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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危险迷恋 >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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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de25

    玉佛质地温润,覆在她的手心之上,碧绿通透,不容亵渎。

    裴骁南从来不信神佛。

    可就在刚才,她从佛殿出来的那一刹那。

    他居然也生出一丝无端的渴望。

    祈求四方神明降福于她,保佑夜莺远航,奔向有光有自由的远方。

    记得刚到西城那一段时间,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通常都是浅眠状态,要不然就是靠抽烟提神,来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

    跟着齐弘生当马仔的时候,他被分配到去给刀疤脸手下跑运输,不仅接触不到毒品那些核心利益,就连生活的环境就是个破败的房屋。

    一到夏天,杂虫遍布,湿热难耐。

    走是走不掉,更不用妄想从这块儿地方跑出去。

    毕竟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眼线的监视之下,怎么跑都是死路一条。

    有的人是为了赚钱误入这行,真正见识到毒枭的心狠手辣后干脆想金盆洗手,就此不干。

    但毒品这条链就是甩不开的绳索,入了行就没有机会反悔。

    怕那些人出去后透露什么风声。所以但凡有异议的都被刀疤脸噤了声。

    硝烟四溢的西城,连死个人都像是捏死只蚊子那么简单。

    但总有千万人甘愿投身黑暗的烈火,挡住世人眼前的阴影。

    于是,世界就只剩下光了。

    时晚寻小心翼翼地拿好,又询问道:“这枚玉佛……对你来说很贵重吗?”

    “如果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话,我收了会不会不太好?”

    她露出很认真的神色,轻咬了下殷红的唇,似乎有点苦恼。

    裴骁南挪了挪唇,没说话,又将人托得更稳了些。

    好半晌,他才开口:“暂时没什么用,你先收着。”

    他自己从来没求过什么平安符,但奶奶知道他要去出的可能是生死攸关的任务后,非得把这枚玉佛挂在他脖颈间,

    说是特地去庙里求的,一定会保佑他长命百岁,岁岁平安。

    这么多年,他也就一直这么戴着,玉佛从不离身。

    “那我会不会很重?你要是很累,可以把我放下来。”她瓮声瓮气地提醒着,好像真的怕自己把他压坏了。

    就那么点儿重量,对于裴骁南来说,可能还不如自己曾经在警校训练时抗的麻袋重。

    裴骁南胸腔震颤,反问了句:“你是觉得我的体力有问题?还是得让你感受一下……”

    “……”

    体力这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时晚寻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禁面红耳赤,咬了下舌尖,后悔到还不如不问刚刚的问题。

    山色空濛,苍山玉翠,雨势越来越大。

    山上的云雾雨来势汹汹,细雨砸在舒展的绿叶之上,洗礼掉凡世的所有尘埃。

    她双瞳湿润,眸子也像飘入了细濛的雨丝,却还是一个劲儿地想替他遮风挡雨。

    小姑娘用一只手圈在他的脖颈间,另一只手则是堪堪遮住他的发顶。

    收效甚微,也是摆明了不想让他被雨淋。

    裴骁南没办法让她冻着淋雨,便把身上的衬衫脱下,只留了内里的一件短袖。

    衬衫罩在她头顶,闻得到清新的雪松香气。

    经过雨水浸透,仿佛形成了一个包裹的磁场,让她全身心沉浸于他的气息。

    两人的步伐较慢,而西佧早已在两人之前下山。

    没办法,眼看雨要下得更大,裴骁南只能在半山腰这里停下来。

    本来想在廊檐下躲雨,可能是常年失修,屋顶甚至在漏雨。

    细雨斜风,寒意沁透到骨子里,她整个人如同泡在冬日的海底,冻得发颤。

    深山之中,又快到黄昏时刻,天色灰暗,光影将他的背影切割得支离破碎。

    再往前走了几步,眼前才浮现出一座山间木屋,门外的阿婆正好在倒水。

    裴骁南走过去,用当地的语言跟阿婆交流了几句。

    大意是说他们是来这儿拜佛的,没想到雨下得这么大,能不能先在她这儿躲躲雨。

    阿婆长相慈蔼,看两人长相不俗,笑了笑便同意了。

    木屋内一切简陋,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品,看样子是阿婆一个人独居。

    阿婆年纪大了,身形还佝偻着,拿出两个干净的茶杯放到低矮的桌上。

    “下这么大雨,别冻坏了,先喝点热茶吧。”

    时晚寻接过茶杯,眼睫上挂着几滴雨珠:“谢谢阿婆。”

    阿婆打量了两人几眼,叹了口气:“这地方比你们想象得要危险,如果是来玩的,一定注意安全,早些回去吧。”

    裴骁南知道阿婆是好意,也没解释什么:“知道了,多谢您帮忙。”

    “等雨停了,我们再下山。”他偏过头,眼瞳黢黑,也像是汲着一汪深水。

    时晚寻明显注意到了。

    男人身上的衣服全被淋湿了,雨滴簌簌往下,整个人清透中含着几分不羁。

    她细眉轻拧,问道:“你要不然先把衣服上的水渍拧干?”

    阿婆这里也没有供他们换洗的衣物,只能拿来一条毛巾供他擦拭。

    下一秒,裴骁南双手交叉,直接将短袖脱了下来。

    时晚寻愣怔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咬着下唇,捂住眼睛,浑身躬身如一只虾米。

    这男人……怎么做什么都雷厉风行的?

