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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海上晋国沉浮录 > 第十二章:宁静与发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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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宁二年来临了,任务依然是那样的繁重。

    这一年八月十日,张璇强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起名为张铭静。这一年,顾琮峰、王鸿刚开始了艰难的修路进程。马文慧要求张璇强、张利海今年要加大筑城和造船事宜,尤其是造船,多造大船和海船。而曹允恭仍然在岭西屯垦,并且取得了不小的成效。马文慧让曹允恭将屯垦的收入留出十分之一逐年储存,没有命令不得动用。马文慧派李宇新去思北镇筹划设防建庄园事宜。而刘婷娜、杨筱婷、常丽玲等其他人都在忙各自的事务。田欣澜则逐渐长大成熟,替刘婷娜承担起了不少的家务事。

    兴宁三年四月初,马文慧决议携崔子建、李宇新等人及所部左卫亲军共千余人去北武岛巡防。对此,刘婷娜、杨筱婷、常丽玲、张利海等人均表示反对,刘婷娜原以为张璇强、崔子建也会反对,但二人对此只是随声附和了几句。在马文慧的一再坚持下,众人被迫同意。马文慧决定在四月二十日出发,出行期间以张璇强代行宁安府事宜,同时与王弘博一起共掌军务。对于马文慧此次出行,刘婷娜一直感觉到不对劲,当夜不断询问马文慧此行的目的。

    刘婷娜:“你为什么要此行出去,有什么目的,还瞒着我啊。”

    马文慧:“夫人多心了,只是去看看而已,多年了,我们也该去看看了。”

    刘婷娜:“我看是没那么简单。”

    马文慧:“我只是想去看看,那里离北方最近,去怀念一下不好吗。”

    刘婷娜:“从去年开始,我就感觉你不对劲儿,有许多事儿你一直在瞒着我们,你和璇强还越过她们调拨不少物资去思北,她们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

    马文慧:“我要在那儿安家,你不是知道吗。”

    刘婷娜一直在追问,但马文慧就是不说,含糊其辞。刘婷娜见无法追问出结果来,也就不再继续问了。不过以她对马文慧的了解,这绝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有了长久的谋划的。而马文慧则感觉到妻子已经察觉出一些动静了,但具体还不知道。其实他不是故意隐瞒妻子也不是不信任妻子,而是为了保密,毕竟此事事关重大,同时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更加劳累了。

    兴宁三年四月二十日,马文慧一行出发,二十二日抵达宁西县。二十三日从宁西县出发,二十六日抵达金龙岛附近海面,但并没有入岛,而是在此补充了些物资后就在船上休息的。

    二十七日出发,五月三日抵达宁光岛,也没有上岛,四日本欲继续前行,不料因为风浪太大,被迫上岛休息了三天。

    五月八日,从宁光岛出发,没有经过飞扬岛,而是直奔双卡岛,十二日抵达双卡岛。这是崔子建夺下的地方,如今这里比以前有了发展,但是驻军减少了许多,人民也转移了不少,总计只剩下千余人。他们出海捕鱼为生,能够相对自由的来往与陆海两地,这是比较欣慰的。十三日,继续出发。十六日抵达了虎岩岛,虎岩岛的情况比双卡岛好一些,但也是大同小异。十七日,历经近一个月海上颠簸,终于来到了北武岛。

    在北武岛,马文慧见到了王仲。他们虽是故交,但也多年未见了。马文慧知道王仲在此利用天高皇帝远的优势,来往与陆海和南北之间,率领着岛上的人员经营着各种营生,早已今非昔比了。不过马文慧并不在乎,毕竟这里距离海山洲很远,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马文慧来此主要是看看买马的情况,毕竟也只有这里距离北方最近,能够买到良马。王仲向马文慧说,狄羯夺取天下后,在全国各地到处养马,而且优良马匹不少。也正因为养马,所以不少农田荒芜,也产生了不少贫农和流民,而南方尤其不少。王仲利用地处陆海和南北之间的边缘优势,经常做些倒卖的营生,从北方买马运到南方,又从南方将粮食和一些物资卖到北方。王仲说,这几年他每年从北方买马千匹左右,然后转运到怀康州一带,因为气候原因加上海上颠簸,不免有损失。

    十八日,马文慧一行就匆匆离开北武岛。马文慧感觉王仲这几年做投机倒卖已经变了,为以防万一,他就匆匆离去了。临行前马文慧告诉他说要回去了,但实际上马文慧一行则从北武岛西进,悄悄进入了海州。这是马文慧当年为官之地,如今已近十年未回。马文慧因为是悄悄进来的,所以一行必然经过了乔装打扮。马文慧一行千余人如果一同进城,必然会引起警觉,故而分开好两队而行。马文慧、李宇新等十几人为一队,崔子建和其余十几人一队。其余人全部南下到泰州外海面也就是在宁光岛以北地带等待,这样目标就会分散许多。在海州,马文慧发觉,这个地方昔日是边贸繁华之地,但战乱确实影响很大。狄羯占领后,虽然也曾恢複期南北枢纽地位,但仍然不及当年。在海州转了两三天,买了一些东西后,马文慧就离开海州,并急需分散而行,此行的目的地是庐州。

