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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海上晋国沉浮录 > 第二十七章:执意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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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三日,马宪英、李雪童一行返回了宁安府。五日,张铭静、长阁花和刘愔一行也顺利返回了宁安府。而刘愔,张铭静将其带入府中,让他先住在府中旁边的一座侧院。而刘愔进入宁安府后,就感觉不对劲,更加确定了张铭静的身份,但又不敢问,就问了周围的随从。周围的随从告诉他张铭静的真实身份后,刘愔大惊。张铭静让他不要声张,先暂且住下,然后自然有事会交代他的。

    七日,马宪英和张铭静见到了马文慧夫妻,向其二人报告了所行的所见所闻,并说在年后将会整理出来,较为详细地制定出一个建议的。随后,二人就各自去看自己的孩子了,离开五个月,二人是十分想念自己的孩子的。而十二月的最后一段时间,张铭静则将沿途一路自己的所见所感和所记录的,全部交给了刘愔,让刘愔帮其整理,他想试试刘愔的才能。但也告诉他不要着急,正月底二月初写成就可以。而马宪英呢,则主要是自己亲自操刀,她对自己的能力一直颇为自信。

    兴宁三十二年的正月,仍然是那样的平静和安定。同样每年的正月,马文慧和他的老友们都会相聚饮宴,虽然目前来看这些老友身体都还不错,但是终究已经年过花甲了,身体逐步下降是早晚的事儿。马文慧庆幸目前还能与这些老友相聚,但也知道以后这样的饮宴也就越来越少了。

    而今年,马文慧还特意的想到了曾经的故友张利海以及他那蛇蝎妻子不过已经慢慢转变的孟沛菡。每年都有人会去兰翁岛看张利海,也会带消息回来。据回来的人说,张利海夫妻在兰翁岛虽然生活是艰难,但因为心情的转变,身体还可以。

    在这个正月里,最忙碌的是刘愔了。他根据张铭静提供的笔记等一直在整理并润色,但是他总感觉不满意,而且是几易其稿。他觉得这是张铭静给自己的考验,但也是一次绝佳的机会。为此他一人在房中思索揣摩,并且翻阅各种书籍进行查找。

    兴宁三十二年正月底,刘愔终于写出来了,并亲自交给了张铭静。张铭静一看觉得非常不错,字迹清秀工整但不失刚劲。刘愔虽然认为这是自己觉得最满意的了,但是他心里仍然没底,不停地向张铭静解释,张铭静听完后说:“可以,我觉得可以就问题不大了,你等我的好消息。”张铭静拿回去后自己誊写了一遍。当夜,马宪英和张铭静将自己写成的条陈全部递交了马文慧。马文慧和妻子当夜细细地看了。马文慧问妻子:“夫人觉得哪个更好。”

    刘婷娜:“英儿的一看就是自己亲自写的,风格就是他的。而铭静的则不像是她写的,只有字迹是他的。”

    马文慧:“是的,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英儿和铭静的风格是差不了许多的,只不过英儿更尖锐一些,铭静的更柔䗼一些。而此次铭静的恐怕是一个男人替她所写的,但是宪永和宁政是写不出来的。”

    刘婷娜:“我听说铭静此次回来带了一个年轻的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回来,安顿在了府外侧院,一个多月来,这孩子几乎足不出户,经常点灯熬夜的读书写作,莫非是这个孩子。”

    马文慧:“也许是的,明日让她们过来一问便知。”

    刘婷娜:“是的。”

    刘愔代张铭静所写条陈大意是:

    狄羯横暴,凌虐中土,百姓流离失所。赖晋公苦力支撑,百万生灵得以残存海山一洲。三十余年,晋公及众元老功臣督率百姓,日夜振作,筹谋恢複,垦荒校阅招抚土人,开拓南方扬威异域,宁西挫狄安定海山,方有如今粗安之局。然我晋国四面皆海,南方尚存变数,西面亦须时刻戒备,仍须小心应变。于内而言之,思岭县地处极南,海陆兼备,三十年来垦荒耕种已颇有成效,然该地未开垦之地尚多,仍需详加查探何处可耕可牧,使思岭极南之地成为宁安南部之雄藩,经略怀卡通南之前哨。远南乃新拓之地,目下虽安,然仍为羁縻之人不少,且此地山高路险,道路驰驿实乃当务之急。通驰驿则山货可出,大军无粮饷之忧。且远南东接怀卡通南,经略得法则可北与怀远,南与思岭共拓东部。怀远四境高山大泽,气候温顺,颇似北土,为喜温凉之人所喜。历经多年,怀远已渐有成效,而放垦庄园使农人雀跃无不欣喜而感晋公恩泽。然怀远仍有数难,一曰道路驰驿之艰,虽然栈道粗通,却只是东西而行,南与远南及思岭仍然堪为天狱;一曰城防尚需加固,城防虽多年建设已显壮观,但仅可为一县衙住所,欲为日后中枢后备之地,则尚需甚多,宜加大建设方可为后备。另东安、安新虽非此次儿媳来回之地,然认为东安、安新虽汉土之人各半,但二者多年下来已然和睦,儿媳曾与大姐议之,认为不若二者合为一地,统一治理,则可裁冗余而节银钱,以做他用。以上浅见乃儿媳拙陋之议,且请父裁夺。

    而马宪英草拟的条陈大意是:

    女儿此次代父巡视光化、兴北及东安、安新,一路赖雪童及众人合力,力行五月,尚堪顺利。女儿先去光化,光化在董衡辅治下,文风渐起,已成一方文教之地,实堪欣悦。然光化东去怀远,虽已有栈道,然路途仍然艰难。兴北地处海山之极北,三面皆海,南抵光化,辖境辽远,治理颇难,且人多在北部宜居之,南境人少则农事不修。而据称南部土地较肥沃,宜多派人耕种,以增赋税。高延恭文武兼备,管辖有度,然地域辽远,全赖一人实属劳心费神,宜派人辅助,减其负担,二人合力则必可再有振作。东安、安新半土半汉,但二者各处风情所差无几,女儿已与铭静议过,可二者合为一东兴县,专人治理,除军务仍归高延恭统一调度外,其余可脱兴北而自立。另此行及上年赴闽之行中,雪童出力甚多,举止得当,为人温婉得体,虽曾无意拘禁宪永,然系属下之为非其本意。况多年随欣澜历练,已颇多成熟,今女儿代其秉父,请父于军中年轻俊才者中择一良者以配雪童。女儿宪英谨上。

    可以看出来,虽然二人的风格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女儿马宪英明显要更强势一些,有些她实际上就自己做主了,而张铭静则始终留有一定的余地。马宪英和张铭静两人都在保举各自的属下,一个是李雪童,一个是刘愔。但是方法却大不相同,马宪英是直来直去就说明了,张铭静则是用比较委婉的方法。当然这也可能与身份不一样有关。

    次日,马文慧夫妻找来了女儿和儿媳,对其二人内容十分赞赏。马文慧也答应了女儿的要求,会在军中物色,其实马文慧也有这个想法。刘婷娜见此,也不做计较。而对于张铭静,也问的很直接是不是有人代笔。张铭静回答也很痛快,且说明了事情的原委,但是并没有要求马文慧见他,而是让张铭静安排她先去礼部帮着顾琮峰做一些事儿历练一番,视情况而定。同时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则张铭静可以帮助,同时让她告诉王鸿刚,给刘家以资助。马宪英知道张铭静找了个刘愔,一直很感兴趣,但马文慧这么安排了,也没有办法了。事后,马宪英缠着张铭静要见见刘愔,张铭静带她见面,觉得一表人才,还颇为嫉妒。同时张铭静也告诉刘愔,让他去礼部先干着。刘愔能从平民一跃进入礼部,还是非常惊讶的。对张铭静及陪同而来的马宪英自然是接连感谢。马宪英还向他说了田欣勇的故事,田欣勇当年就是从礼部干起,后到工部,最后到了宁安府协助马文慧处理宁安府日常事宜。

