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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鹏松开手,木棍掉了下来,他的手心,都冒汗了。还好,那帮魂淡没有一起上,要不然就完蛋了。旁边的吃瓜群众中,有一个妇女大喊起来:“啊——打死人了!”
人群就开始涌动,继续往南逃亡。
宁小鹏看了一眼地上的精神小伙,已经动弹不得。他回头看着大毛他们,他们还目瞪口呆在站着:“快走吧,别傻愣着了。”
大毛摇了一下三妹的手:“三妹,快走!”
大叔伤心地将医书放回竹篓,抬头望着宁小鹏:“谢谢你,兄弟!”
他只是微微一笑,就带着三个小孩穿插进人群当中。
他心慌得一批,可不想待在这里,万一那帮精神小伙回头,自己可应付不来。他看到一个卖衣服的铺面,门已经被砸烂了,就钻进去,零元购换了一件衣服,才继续赶路。
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二毛就说:“宁叔叔,你刚才好勇猛啊!”
“哎!作为一名医生,哦,大夫,本来是要治病救人的,而不是杀人。”
三妹说道:“宁叔叔,他是坏蛋,坏蛋就该死!”
他抓了抓拳头,感觉还有一些发麻:“他也罪不至死。”
大毛则说:“宁叔叔,他指着你头的时候,我都担心他打你了。”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当时头脑一片空白,就把他打死了。罪过啊!”
“宁叔叔,你没有罪,谁让他们那么坏!”
“死都死了,你们以后不要学我,做事别太冲动了。”
二毛则问:“要是别人打我们呢?就像今天一样,那么多人。”
他思考了一下,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这里还有王法可言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他舒坦一口气之后,就说:“你们听着,有一个成语叫先发制人,人多不一定可怕,可怕的是亡命之徒,我刚刚也算是迫不得已吧。只要给对方制造了恐怖心理,你就占据了上风。”
二毛和三妹点点头:“嗯。”
大毛则说:“宁叔叔,我们也找一把刀吧。”
“嗯,捡到再说。呵呵。”他放下了心理负担,望着看不到头的队伍,回头看看,也望不到尾。
要是有一把大刀防身,再好不过了。当然,要是在这里,有一把可以无限子弹的AK47,那简直就可以建立一个新王朝!
他们跟随队伍从两条小溪之间的陆地走过去,没过多久,就发现队伍分叉了,一部分往右边的道路走,一部分往左边的队伍走。
大毛就问:“宁叔叔,我们走哪边?”
他想起来,刘大夫曾经讲过,南面河流太多,不好走,右边好像是西北方向,于是就指着右边:“走这边。”
他们继续走路。
只是,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受了伤,特别是妇女,坐在地上哭泣的。他问了一下,才知道,人群渐渐地失控了。
人们饿得慌,开始了抢东西,路上的村庄,也无一幸免被打砸和烧毁。一时间,人心惶惶,很多人开始结对组团,一则可以防止被别人抢夺,二则可以凭借团队的实力去抢夺别人。
就这样,他们扮演起双面人的角色,既是受害者,又是犯罪人。
宁小鹏也回忆起来,以前在看一些谍战片的时候,里面的医护人员,也是双面人,一方面帮助百姓们治病,另一方面担任着猎杀汉奸与鬼子的任务。
他们兄妹三人也开始害怕起来。
他安慰了好多次他们,还捡了木棍防身。
走了几里路之后,他们走到了一个叫东马庄的村庄,正遇到官兵在杀犯人。
所谓的犯人,就是那些沿途老百姓变成的抢劫犯,男女都有。
宁小鹏他们跟着队伍停了下来观看。
一个小头领就提醒大家,大家都是宋人,现在王朝有难,金狗来犯,大家更应该团结一致,而不是内斗抢劫,希望大家在南下的路上,不要在触犯王法,要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他讲完,就下令,将那些求饶着的犯人全部砍头了。
围观群众冷漠地摇摇头,然后继续赶路。
宁小鹏带着他们也慢慢往前走。
有了官方的强压政策,逃难的人群才恢複了一点秩序。接下来的路,算是安全了一些。
太阳下山之前,宁小鹏他们看见了前面有一座残楼,终于有地方休息了。
然而,等他们走到那里,发现聚集着好多人。
那是一个不小的庭院,绕到大门,才发现,门匾写着“观音寺”三个字。原来,这里是一间寺庙。
宁小鹏看了看,里面太多人了,就带着他们三个坐在了门柱旁边。
大毛取下竹筒:“宁叔叔,可以吃了吗?”
“吃吧。”
大毛就给二毛和三妹倒了一抓,然后伸过来:“宁叔叔。”
他伸手出去,也领了一抓,开始咬起来,蚕蛹已经凉了,没有嘎嘣脆的香甜了。
他们兄妹三人吃完之后,就挨在一起,躺了下去,开始了眯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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