    裴骁南拧干短袖的水渍,又用毛巾擦拭着薄肌上的水珠。

    他轻嗤一声,嗓音喑哑:“害羞什么?又不是第一次看了。”

    话是这么说,但每次直白对视上都会让她心弦一颤。

    “你不要暴露得……”

    “这么突然。”

    她垂着脑袋,不自在地捏着指尖。

    “行,下次提前跟我们小夜莺说一声。”

    他答应得倒是爽快。

    就是也不知道哪里来得下一次。

    时晚寻捧着茶杯取暖,乖巧地喝着杯子里的热茶,唇色泛起些微殷红。

    她脑后的发丝松散着,湿润的发尾弥留在莹白的锁骨,像一弯勾月。

    眼前的光线被他的身影挡住,时晚寻迷蒙地抬眼看他。

    男人拢着她发丝,拇指的茧子轻轻摩挲过锁骨的位置。

    她这才看见他手上的发圈,看样子裴骁南看出来了黏腻的发尾让她很难受,干脆起身给她扎头发。

    “你这发圈哪儿来的?”她的神色相当疑惑。

    裴骁南不咸不淡地答了句:“自然是从你这儿拿的。”

    “酒店那一晚,东西掉我那儿了。”

    时晚寻不禁想到那回在黑暗里,他故意让她过来捡发圈的事儿。

    他眉骨微抬,似笑非笑道:“再说了,你的发圈不都是老子买的么?”

    来西城后,她需要什么就跟张姨说,后来列了一份清单,把自己缺的生活用品全写上了。

    没过几天,东西就已然准备齐全。

    她以为是张姨帮忙着准备的,没想到他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会亲力亲为。

    时晚寻勾唇轻笑着,觉得心脏也像被温水泡着,足以让她卸掉所有的防备。

    脑后的发丝被他拢成一束,裴骁南的动作不甚熟练,也怕弄疼她,所以扎的时候力道不大,最后的成品就是个歪歪斜斜的低马尾。

    大抵是底子好,就算这样,也看着不滑稽,反倒给她蒙上一层低龄感。

    距离雨停不知道还有多久,两厢静默着,时晚寻还攥着那一条玉佩,红色的吊绳在她白皙的指间摩挲着。

    脑海里却开始不可抑制地回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最后眼神不可自抑地停留了他轮廓分明的侧颜上。

    “裴骁南。”她轻声唤他。

    摇晃的灯泡之下,男人眉骨挺刻,凿如远峰,肤色被镀上一层暖色调,眉眼间冰雪的锋芒也像被一点点侵占、消融。

    他神色微顿,声线偏沉,很轻应了声,等着她的下文。

    “我是不是没有跟你说过我为什么要做记者?”

    裴骁南虽惊讶于她会突然间提出这个话题,仍摆出一派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家里有人是警察。”她轻飘飘一句话,随着山间的雷电落下。

    他笑了下,似乎并没有感觉很意外:“专抓我这样的坏人?”

    其实真正的毒枭应该是忌惮的,听了之后可能会杀人灭口也说不定,但是裴骁南没有。

    他喝着杯子里的水,神色平静,眼眸无波无澜。

    时晚寻觉得在这一场风雨中,她的倾诉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像是撕开一道口子,对一些隐匿于海面之下的事情不再回避。

    “总之我小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发生了一些事情之后,我就想,世界上没有人要走的路总要有人去走,能让封存的警号再次启封,延续那一份荣耀也没什么不好。”

    她只是觉得很惋惜。

    小时候的自己还不懂事,对父亲甚至是埋怨的,他很久没回家,想要抱自己姑娘,她都会躲得远远的,跟个陌生人一样不理解父亲。

    她应该多抽点时间陪陪他的。

    以前,她的生日爸爸都会记得,每一年都会为她准备礼物。

    时振云就像变魔术一样,次次都能给她创造惊喜。

    甚至稍一回想,父亲的那些话现在还萦绕在她耳边。

    “阿寻,要好好学习,爸爸不能给你那么多的陪伴,但一点儿不比别的爸爸爱你爱得少。”

    “爸爸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一定要乖乖懂事,在家不要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

    可惜时振云去世后,她再也没体会过被人热切地爱着是什么滋味。

    妈妈在临城改嫁,组建了新的家庭。

    苏茹有了新的生活后,整个人的重心就像地球仪发生了偏转。

    少女被丢到一间租的房子里,没有跟新家庭一起住。

    因为苏茹说新家庭的小女孩儿很霸道,所以只能委屈她先在外面住,保证得空一定会过来看她。

    那时候的时晚寻,到底也只是十五岁的少女,不能理解成人世界里的利益取舍。

    难道她就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吗?

    难道妈妈曾经那么爱爸爸都是假的吗?

    是不是只有她还记得爸爸的生日、忌日,每年都会跑到烈士陵园去献花?

    ……

    苏茹对她的情感是偏执的,是病态的。

    少女永远记得,有一回苏茹跟新的家庭发生了矛盾,过来照顾她时,说了最过分的话。

    苏茹歇斯底里地说,是她害死爸爸的,她应该一辈子活在这种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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