    而对于女儿和儿媳的建议,二月初例行的议事上,马文慧提了出来,但这次是以自己的名义说出来的,但有的人已经知晓了。因为是马文慧说的,自然也就开始执行了。东安和安新合并之事虽然提出,但是要求缓缓而行,先做实的,待过一两年水到渠成后再行合并。另外兴北南部垦荒、扩建怀远被列为主要的任务。安顿完具体的事务后,马文慧还是真的为李雪童的婚事操心了。年老的他对政务的热情已经没有了太多激情,倒是对军务和儿女之事颇感兴趣。五月,他在去天鹰军、天威军巡视的时候,就把李雪童带上。目的就是看看哪个年轻人会对她感兴趣。

    军中都是男人,对于突如其来的一个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但仍然花容月貌的大姑娘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因为是马文慧所带来的,没有人敢怎么样。不过有些胆大的和感兴趣的士兵以及将领都通过马宪永、崔宁政、杜坚和史敬源来打听李雪童的消息。尤其是马文慧提拔起来的几个年轻将领,大多都还是单身,更是起劲儿,只有谢幼惠表现的很冷静。而马宪永、崔宁政、杜坚和史敬源大概也是了解了马文慧的心思,对他们的要求则是不知如何处理,尤其是马宪永。马宪永也认为李雪童漂亮聪明,虽然她的属下曾虐待过他,马宪永至今难以忘记,但她并没有嫉恨李雪童。而他也听说是姐姐要求替李雪童找人的,更是没有办法了。李雪童对这些也逐渐知晓了,但她仍然那么冷静。不过她对这么多人追求她,内心还是颇为高兴的,证明自己还很有魅力。李雪童对那些别人猛劲儿地打探消息的人普遍没兴趣,而对那个比较淡定的谢幼惠很感兴趣,实际上她内心基本默认了谢幼惠。李雪童的心思开始还藏得很隐秘,但慢慢地会显露出来,因为时常跟着田欣澜,而田欣澜与马宪英关系最紧密,马宪英也就了解了李雪童的心思,开始通过弟弟和父亲让谢幼惠渐渐地与李雪童接触。

    在慢慢地接触之下,谢幼惠与李雪童的关系渐渐升温,到八月的时候已经是众人皆知了,十月份,二人最终正式结婚了。二人结婚的时候,应李雪童之邀,周颖圆也赶来参加婚礼。周颖圆实际上相当于以李雪童的母亲的身份参加。马文慧夫妻则派马宪英和张铭静参加了,并送上厚礼以示祝贺。马宪永也参加了。能有如此高级别的人参加李雪童的婚礼,李雪童也是非常高兴和感到受宠若惊的。

    兴宁三十二年这一年也是马文慧隔年一贡的年份。也是马宪永的次子出生之年,六月出生的儿子,取名为马海阳。长子叫海晋,次子叫海阳,合起来就是晋阳,取祖籍故乡晋阳之意。同样这年九月,马文慧再派杜宽出发,这次没有让马宪英、张铭静随同,而且李雪童也婚姻在即,自然不能去了。便派杜坚、田欣勇等随同杜宽前往。从九月初出发,到十一月初返回。还是按照马文慧的安排,加上杜宽有过一次经验,这次的进献还是颇为顺利的。进献的礼品基本上是与兴宁三十年相同的,不过略有增加。而狄羯的回赐也和前年类似,也是略有增加。

    兴宁三十二年,因为李雪童结婚,周颖圆返回了宁安府,虽然马文慧没有去参加李雪童的婚礼,但是随后还是与周颖圆相见了,不过不能在家中,而是在外面的一处住所。这一年周颖圆也近六旬了,不过因为几年来修身养䗼,思北园放垦之后她事情也少了,身体还是很不错的,岁月留下了烙印,但是还是颇有韵味。因此马文慧在外与周颖圆住了约一周的时间,对此刘婷娜实际上已经知道了,考虑到他们多年未见,刘婷娜也就没有说什么。这几天里,马文慧与周颖圆缠绵之余主要是回忆了往事。三十二年的腊月前后,周颖圆执意返回思岭,马文慧有些舍不得,但也还是同意了。