    六月一日,马文慧一行十几人抵达庐州。次日,崔子建一行也抵达庐州。两队人马分开在庐州走访。几日下来,他们发现王仲所言不虚。在庐州,狄羯也改农为牧,建立了不少牧场来养马,有官营也有私人的。而普通人的田地也就被征用了极多,不少人无奈,就流落街头或者去外地逃亡。不过因为狄羯在这里大肆养马,加上其本身的游牧出身,确实也驯出了不少良马。而这些马与北马不同,更适应于南方的气候。马文慧、崔子建一行分批在庐州买了百匹良马。买马后,马文慧、崔子建一行十余人就马不停蹄地向东而行,急行军似的两天赶往泰州。而其余人因为他们目标不明显,就让他们以正常速度行走。六月十日,马文慧一行及其后续人员陆续到达泰州,然后从此悄悄上船南下。

    六月十六日,马文慧一行抵达宁光岛。因为此行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马文慧来到了宁光岛就不免想起了距离宁光岛不远的会安府里的周颖圆。虽然刘婷娜同意周颖圆可以每年去宁安府,但路途遥远,加上周颖圆不想让马文慧为难,周颖圆实际上每年也就去一两次,而且只是带些东西住上几天就走了。如今马文慧来到了宁光岛,自然想去这里。对于周颖圆的情况,虽然一直保密,但流民军内部早有风闻,只是秘而不宣也。对此,李宇新基本是清楚的,崔子建也知道个大概。此次马文慧想冒险去会安府,崔子建知道拦不住,就索䗼让马文慧去,他在宁光岛留守接应。马文慧、李宇新一行十余人十七日出发,二十日抵达会安府,然后乔装打扮进入始宁园,想给周颖圆一个惊喜。

    二十日夜,马文慧、李宇新进入了始宁园,然后直接进入周颖圆的居室。虽然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不过马文慧大概还记得这个地方,知道从哪儿走最近能够直达目的地。因为马文慧很少来这里,而几年里这里的仆人也都换过不少,没人认得他,马文慧一行的行踪仿佛就和做贼似的。

    自己回家还得偷偷摸摸的,马文慧心中真是哭笑不得有苦难言啊。

    在来到周颖圆的居室门前时,门口的仆人丫鬟发现了,拦住他们问是谁。李宇新立即捂住他们的嘴,拖入旁边。然后马文慧进了周颖圆的卧室,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周颖圆正在和一个男的学唱戏,马文慧的心中是何感想,可想而知了。

    而这时,周颖圆发现有动静,扭头一看,没想到马文慧站在了她的眼前,她大惊,赶忙推开那男子,然后语气紧张地说:“夫君,你怎么回来了。”那男子见此也大惊,穿衣就想往外跑,被马文慧身旁的李宇新抓住。

    面对此情此景,马文慧语带嘲讽地说道:“我这是捉奸捉双了,还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听到马文慧这样的话,周颖圆急忙跪地解释,马文慧根本不想听。那男子则也在不断解释,无非就是说自己清白,是周颖圆引诱她。

    马文慧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理解,我理解。来,你说说,你是干什么的。”

    然后那男子一五一十道来,原来他是会安府一个戏班的角,经常是男扮女装。因为周颖圆曾去看过他的戏,很喜欢他的戏,就多次让他入园唱曲,时间长了后,二人产生了情愫,便发生了刚才的事情,到如今已经有约半年了。

    马文慧说:“哦,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那男子和周颖圆不敢出声,周颖圆很了解马文慧,他从不轻易骂人,说话一直稳重,如今言语总是带着讥讽,事态肯定不妙。而且马文慧正统教育浓厚,虽然对贫苦和底层十分哀怜,但因为家族和教育原因,对唱戏这行并不感冒,尤其是对于男扮女装的人极为反感。而周颖圆如今偏偏和一个唱戏的在一起,还和一个男扮女装的,这无疑让马文慧是怒火中烧。能没有当场大骂只是语带讥讽,已经是罕见了。

    马文慧随后让李宇新把这个男子带下去,还有门口那几个仆人,原来那几个仆人都是为戏子把风的。带下去会如何,而周围的人会如何,李宇新自然明白会如何做了。而马文慧自始至终都懒得问这个戏子的名字。

