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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落日西斜，金黄的阳光洒在冷冷清清的教室里，窗帘在微风的吹拂下不断晃动，唯美得像是动漫里的场景。苏昱安单肩挎着包，嘴角微扬，“去哪？”今天是他们约定好一起补习的日子。
聂颂欢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我有事，明天再补吧。”
苏昱安上扬的嘴角压下，眉头紧锁，“今天才第一天你就要放我鸽子？”
聂颂欢心里苦，她也不想的啊，可是实在没有办法，她要去当恶人了。
她拽了拽书包带，昂起脸讨好他，“我的错，但我实在有事，咱明天见！”说完她就一溜烟跑了，留下苏昱安在原地暗自恼火。
他就是傻子才信她是真心要学习！
“系统啊，我这好不容易才磨来的老师不会就这样丢了吧？”聂颂欢整个人窝在车子后座丧着脸吐槽。
系统幸灾乐祸，【这都是命！】
“放屁！我命由我不由天！”聂颂欢不甘心地说。
系统哼哧一笑，【你少看些没营养的电视剧，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都是已定的。】
【包括你且不仅你。】
聂颂欢撇了撇嘴，没有反驳，却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只要她完成了剧情，她就是自由的，实在不行她就回原来的世界。
她不会一直受人摆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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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之前，周舒月到附近的银行看了一眼存款，只剩下十万了。她奶奶一年的费用就要五六万，这点钱压根不够。
她咬了咬唇，掏出手机在联系人的末尾找到一个电话，犹豫了片刻拨了出去。
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来，那边响起了混乱嘈杂的说话声，还有麻将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响声。
周舒月抠了抠手机面，声音低低地喊了声大伯。
那边可能没有听到，大着嗓子吼道：“谁啊！吵着老子打麻将了！没事就挂了！”说完那边就挂了。
周舒月听着手机响起嘟嘟声，木着脸把手机放下。她深吸了几口气，再次拨通。
那边骂骂咧咧地接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他妈有病啊！要是老子输了钱准是你整的。”
周舒月这次大声喊了一声大伯，对方的骂声一顿，片刻后，又响起了新一轮的责骂。
“你这扫把星打电话来干什么，要把我的好运气败光了！我说怎么今天一直输！”冯承康把手机夹在耳边，双手还在不停地摸牌，时不时用粗哑的嗓子吼出一个“杠”。
他手上戴着好几个金戒指，脖子上挂了两条金链子，五官长得还算周正，但因为太肥，脸上的肉堆在一起，走了样，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也确实不是个好人，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混社会了，现在也是个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老混子。
周舒月无视他不堪入耳的话语，冷静地打断他说：“大伯，今天奶奶要去医院做透析，你要来看看她吗？”
奶奶虽然不说，但她知道她还是想着这个儿子的。
冯承康吐了口痰，把心思都放到麻将上，根本无心听她讲话。他毫不在意地说：“我没空！那老太婆还去医院做什么，左右是治不好的，浪费那钱还不如给我。”
周舒月握紧了手机，心里发凉，这是一个儿子应该说的话吗？她虽然心里恨，但还是耐着䗼子解释说：“可以治好的，只要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就······”
冯承康打断她的话，冷嗤一声，“找到又怎么样，你有钱吗？她多大一把年纪了，还不如干脆死了，省得在这祸害人！”
“大伯！”周舒月大吼一声，气得直抖，“她是你妈妈！”
麻将碰撞的声音停了，然后就是桌子掀翻的嘈杂声，他暴躁地吼回去：“老子没有妈！你去问问她配不配当我妈！”说完他挂掉电话，喘着粗气，脸上青筋暴起，盛怒。
麻将馆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吱声。冯承康是这一片有名的混混，打起架来不要命。
现在四十多岁，一直孤身一个人，帮人收租、催账，来钱快的事情都做，没事干就在这麻将馆打发日子，像个亡命徒一样得过且过。
他没有再打，转身出了这十来平方米的麻将馆，融入了外面的黑暗。
等他走了，麻将馆里的人才议论开来。
“怎么回事，谁惹他了？”
“谁知道啊，这脾气难怪没有女人跟他。”
“嗨，一个人十五六岁就一个人出来混了，脾气能有多好！”
“也是，到了这，善良的人都走不出去。刚来这的时候他还是挺好心的，还给了点钱隔壁的孤寡老人。”
“现在看见不踹两脚都是他心情好！”
“······”
周舒月僵着身子，过了一会才缓过来。大伯是奶奶和前夫生的，她只知道奶奶很不待见前夫，家里没有人提起过他。直到她爸妈意外身亡，她才知道奶奶还有一个儿子。
他和奶奶关系不好，和爸妈关系也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在葬礼上和奶奶吵架。
但是现在奶奶生病了，她没钱，只能找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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