    兴宁三十二年,兴德王赵罡璂患病,而且病来的很快。马文慧、刘婷娜及常丽玲为此十分心焦,常依云终日不离身边照顾他,马文慧等也连请名医为其治病,但是始终不见好。当年十月二十日,病情继续恶化,进入弥留之际,赵罡璂请马文慧夫妻和常丽玲前去看望。

    马文慧、刘婷娜、常丽玲看着这个正统的皇室后裔如今骨瘦如柴地躺在病床上,也是十分地伤心。

    赵罡璂:“相父,当年战乱,若非相父我不可能为皇帝,也是若非相父,我不可能在海山洲自由自在度过这一生。不管怎么说,我比起哥哥以及其他宗室而言还是幸运了。海山洲虽不比江南繁华,但是我却生活的很开心。我如今寿命已终,国事有您,我放心,百万臣民能在你带领下,肯定能将海山洲建设成遗民的世外桃源。依云、昊嘉就全赖你照顾了。”

    马文慧:“陛下,臣一定会善待他们的。”

    赵罡璂:“什么陛下啊臣啊的,自从来到海山洲和我懂事后,我就想如果我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而是普通平民家该多好啊。如果有来生,我真希望成为你的儿子。”

    马文慧:“臣不敢。”

    赵罡璂又看着常丽玲说:“我自从跟随丽玲姨这六年来是最快乐的,您交给了我许多,我也学到了许多。您犹如我的第二母亲,多年来我一直想称您为母亲,但是始终无法开口,如今,让我叫您一生娘,好吗?”

    常丽玲:“臣妾不敢啊。”

    赵罡璂:“娘啊......”

    不管常丽玲怎么拒绝,赵罡璂还是喊了出来,眼中落泪。

    看着赵罡璂这样,刘婷娜、常丽玲也都为之动情了,六年来,常丽玲、赵罡璂、常依云三人是相依为命。如果不是常丽玲护着,恐怕赵罡璂早有可能不在人世了,想趁机献媚马文慧而杀他的人多的是。

    常丽玲孤独一生,如今听到昔日的皇帝叫自己娘,也流泪不已,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说:“孩子啊......”

    赵罡璂随后看了看众人,又将目光落到马文慧跟前,说了最后的一句话:“相父,一切拜托......”

    说完后,赵罡璂咽气闭眼了。这位大卫正宗的嫡系传人就这样在海山洲结束了自己的短暂一生。

    赵罡璂去世后,马文慧也十分伤心,虽然赵罡璂的最后这二十多年里,他犹如自己的孩子,但是毕竟曾经是君臣,马文慧又是儒家思想熏陶出来的人,他可以做权臣,但绝不做叛臣,更不做篡逆之事。赵罡璂死后,马文慧一直还悬着的那一颗心彻底放下了,出于最后的对昔日君主的感情,马文慧本想国葬,但是刘婷娜及众臣认为不可,一来如此可能刺激狄国,另外也会影响马文慧的威望。马文慧为此不得不放弃,不过下令给其上尊号为哀帝。而至于常依云和赵昊嘉,马文慧下令仍由常丽玲照顾。

    兴宁三十三、三十四年的发展平稳,按照女儿和儿媳的建议,东安、安新开启了事实上的合并,而且进展颇为顺利。

    在兴宁三十四年八月,两地最终合并为东兴县,而新的县令人选,经思考后派在礼部已经历练了近两年的刘愔出任。临行前,马文慧派张铭静和部分亲军送刘愔上任,嘱咐其要务持宽简,谨慎小心,如果有拿不准的可以直接找张铭静。而怀远的建设也在稳步发展,南北向的道路驰驿建设太难且耗费太大,只得以后再说,重点是扩建城池,整修原有栈道。新扩建的城池后,虽然城池还不如宁安府,但也颇具规模,某些方面比光化州还强一些,已经是仅次于宁安府了。因此在兴宁三十四年将怀远县升级为怀远州,王鸿刚仍然镇守怀远州,归怀远城进行了新的扩建。而这几年里,宁安府依然在扩建,重点是扩建内城附近。始宁巷、归北巷和飞海巷成为了专门的宫城,内部富丽堂皇,气势不小。马文慧居住的始宁巷实际上就是一座宫殿了,归北巷他的另一处住所也是一座宫殿,只不过还是叫巷。

