过晋公、夫人。宪永副相和宁政副相深夜接到奏报,让臣紧急进殿请见晋公,宁政副相则连夜去请王相,称是紧急军务。”

    马文慧:“嗯嗯,我知道了,他们二人还说什么了。”

    李绍铭:“宪永副相说请晋公或者夫人明日或者最晚七日召集众人紧急议事。”

    马文慧:“我知道了。”

    刘婷娜:“绍晏,你怎么没直接进来呢。”

    李绍晏:“回夫人,大哥先找到的我,我见晋公及夫人刚睡,不敢打搅,就只好和大哥去找孝凝,找到了丽玲姨母。然后请丽玲姨母带我们进来。”

    常丽玲:“这是谁出的主意。”

    李绍铭:“是宪永副相。”

    刘婷娜:“嗯嗯,我们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李绍铭、李绍晏兄弟随即告退了。

    两人走后,常丽玲说:“你们看会是什么事啊。”

    马文慧:“不是说了吗,紧急军务。”

    刘婷娜:“是啊,紧急军务。”

    常丽玲笑了笑:“是,紧急军务。”

    三个人五十多年的腥风血雨走过来,早已经处变不惊,已经知道了大概。

    随后马文慧对常丽玲说:“哎,睡不着了,丽玲,你一会儿让人通知璇强、子建,六日就是明天辰时在晋河殿议事,把中书六部的主要大员们和刘愔、绍铭、杜宽、宪英、铭静、张承宗、史敬源也同时叫来。”

    而王弘博连夜赶往中书省后,马宪永已经等候了,告知了他情况,并向王弘博说明以他的名义让马虎节制宁西所有驻军官员的事情,王弘博没有生气和愤怒,反倒是赞赏有加。王弘博对马宪永的处置均表示赞赏。同时他们也接到了常丽玲派人传来的马文慧召集他们次日辰时的命令。当夜,王弘博、马宪永、崔宁政就没有再睡觉,开始商议各种对策,李绍铭回去后,又让李绍铭起草各种命令和条陈,四个人成了当晚最忙碌的人。同时王弘博、马宪永、崔宁政三人以中书省、兵部的名义连夜派人给怀康州的徐显庆、裴孝凝、谢幼惠传令,让他们做好先在附近作战准备,但先不要进入会安府。同时让会安府及始宁园的自己人先自保,然后再说。

    六日辰时,晋河殿内,马文慧夫妻召集的众人如时来到了晋河殿。这是马文慧交权后第一次在此召集这么多的人议事。王弘博介绍了简单的情况,然后马宪永、崔宁政接着介绍了相对具体一些的情况。

    随后马宪永说:“今天是五月六日,如果快的话,哈珀尔派出的人五月十二、三日就能到宁西,最慢五月十五日就会到的。我们该在哪里迎接和商议,我们是否出兵,如果出则出多少,在哪里作战,归谁统帅等等都需要赶紧商议出来。”

    马宪英:“宪永说的有道理。依我看,我们必须在十二日之前商议出结果,让哈珀尔的人在宁西等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进到宁安府,这样对以后是不利的,会让他们窥测到我们的实力。”

    崔宁政:“确实是如此。狄羯的任何官府使臣只能在宁西,不能进入宁安府。还有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狄羯前年更改了年号,如今他们的年号是瑞祥三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换了皇帝。据报他们的皇帝相对年轻,手下的老臣都有些轻视,而且争权夺利,对下面的盘剥加重,尤其是富庶的南方。如今南方各地的盗贼和海盗基本都是普通人揭竿而起所致,有无地的农民、盐贩子、海贼、投机商人等等。其中盘踞在会安府浙东一带的是方益定,盘踞广南的是陈夏珍,盘踞我们对面的是何士贵。而海上纵横的主要是方益定和陈夏珍,这两部战斗力要强一些。”

    马文慧:“诸位商议一下,是否要答应狄羯的要求出兵。”

