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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中州英雄行 > 第二十一章 雀儿杀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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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赵柏林累得够呛,低头想着刚才的情形,这世界的人就像天上的飞絮一般,随风飘着,都想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把根扎下来,现在纷纷认自己做师父,就是想着找一个主心骨,把根扎下来。现在看来,自己的队伍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盘,在这乱世里也有了一份保障。

    正想着,郭璞带着望月过来。

    赵柏林请两人坐下,看他俩打扮的周周正正,郭璞还是那个潇洒自信的模样,望月平添了几分妩媚,赵柏林读《世说新语》,里面对嵇康嵇叔夜的样貌评价很高,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个大帅哥,当时人的评价是一表人才,风姿特秀,山涛说他为人若孤松之独立,醉倒若玉山之将崩,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今天看望月的容貌,果然透着嵇康嵇叔夜的流风余韵,面部线条清晰灵动,肤色白皙润泽,活脱脱的美人,这也就可以理解郭景春为什么会心心念念,为得到她,动了那么多心思了。

    赵柏林问郭璞下一步有何打算。郭璞笑着说:“能有什么打算?找机会和葛稚川见上一面,有些事情还需当面请教,待事了,便与望月泛舟汉水,潇洒度日便好。”

    赵柏林不想败郭璞的兴,也知道自己的话,他未必听得进去。只是附和道:“若是真能泛舟汉水,潇洒度日,那也就不羡慕神仙高隐了。”接着问望月道:“我听景纯说,你是嵇叔夜的后人?”

    望月有些不悦,这样直呼先辈名讳太失礼,可又不好发火,只好淡淡说道:“是的。”

    赵柏林看出望月有些不悦,忙说道:“嵇公乃一代文宗,我很敬仰他的风度人品和才学,他的儿子嵇绍,也就是你的堂叔,后来没有再找过你吗?”

    “没有。二爷爷被刑戮,我父亲提前听到消息,害怕受牵连,几家人星流云散,逃散四方,一直没有互通音讯。嵇姓太显眼,为了躲灾避难,就恢複了旧姓,改姓了奚。至于后来,嵇家人是否通了音讯,我就不知道了,那时候年纪太小。”望月说道。

    “我就说嘛,要是知道你的遭遇,他们也不会冷眼旁观的,让你受这般苦楚。”

    郭璞插话道:“我回家里筹钱,就没有听说谁关心过她,想来是没有听闻她的消息。”

    “没有也正常,在闻喜,他们家是外地人,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赵柏林叹道。

    “这可不一定,要知道,望月的父亲雕金缕玉的功夫可是远近驰名,制作的簪钗都是精品,有的还被进贡到了皇宫里,好些个贵显之家派人来府上,能够定制上一件,那可是殊荣。”郭璞反驳道。

    “这么说来,打劫奚家的人不会是手艺人中的仇家吧?”赵柏林问道。

    “这怎么可能?手艺人怎么会采取如此暴虐手段?”郭璞摇手否定。“再说手艺人之间虽有嫉妒,却不会找人灭门,那岂不是自掘坟墓。”

    望月也说:“是的,他们羡慕多于嫉妒,不会变做仇杀。我在随王府里,听人说有官宦勾结盗匪,洗劫商户,聚敛钱货成了巨富。”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想当年,石季伦在荆州,派官军劫掠江上往来客商,数年就跻身首富,好些人都知道。”郭璞道。

    赵柏林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虽然石季伦在荆州刺史任上,在和吴国对峙期间,为了削弱吴国,抢掠商船并不违法,石季伦因此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这种取巧的办法,对许多知情的人来说,太有诱惑䗼了,难免不会有人去仿效。“如果是官匪勾结,那想查清楚就难了。”

    赵柏林看见望月泪盈盈的样子,马上又宽解道:“不过,这种事情有一必有二,总会露出马脚来的。只要做了,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循,天道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望月深情地看了赵柏林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

    中午,大家商议等秋粮收割完毕,后天就回高都。

    赵柏林发现雀儿这些日子有些奇怪。早晨,赵柏林起床时,发现雀儿已经出了门,到了晚上,赵柏林看见雀儿兴冲冲回来,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撕裂好些口子,可她却浑不在意,兴冲冲地告诉他,今天的射杀鸡多少只,麻雀多少只,兔子多少只,甚至还有三只耗子。“庄上的管事给我说,莫要再打鸡了,正在下蛋呐,可惜了。”

    “是啊,谁让你去射杀鸡了?”赵柏林有些好奇地问道。

    “主人不是让我射杀活物的吗?出了门,恰好看见两只鸡在院里追打,射了好几次,都让它逃脱了。有一只箭,我寻了一个多时辰才寻到,好让人气恼!”