    在崔子建、王弘博等人主持下,裁军和军务整顿方面,也取得了成效。而这几年最重要的是军务,到兴宁三十四年底,军队由原来的十一万裁减到七万人。而裁减下来的四万多人一半被用作屯垦东兴县和发展兴北州南境,一万多人作为后备兵员,剩下的补充作为水师的后备兵员。此外还对农闲及闲散人员进行统一的训练,到兴宁三十四年底,接受过军事训练的能够随时上战场的农人最多可以有五万人。这样到兴宁三十四年,马文慧所统辖的军队常备军六万人,而水师不在其列。而后备兵员有五万人,水师常备人员二万五千人,后备人员万人。因为主持裁军和军务整顿主要是王弘博操持,马文慧已经想提拔王弘博接替崔子建或者杜航了。而杜航、常丽玲这几年也无心政事,许多事情实际上已经交给了王弘博、曹翰卿、田欣澜等。兴宁三十四年八月,崔子建、杜航、常丽玲都同时向马文慧请求致仕归隐,马文慧不同意,但三人执意如此。最后十月的时候,马文慧同意常丽玲归隐,杜航半隐,崔子建依然留任。这样兴宁三十四年十月开始,杜航加少傅,辞掉参知政事,专为枢密使。王弘博出任参知政事兼管兵部,曹翰卿加少保,其余人员不变。

    兴宁三十四年,谢幼惠与李雪童有了自己的儿子,起名为谢昌琰。又是隔年一贡的年份,出行仍然由杜宽领头,这次是马宪永、崔宁政跟随。两人出行期间,指挥使由副使代行。

    这一年的进贡比两年前更顺利,进献的礼物比两年前又多了三分之一,狄羯回赐的自然也增多。但是杜宽感觉到哈珀尔的事务非常忙,也就不便多打搅。而且狄羯对杜宽等人的管制也变的宽松了许多,暗里派出来的密探已经少了很多。而杜宽等人也对此进行了打探,得知的消息是狄羯内部隐患仍然不少,虽然各地叛乱都被弥平,但小规模的是此起彼伏。利用相对宽松的环境,杜宽等人从狄羯购买了不少以前很难买到的东西,如盔甲、兵器、火器、铜铁以及造大船的图纸,还不惜代价以重金将不少不愿在狄羯生存的人也带回了不少,尤其是杜宽此行还将一些懂得制造大船和巨砲的工匠也都呆了回来,可以说这次收获颇丰。这里最重要的是制造巨砲的工匠,这种巨砲,马文慧父子之前是听说过的,但是并没有见过。听说其声如雷霆,可将一百五十斤重的石块抛至近两百步的距离。而此行,马宪永、崔宁政也长了见识,他们认为狄羯虽然势力有所衰弱,但狄羯主力并未受到多少损失,战斗力并没有明显减弱,因此仍需小心谨慎对待。

    而在这两年里,尤其是兴宁三十四年下半年九月开始,马文慧因为局势的相对安定,也开始变的纵情声色了。而他周围的一些人如江伦、费邈等也对马文慧阿谀奉承,还带着马文慧去妓院逛。因为怕发现,这些小人就从各地找来一些年轻貌美的女子安置在宁安府附近的宅院中,趁马文慧有闲的时候就怂恿马文慧去这些地方寻欢作乐,因为怕人发现,出行是极度保密。这些小人总计找了约十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有的还颇有才气,这些人大多只有二十余岁。