    对于出兵,王敏恺、顾琮峰对军务不擅长,不主张出兵,认为会耗费实力,主张维持境内安宁,剿灭附近海盗即可,甚至主张放弃宁西以西太近的岛屿,遭到了张承宗、史敬源等军队将领的当众反对,一时很没有面子。王弘博、曹翰卿不得不出来打圆场。马文慧也觉得张承宗、史敬源太不给元老面子,呵斥了两人不得无礼。并说王敏恺、顾琮峰的说法不无道理,宁西以西岛屿确实遭到了袭扰也是事实。这样,张承宗、史敬源才消停了。

    曹翰卿:“臣觉得还是出兵为上。一方面,我们毕竟当年至少名义上接受了狄羯的封官,不出兵怕是说不过去。但是出多少,用谁则需要好好考虑。现在会安府被围,宁西遭到袭扰。应立即让怀康州做好出兵准备,但在没有决定前,不要进入会安府内陆区域,先剿灭附近海匪。另外,马虎的水师主力在宁西,让马虎先剿灭宁西附近海匪,然后做好准备。”

    王弘博:“臣基本赞同翰卿的意见,也给马虎、徐显庆他们下了命令。出兵还是要的,但是只能在闽州、晋安、会安府一带。不深入内陆区域,我们没有实力深入,而且如果进入太深,万一被狄羯借刀杀人就得不偿失了。”

    张璇强:“弘博所言具有道理,我们的兵力不宜太多,也派不出多少人,最多不能超过三万人。而且如弘博所言,只在闽州、晋安、会安府一带。不过海盗丛生对我们是危害,我们应让马虎分出一部分兵力占领宁西以西岛屿到怀康州以南的一些中间岛屿,作为连接的据点,进可以日后打听狄羯内部消息,另外也可以此来停靠补给,避免海盗侵蚀。”

    马文慧:“那这些中间岛屿哪几个可以呢。”

    杜宽:“臣多次出使狄羯,知道沿海一些事情。从怀康州的宁光岛以南到金龙岛等地之间,各种大小岛屿无数,但由北向南主要的比较适合生活的和地利险要的主要是镇山岛、江口岛、星辰岛三个地方。占据这三个较大的岛屿及附近一些略小的岛屿,就可以比较稳固的为我们提供安全保障。”

    马文慧:“那这几个岛目前如何呢。”

    崔宁政:“目前没有消息,但估计可能有海盗匪寇的袭扰,因此可以先立即出兵占领这几个岛屿,另外如果被迫要向内陆深入,也可以有个依托,至少能为退回来寻找退路。”

    崔子建:“我们看来必须要出兵。作战范围基本也划定了,但是只在沿海附近百里州县内,超出这个范围,宁愿不出兵。另外就是仗打完后,必须让狄羯答应我们一些新的条件。”

    张璇强:“子建想的有道理。我觉得条件可以有:闽海路东道总管允许世袭罔替;隔年一贡改为五年一贡,至少是隔三年一次;扩大贸易范围,最好扩大到整个其南方行中书省;不禁止人口流向我们这里;会安府、闽州、晋安等地官员人选与我们商议。这几个中,世袭、贸易、人口问题最重要,必须力争,其余可以相机而行,但也不要情愿让步。”

    马文慧:“很好。那出兵谁挂帅合适啊,还有粮草谁保障。”马文慧心里非常高兴,张璇强、崔子建确实和自己想的一样,我们不能白出兵,狄羯总得付些费用吧。

    田欣澜:“粮草还是让绍铭做吧,绍铭这几年户部理财颇有成效。”

    刘愔:“另外臣建议将光化州的董衡辅与怀远的高延恭对调。董衡辅不擅军务,万一有海贼袭扰光化附近,则其难以应对。高延恭军政兼备,可以应对。”

    马文慧:“确实,这个即刻下令,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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