    “那你打耗子做什么?”

    “吃啊,唉,耗子肉太少,跟麻雀的肉一样,跑得太快,不好打,管事还嫌弃嘞。”雀儿自豪地回一句。

    “怎么还打到了兔子?”

    “我看见这兔子眼睛放着光,伏在草窝里。我一箭过去,没射着,追过去,半人高的草窝,可不好找,衣服胳膊都挂得血丝乎乎的。总算是逮住了它,就一箭,射进了眼睛里。这么大一只,肉多,管事可高兴了。”雀儿兴奋的边说边比划着。

    赵柏林对雀儿的专注很满意,拍拍她的头,“睡吧,早些休息。”想了想,又说道:“别人家里养的鸡狗牲畜,切莫伤害,小心别人让你赔!”说完在雀儿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第二天早晨,雀儿早早出了门。

    赵柏林到练兵场上教授应氏兄弟刀法,又去和刘遐对打了一番八极拳,刘遐的进步很快,对拳法要领的领会又进了一层。其他的兄弟都在练习基本功,热情高涨,惹得杨花杏花也跑了过来看热闹。

    快中午的时候,最轰动的事情发生了,雀儿猎了一头狼。

    最先看见雀儿的是应老三,他发现远处林中树木摇动,凝视许久,看见雀儿拖着一头半人高的狼从林子里出来,他喊了一嗓子,“看,那不是雀儿姑娘吗?”

    众人停下手中活计,朝应老三指的方向看去,大家顿时看得呆了,一个女子头发散乱披下来,遮住了多半张脸,她弯着腰,正拖着一头灰褐色的狼,从林子里踟蹰而出,站在阳光下时,丢下狼,站直身子,对着大家招招手,大家才真真切切看出来,这个身材瘦小,衣衫褴褛的女子就是雀儿。

    大家奔过去,那是一头公狼,寻常的猎人都不敢猎杀的家伙,被一个瘦弱女子宰了,一箭射在了狼的背上,致命的一箭是洞穿狼眼的那一击,短箭的尾部只露出了半个食指长,深深没入脑中。

    “昨日,我就发现了这匹狼,今早来看。咦,它又来了。龇牙咧嘴,瞪着我,我就嗤地给了一箭,妈呀,射偏了,射到它的背上了。这家伙,噌地就跳了起来,吼着就扑了上来,吓得我倒退好几步,我就记得先生教过我的,遇见敌人不能转头就跑,跑的越快死得越快。赶紧站定了身子,迎着这狼,噗地又是一箭,万幸没有射偏了,直接就中了狼眼,可惜了我这衣裳,还是让它抓了一爪子,撕掉这么大一块,腿也伤了。哎呦呦,胡大哥,你别只看着呀,快帮我把这狼送到管事那里去,这总可以赔他的几只鸡了吧!”

    众人听着,啧啧称叹,赵先生调教的小妮子也这么厉害,太可怕了!

    站在远处的赵柏林没有凑过去,他看着雀儿,心里也暗叹不已,这小妮子的可塑䗼实在太强,学习过目不忘,记忆力像录音机一样,专注时可以完全沉浸其中,这要在后世,妥妥的学霸呀!

    雀儿看见赵柏林,拨开众人,一蹦一跳跑过来,“主人,我杀了一匹狼!”

    赵柏林牵住雀儿的手,佯装不悦地说道:“谁让你去的?射弩才学了几天?没有学会走就想着跑了!”说完,拉着雀儿回到屋里。过一会儿,出来,叫来刘遐,“正长,你去找若兰过来,给雀儿梳洗一下,要是能找来一套换洗衣物,那就最好了。”

    刘遐爽快答应,跑去找若兰。

    赵柏林又去找到胡大,对他说:“这狼一般都是一群,雀儿杀了那头狼,别的狼会不会来偷袭庄子,说不好。找些人到四周警戒着,发现狼群,想法子驱离,莫要伤了人。”

    胡大领命去了。

    赵柏林又回到屋里,看见若兰脱了雀儿的衣服,正在给她的伤口敷药,听着雀儿兴高采烈讲述杀狼的过程,若兰嘴里不停啧啧称叹。看见赵柏林进屋,若兰埋怨道:“先生也是,雀儿才多大一个小妮子,就让她去林子里乱窜,杀那比她还大的恶狼,看看,这腿上,抓了恁长几个血道子,看这胳膊,这屁股蛋子全是血道子,姑娘家,细皮嫩肉的一点不爱惜,让那狼吃了,看你还这么张扬,这么招摇······”

    赵柏林本准备退出去,听若兰一迭声埋怨,只好站在门后,也有些生气起来,“可不是的嘛,这雀儿越发的不听话了,让你去打活物,是让你练习手弩的准头,你倒好,去林子里去,多危险啊!”