    考虑到马文慧已经年老,这些人竟然给马文慧找来了一些大补的药,马文慧也是为了寻欢而经常饮药。虽然满足了一时之欢,但却让马文慧身体素质开始下降。因为此事极度保密,马文慧的行踪直到十月中旬才被女儿马宪英发觉。马宪英发觉后,立即告知了母亲刘婷娜,刘婷娜大怒。

    十月二十五日,刘婷娜秘密召集李宇新,当夜带着三百名亲军包围了距离宁安府外围二十里之外的一处宅院。刘婷娜让李宇新派二百人先行包围了宅院,随后率兵破门而入。而当时马文慧正和几个年轻女子饮酒循环,江伦、费邈则在外守候。江伦、费邈见刘婷娜、李宇新带兵前来,大惊出声。

    马文慧听到后也赶紧起来,想脱身,但被妻子发现了。

    刘婷娜见状自然是怒火中烧,但并没有对丈夫当时发火。而是当着马文慧的面立即将江伦、费邈处死,江伦、费邈大叫想请马文慧救他,但马文慧也不敢作声。而对这些女子,刘婷娜让李宇新全部关押于此。而马文慧当夜也就不得不和妻子返回家中。

    返回家中后,因为这段时间他纵欲过度,而且上了年纪,身体透支严重,一直在家休养。不过他想出门也不能出门了,刘婷娜下令禁止其出入,要见马文慧必须刘婷娜同意才能,同时严密封锁消息,换句话来说马文慧被妻子软禁了。而这十余名女子,刘婷娜本想全部杀掉,不过有人觉得太过于残忍,最后杀掉几个只会卖弄风情的,其余留下的全部流放兰翁岛。到十一月底的时候,马文慧的身体渐渐有所恢複。

    十二月二日的夜晚,刘婷娜独自一人来到了马文慧房中。马文慧见到刘婷娜进来,有些害怕。他已经知道了那些女子不是被刘婷娜杀了就是流放了。而且想到妻子杀江伦、费邈时候的场景,他更是有些紧张。

    刘婷娜进来后,走到他身边,没有一句话,反倒是打了他一巴掌,马文慧这是第一次被人打还是被妻子打,但也一句话不敢说。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离不开妻子,又有些害怕妻子,加上此次他自己也知道是自己做的过了。

    刘婷娜随后说:“你去玩儿啊,不怕死的你就去玩儿啊。”

    马文慧随后不断地向妻子赔礼解释,但只会加剧妻子的怒火,说了一会儿后也就不说了。随后说:“夫人,我这次不是有错,而是有罪了,任凭夫人处置吧。”

    刘婷娜:“我怎么能处置你,又怎么敢处置你啊。你天天外面寻欢作乐,你就不考虑考虑我们啊。英儿以前说的你没错,你就是自私,现在还自满。”随后哭了起来。

    马文慧见妻子哭泣,想起妻子几十年来的艰辛辅佐,再想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也是泪流满面,与妻子相拥在一起,不停地道歉赔礼。并表示不再犯了,同时下令亲军除了听他的以外,夫人也可以随时调动,夫人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这样刘婷娜获得了对亲军的指挥权,当然即便没有这条命令,李宇新等人也不敢不听。

    十二月五日,杜宽等一行返回了宁安府。这次去了三个月,时间较长。回去后报告了马文慧此行收获,马文慧很是高兴,尤其是那些工匠对提高军队战斗力是非常有重要意义的,因此将其安置在宁安府,好好的招待。马文慧由此判断,狄羯对他的态度比较冷淡,自然对其也不甚重视,那么防范之心就会减小,也就意味着西部暂时没有多少太大的威胁,加上此时他的身体经过调理已经有好转,他又耐不住寂寞了。他将纵情声色的兴趣放在一边后,便又开始考虑一个新的计划。他也知道这个计划必将会遭到许多人的反对,甚至是妻子和儿子这些最亲近的人,但是他决心冒险一试,他有更深的考虑。