    此时的房中只剩下马文慧、周颖圆二人。周颖圆想说,想解释,但不知如何说,而是侧倚着床头,深情又害怕的望着马文慧。马文慧此时走到她跟前说:“接下来是我该走了,还是你该走了啊。”。周颖圆一听,以为马文慧要杀她,很害怕,但倒是也颇具胆气,说:“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脸见你了”。然后准备撞墙而死,被马文慧抓住。马文慧将她推倒在床,想打她又有些舍不得。马文慧此时不知该如何对她,杀了她不是不可以,但着实有些舍不得。而就这样对刚才的事视若无睹,他也做不到,归根结底还是对周颖圆有感情。整整一晚上的时间,就这样在极其可怕和冷静的沉默中度过,直到将近天明时,马文慧终于累的睡了会儿,即便心里再有火,但连续的疲倦,也让他累倒了。

    次日中午,马文慧起来了,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他知道是李宇新将他扶上了床。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马文慧匆匆吃了几口填饱了肚子,问李宇新将周颖圆安排到哪儿了,李宇新说是在隔壁侧房。马文慧让李宇新退下后,一人去侧房,看见周颖圆躺在床上,毕竟她也害怕但也无法抵抗时间的煎熬和劳累。看到此,马文慧还是于心不忍,本想给她盖被子,但想起昨天的事儿,他又停下了。周颖圆听到有响声后起来一看是马文慧,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说道:“你杀了我吧。”

    马文慧:“要杀你,我昨天还用拦你吗,我昨天也就杀了,还会留到今天。你为什么要如此。”

    周颖圆:“我一个人寡居在此,你又远在宁安府,我也是一个女人,我也有孤独的时候,找谁啊,谁又能帮我啊。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也无法解决距离带来的痛苦啊。我多次想去找你,既怕引起你家不和睦,又怕园中出事,我是进退两难,无奈之下我也不知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听到一向温柔和善解人意的周颖圆一口气说出一堆的理由,却又句句在理,马文慧怒火多少消失了一些,确实知道此事有自己的不是。自己在宁安府有妻儿故旧陪伴,而把另一个心爱的人一个人放在他乡,确实是他的问题。

    他爱着她,她也爱着她,宁愿给他做偏房哪怕是丫头,但他的思维和观念以及对刘婷娜的结发之情让他也没办法,也不知该说什么。随后就离开了房中,让人把她放出来,让她吃喝休息,同时注意看管好她,别让她做出想不开的事情。

    随后三天,马文慧去始宁园四处看了看,想排解心中烦闷。马文慧看到始宁园确实被周颖圆打理地是井井有条,山山水水错落有致,亭台楼阁布置地也是独具匠心,农林牧副渔业无所不包,既种植粮食,也种植蔬菜瓜果,还有树木满山,竹林遍野,森林资源丰富。同时还找出了账册,看到自周颖圆管理始宁园来,每年都有不少的租赋进账,粮食、药品、农具、果蔬、酒等都储存有不少。每年还都转运不少粮食、药材、果蔬等物资到海山洲,并给他和流民军高层准备各种稀罕的礼物。看到此,马文慧对周颖圆的恨意渐渐消去。纵然不谈这些,从现实的角度来说,又有谁还能替代周颖圆呢。

    二十五日夜,马文慧回到房中,看到周颖圆依然是那样,几天里他饮食大减,也没有打扮,变的很憔悴,见此,再想想昔日那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仿佛就是两个人,不过她身形依旧,而且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马文慧把下人摒退后,独自留下与周颖圆在一起。二人还是不说话,周颖圆真不知该说什么,能说的她已经说了,她此时仿佛已经看破生死了。看到昔日佳人如此,再想想几年来周颖圆的贡献,他还是无法忍心对她下手。终于他先开口了。

    马文慧:“颖圆,吃些饭吧”。然后亲自喂他。

    周颖圆掉转头,不吃。马文慧放下饭碗,起身想走,又还是坐下了,最后他还是无法掩饰对周颖圆的爱,一把抱住了周颖圆,周颖圆无法挣脱,二人进入了梦乡。

    马文慧对她有恨意,但还是爱意更浓,而且这一个多月的劳累,他也需要解解乏了,这一刻,本能和感䗼大过了他的理䗼。

    次日清晨,马文慧先醒了,周颖圆也跟着醒了。

    马文慧:“哎,世事难料。换做其他人,早就成刀下鬼了。”

    周颖圆:“我,我对不起你啊,你却还这样对我,我哪儿有脸活下去啊。”

    周颖圆虽然出身娼门,但却是有情有义的,对救过她的马文慧她一直很感激,要是没有马文慧,她当年恐怕迟早要死于乱军之中了。马文慧不仅救了她,还一直很信任她,让她管理这么大的庄园,一般人是不可能如此的。如若不是自己寡居一人,实在孤独苦闷,她绝难做出那样的事。

    马文慧:“此事先就过去吧,你还是就在这里吧,记住,此事谁也不能说,否则我想救你也难了。不过,恐怕我也暂时没法带你回去了,原来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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