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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离石城内。阴了许多天,无风也无雨。
这两日却连连刮了数日的西北风,让整个离石城显得更加阴冷。
诸葛亮、张绣和程银戴着面巾在各营间行走,三人俱是满目愁容。
耳畔传来的是一片咳嗽声。
“咳咳....”
“咳咳咳咳咳...”
将士们见将军和诸葛亮来了,纷纷起身行礼,但能看出来脚步明显虚浮。
诸葛亮立刻摆手道:
“诸位不必起身,好生歇息。”
张绣叹了口气:
“看来,今日比昨日的情况更加严重了。”
诸葛亮沉重地点点头:
“这是疫病,非比寻常啊。”
程银看了看将士们面色潮红,无精打采的模样,不由心急:
“这突发的疫病实在奇怪,未料想居然这么多人染疾......”
“如今将士们这般模样,接下来的仗怎么打才好?”
有几个伙夫提了满满一锅汤过来:
“来来来,喝药了!”
一群将士围了上去,一人捧了一碗出来。
大伙儿正要喝,忽然听到张绣厉声呵斥起来:
“这是什么药汤?何以如此稀寡?”
诸葛亮回头看去,只见张绣指着身边一名将士的汤质问。
那碗汤的确清淡得如同清水一般,一眼能看到碗底。
伙夫立刻上前,抱拳道:
“将军,这是按照军医的配方熬的,但是药少人多,所以......”
张绣大怒:
“胡闹!这是治病,怎能如此随意?!”
伙夫怯怯低声回应:
“可是军医......也没办法......药材紧缺,只能省着点用......”
张绣正待问难,却被诸葛亮拍了拍肩:
“张将军,此事怨不得他们。”
“此次我们并未料到会有如此大疫,随军所带药材不多,所来诸地也因战乱所扰,药材断供。”
“我已派军士南下购买一些应急。今晨也已写信送往许都调度药材,张将军莫再为难将士们了。”
张绣听诸葛亮这一番解释,哑口无言,周围也安静了下来。
望着将士们纷纷低头喝药,张绣心中一阵发堵。
这么稀寡的药,能有多大作用?
这不是听天由命么?
张绣几步追上诸葛亮,却见诸葛亮默默不语,只慢慢向前踱步。
其实,诸葛亮的心中何曾不发堵?
原本定好的应敌之策,被这突如其来的疫病搅乱了。
一两天之内,竟然有一半的将士都莫名染疾,发起高烧,浑身乏力,只能勉强行走。若拿着沉重的兵器上阵,与送死无异。
诸葛亮略略心浮气躁。
望着羽毛扇上轻柔起伏的绒毛,诸葛亮闭了闭眼。
比起迎敌,更重要的是救治。
这么多将士染疾,若不能及时救治,恐怕凶多吉少。
若是匈奴趁人之危,便更加被动。
正沉思间,一斥候匆匆赶来,一脸急迫。
“报!”
程银立刻上前道:
“什么情况?”
斥候到了面前拜道:
“方才前方传信回来,匈奴大军已经到了离石西北五十里处扎营!”
张绣倒吸了一口凉气:
“居然来得这么快!”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并未答话。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原本就要有这种准备。
程银见状,对斥候道:
“继续查探,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唯!”
斥候应声,匆匆而去。
诸葛亮手中的羽扇忽然一停:
“列阵吧。”
张绣和程银不明所以,疑惑地望向诸葛亮。
见二人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诸葛亮并没有解释太多,只吩咐道:
“请二位将军点精兵总计五千,随我到城北林中布阵!”
见诸葛亮有了主意,张绣忙不迭应声道:
“好!五千精兵,我和程将军还是抽得出来的!”
程银有些迟疑:
“五千,够么?”
诸葛亮想了想,微微颔首。
如今大军近一半将士染疾,还多半是冲锋陷阵的精兵,除去派出去买药的,留下来照顾的,能调出来的精壮将士本就不多。
不过,兵本就在精不在多,有了此阵,挡住匈奴是够了。
程银见诸葛亮点了头,便立刻抱拳道:
“末将这就去准备!”
张绣也抱拳感慨道:
“绣去点兵了,请诸葛先生稍候!”
诸葛亮出声吩咐道:
“带上我们从许都带来的东西。”
张绣会意,眼神中带上了笑意:
“好!诸葛先生的神器,我定不会忘!”
诸葛亮的眼眸中也映出了些许笑意。
......
天色渐黑,诸葛亮等人方从城外归来。
张绣大笑着踏进营帐:
“诸葛先生这个阵真是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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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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