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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它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中途又停顿了。
“说呀，我像什么呀？”
它看着我，鬼脸上闪烁着月辉的冷光，看上去就像大冰笔下的过客。
清冷的线条，明晰的骨头，风都吹得倒的身体。
这，就是我在南疆看到的水鬼，——是不是这里缺水，所以才让它们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就像夏衍笔下的奴才棒？
但就在我以我占到便宜的时候，却冷不防听到它嘿嘿的笑了一下，接着才冷冷的说道：“你呀，其实就像我们老大下面吊着的那个！”
“你妈！”
应着骂声，我早飞起一拳打在了它的胸脯上。
我没想到，我竟会栽在一个小鬼的手下，会被它变着法子骂。同时这也证明了一个事实——鬼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是鬼三分坏，千万别对鬼同情，同情鬼就虐自己！
“不兴骂人呀大哥……”
“大哥？谁是你大哥啊？”
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烧的我，恨不得立马就把眼前这些鬼通统灭了，方才可以解去我的心头之恨。可是那个鬼的一句，却又把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是呀，你就是我大哥呀！”
“我是你大哥？”
“那么他又是你的什么呢？”
那鬼看了看大鲨鱼，说：“他是我的老大呀大哥。”说话的时候，一抹月光恰切从侧面打到它脸上，勾勒出一个轮廓分明的脸蛋来。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鬼其实也有好的，并不能一概而率，就像眼前这两个萌鬼，就跟引诱走上鬼路的萌差不多，怎么看都不觉得它对人类有什么危害。
“可他是条大鲨鱼，而你却是个鬼。”
“其实你误会了，他跟我们一样，也都是鬼……”
“是么？”
“真的，他是我们的鬼老大，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好像被什么烤熟了，闻着都香烤鱼。”
“他本身就是条鱼啊！”
“不，他是鬼。”
“他在做鬼前，是鱼。”
我强调着我的观点。它看着我，并没有反驳我，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之后就把头转了回去，傻了一般的看着变成烤鱼的大鲨鱼。
“老大，他说的话是事实吗？”
“是的，我就是条鱼。”
“准确说，是条烤鱼。”
“烤鱼？”
那个鬼抬起头看着我，鬼脸上尽是迷惘。其情其形，就像一年级的小学生不知道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一样。
但我并没有进一步解释。
“烤鱼？那不是盘子里的菜么？”
当它的话声落口，其他的鬼就议论开来——
“烤鱼就是盘子里的菜。”
“如果老大就是道菜，那哪里有装得下他的盘子呢？”
“天有地大吗？”
“但我说的不是天，我说的是老大是道菜，一道盘子装不下的菜。”
“别吵了，好香。”
“香？你敢撕块下来吃么？”
“我想吃，但由于他是我们的老大，我不敢。”
“你不敢，有其他的鬼敢，你这个胆小鬼，最好滚一边去。”
听到它们吵成了一片，我就退到了一边。是时，月亮仿佛永远不落一般挂在那个桠口上，静静地照耀着这片神秘而又广袤的大地。
一个小时前，我在这里碰到子装扮着奥斯丁和他的情人的大鲨鱼和八脚大章鱼。
一个小时后，大章鱼被吓跑了，大鲨鱼被我用永恒之焰烤熟了。
现在，大鲨鱼的手下，正在讨论谁敢第一个撕下他被烤熟的肉来吃。
我在旁边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或是评论，毕竟它们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如果我不识趣，那就是自讨没趣了，——当然，我是极为乐意看到它们撕他的肉来吃的，因为对于眼前这个被烤熟的大家伙，我一点好感都没有。
首先是他扮了个不该扮的人——奥斯丁，其次是他唤醒的八脚章鱼，原本就是个吃醋长大的货，却硬要假装正神，充当奥斯丁上一世的情人，——开始我还以为我见到的一切都真的，却不想从开始见到的都是假的。
也正因为是假的，才让我虚惊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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