    雀儿哼一声,回一句:“狼肉多!”

    “肉多,你就敢去猎杀,要是遇见虎豹熊罴,你也去猎杀不成?”

    雀儿一叉腰,微扬起头,“我也敢杀,哼!”

    赵柏林看雀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赶紧穿上衣服,光不出溜的像个什么样子!”

    一边的若兰也笑起来,忙把换下的旧衣服撕成条,准备给雀儿包扎伤口。

    赵柏林忙制止道:“不能这么包扎,去找些盐水来,把这些布条煮沸了,再用来包扎。”赵柏林看看伤口,好在伤得不深,依旧在往外沁着血,敷上的药已经被洇开了。看来以后还得准备缝合针和羊肠线,不然受伤的伤口难以愈合。

    若兰出门去烧热水,赵柏林将外套披在雀儿身上,有些心痛,“再出门,一定要告诉我,以后再不许这样了,明白吗?不过,今天你还是很厉害的,看见了狼没有吓得转头就跑,做得很对。还有一点很好,第一箭没有射中要害,还能沉着地射第二箭,很了不起,比有些汉子还要强些呐。”

    听见赵柏林夸她,雀儿抿着嘴,自豪的两眼泛出光来。

    若兰烧了热水进来,魏夫人也跟着一起进了门,看见雀儿的样子,没有吭气。赵柏林熟练地将布条在盐水里浸透,用盐水将伤口再次消毒,一边清洗伤口,一边安慰雀儿:“忍着点,有点疼,一会就好了。”

    雀儿咬着牙,强忍着,看着赵柏林小心翼翼的样子,眼泪却没有忍住,流了下来。嘴上却笑着说:“我不疼,我不疼。”

    若兰和魏夫人在一边看这俩人,忍不住吸溜几口冷气,都觉得这赵柏林太狠心,用盐水洗伤口,简直是作孽呀!那该有多疼呀!

    过了一会儿,胡春秀和杨花也过来了。

    胡春秀看看包扎的伤口,绷带上又洇出了鲜血,嘴角撇一下,“什么水平?等伤口凝结时,准备再撕下一块肉吗?”

    赵柏林有些歉然,“没有办法,没有缝合针,也没有羊肠线,只能这么消毒处理后,紧紧绑扎起来再说了。”

    胡春秀冷笑道:“亏你还被人一口一个先生叫着,脑袋里都是些缘木求鱼的学识,离了羊肠线,活人便让尿给憋死了。”说完又对杨花道:“你去寻一根缝衣针,再去剪几根马鬃过来。”

    “马鬃也可以?”赵柏林好奇问道。

    “当然可以,还有比它更顺滑的线吗?实在不行,猪鬃都可以。”

    “嗯,有道理,不过要是有桑根线最好了,韧䗼好,还能清热解毒。”赵柏林突然想起在哪本书里读到过。

    “你就是一张嘴的功夫,等那桑根线做好了,只怕雀儿的伤都痊愈了,哼,要是等你救人䗼命,只怕死了不知几次了!”

    “小姐说的是。”赵柏林点头服软。

    这边早把魏夫人给乐得忍不住了,“赵先生还得春秀来摆治,嘻嘻,听你们说话,有意思。只是这伤根线是种什么线?”

    春秀瞟一眼赵柏林,“那就让赵大先生给你说道说道呗。”

    赵柏林看着胡春秀一脸嫌弃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这桑根线是用桑树的根部,把皮扒了,上面有一层长纤维,将桑树根锤软了,把线取出来,阴干了,就可以做伤口的缝合了。桑树根有清热解毒消炎的作用,缝合伤口效果很好的。”

    “哦,这个好办,我们这里桑树多得很,等一会,我让遐儿去挖些过来,你只告诉他们制作之法,我再让人制作一些,以后,我看这打打杀杀的,总免不了,备着些总有用。”

    “夫人所言极是,等人挖来树根,我就去告诉他们制作之法。”赵柏林连忙应道。

    魏夫人出门去找人挖桑树根去了,前脚出门,后脚杨花进来,递给胡春秀几根马鬃。

    胡春秀看看,没有再说什么,俯身帮助雀儿解去绷带,好在还没有凝固。胡春秀更加麻利,直接用盐水冲洗伤口,雀儿脸色惨白,咬牙硬撑着,一声没有吭。胡春秀这时说道:“有些疼,想点高兴的事情,就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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