    自兴宁三十年与狄羯交战并取得实际的胜利和利益后,马文慧有些志得意满。而且通过三十年开始的新的整顿以及三十、三十二年、三十四年共三次向狄羯的进献,马文慧判断狄羯在可预见的一段时期内是不会对他有所动作的。另外四年的整顿,尤其是他亲自督导了军队的裁减和训练,而且通过以老带新,战斗力有了不错的提升,而且裁减了军队,费用节省了不少,马文慧又觉得该让军队去练练了,但是向西不能,向东会引发不安,马文慧就觉得想向南试试。

    然而更重要的理由是他认为不能坐守海山一地,他想寻找一个新的根据地,在另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称孤道寡,而这个地方也只能向南寻找。其实从兴宁三十一年马宪英、张铭静提出对洛那卡国积极控制的建议后,马文慧就有了这个打算,但是他知道时机不成熟,就将此时压下。但是如今他觉得他可以实施了,而且还有些等不及了。还有造成他要实施这一切的内心另外重要原因之一则是他对女儿的宠爱,他希望将来让儿子和女儿各有一块地方,希望女儿将来也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因为海山将来迟早会是儿子接班,这是不可改变的,他想改变也变不了。为此他觉得趁自己还能够控制的时候,就为女儿打下一块地方。

    兴宁三十五年正月,这一年的正月,表面看起来是一如既往。但是这一年的正月,马文慧与女儿的见面次数极为频繁,而且还极为罕见的在正月就召见了不少新军将领,对外则以关心新一代将领和重视军务为托辞。

    也就是在正月里,马文慧询问了女儿两年前为何提出要控制洛那卡国建议的原由。马宪英的解释是:听马虎将军还有宪永及宁政当年从洛那卡国归来后,都说洛那卡国是比较富庶的,粮食、矿产很丰富,虽然其国在南方是较强的,但是战斗力和我们相比还是很差的,而且听说许多将士对其国的女人也很感兴趣。另外还听说洛那卡国周边部族不少,但都比较分散,却占据了都比较肥沃的土地。我认为狡兔三窟很有道理,我们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还应该寻找更大的地方来生存。因此我觉得控制他们对我们的物资来源是有好处的,而且也为我们将来找好了一个新的窝。

    马文慧很欣赏女儿的解释,随后竟然直言道:“英儿,你觉得你能有统驭这个洛那卡的能力啊。”

    马宪英听后也大惊:“父亲,这只是我的理解,我并没有这个野心,也没有这个能力啊。我是女人啊,不是男人啊。即使父亲拥有了这片地方,将来也不是我的啊。”

    马文慧:“如果父亲给你打下来,送给你不就可以了,那就不是你的了吗。”

    马宪英:“父亲,即使您打下来,也是您的,将来也是宪永的,而不可能是我的,我也不能要,我已经嫁人了。再者,这样只会让我们家掀起内乱啊。难道,父亲您不是真要动手了吗。”

    马文慧:“没有,父亲只是随便问一问而已。还有此事你不能和任何人说,包括你母亲和铭静、宁政。”

    马文慧南征洛那卡国是为了自己的雄心,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原以为女儿会很高兴,但是没想到女儿这样的态度,这一定程度上让她很失望。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女儿真是识大体顾大局,但是女儿如此充其量只能是让他的雄心暂时消磨一下,而要彻底放弃是很难的。然而女儿马宪英之后的几天里则是魂不守舍,她极为担心父亲会做出什么激进的事儿来,父亲年龄大了,虽然身体还很好,但是却有些刚愎自用的苗头了。

    兴宁三十五年二月,马文慧召集马虎、李宝、张承宗这些曾经参加过远征的将领,让他们随时准备着,而对外全部以询问水师现状和训练的名义。同时召见杜宽,鼓励他在易物司好好干,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他。另外召见杜坚,询问他天威军的训练情况,还曾在三月份时候来到了天威军的军营,视察了训练情况,表示满意,鼓励了这些年轻将领,对徐思盛、王重晟、田安弘、李仲文、谢幼惠等人表示满意,给予了许多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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