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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鲁鲁这家伙。”奥普看着屏幕上的实时监控，眉头皱起，“居然真的违抗了您的命令。”“很正常，他要是乖乖听话我才会觉得意外。”奥尔修倒是很平静。
“要不要再去个人看着他？我担心他杀得兴起了会破坏我们的计划。”奥普说。
“不用。”奥尔修说，“杀得兴起？放心吧，他没这个机会的。”
“嗯？”奥普有些疑惑。
“我一直在等，等人类这边的底牌出手。”奥尔修的竖瞳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兴奋。
“虽然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自信，但直到刚刚人类两个白芽绝巅被击伤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疑问。”
“地球上，到底有没有土著青藤？”
“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您是说？”奥普有些震惊。
猜测是一回事，但是得到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一颗拥有青藤期进化者的初生文明？那么这些土著的天赋到底有多好？
“是的。”奥尔修低声说，“而且，我几乎都能闻到他那恶心的秘力气味了。”
“人类的青藤啊……”
————
战场中央，莫鲁鲁近乎宣判死亡的问话让人类这边很多人都脸色一沉。
他们都见识到了那白鸟的可怕，他的速度快到在视觉神经都捕捉不到的情况下就能将人击伤。
而且对方攻击威力还奇大无比，也没什么秘力波动，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在用肉体力量在进攻一样。
假如他真的毫无顾虑地开始对人类杀戮，到时候可能连逃跑都成问题。
古浩然已经颤颤巍巍地从地面上重新飞回到队伍中，明显伤势不轻。
“你怎么样？还能出手吗？”恭兆低声问。
古浩然想了想，然后说：“不考虑活着回去的话，勉强可以。”
恭兆斜着眼睛看他，这老东西，都这时候了还说烂话。
古浩然见到恭兆的表情很不满，他和恭兆年龄差不多，两个人也早就是旧识，所以相处方式也有些不拘小节。
“你这是什么反应，老夫认真的。”
“我们都是一样的，但凡今天来到这里的人，都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吧。”苏姆笑了笑。
“在我们国家，死亡应如樱花凋零般绝美，当有后世见证我的荣光！”雨宫川横刀。
申洁一语不发，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乔将自己的巨斧抗在肩上，她的眼神如同所有守护自己子女的母亲一样无畏。
“师出之日，有死而荣，无生而辱！”
面对死亡的威胁，人类这边并没有如莫鲁鲁所料般的恐惧，反而再次让他们迎来了战意的高涨。
是的，以人类的品格来讲，在宇宙并不算是善良的种族。
他们残忍、贪婪、狡猾，有着数不清的阴暗缺陷。
但他们依旧传承了数千年，并且直到如今还是欣欣向荣。
人类没有因为自己的阴暗面而趋于自毁，而是在一次次的困境中爬了起来，迎来更加灿烂的未来。
这是因为，每当危难之刻，总会有这么一批人站出来。
他们践行大义，视生死无物，以身为柴，点燃薪火。
尽管世界上的黑暗有那么多，但只需要这一点火焰，便能照亮人间。
人类这边不降反增的气势，让星掠者这边很不理解。
这群土著，都快要死了，怎么还这么气势如虹？
而莫鲁鲁心里的不爽又添了几分。
真是油盐不进的种族。
那都给我去死吧！
莫鲁鲁这次没有再展现他那令人惊骇的速度，而是简单的上前一步。
“小心！”
人类这边严阵以待。
“等下我们先上，你们别急着出手。”米科尔森看向队伍后面。
他这句话是对久天三人说的，意思是：“等下我们先死，你们别急”。
这句话的意义有些悲壮，但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他们是老一辈，自然要照顾年轻人。
久天他们没说话，因为三人都知道，战死是一种光荣。
莫鲁鲁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白色的秘力在他体表滚动着，充斥了每一根羽翼。
那些羽翼的边缘锋利如刀刃，一旦被激发足以洞穿白芽绝巅的身体。
先把男的都杀了吧，女的留下来慢慢折磨。
尤其是那个叫冉空的，我要好好享受。
莫鲁鲁的眼神在人类这方的女䗼进化者身上游移。
他在虚空中踏出了第二步，于是群山颤抖了一下。
青藤中期的秘力足以搅动山川，光是看到莫鲁鲁的一举一动，人类这边都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要来了！
米科尔森的瞳孔一缩。
莫鲁鲁全身绽放光芒，在星掠者们期待的目光中挥动了自己的翅膀。
然后天空忽然暗了。
不是那种太阳被云层遮挡住光线的视觉黯淡，而是让人在心中觉得整个世界都瞬间黑暗的感觉。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没有丝毫变化，人还是那个人，没有丝毫变化。
莫鲁鲁的翅膀凝固在了半空，没有继续往前斩。
伟岸的身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走到了人类的队伍中央。
包括莫鲁鲁在内，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好像他本来就在那里一样。
莫鲁鲁眼神微凝。
他将手搭在了闭着眼睛表情痛苦的妮莎的额头。
“呼吸。”他说。
妮莎瞬间像溺水的人重新上岸一般开始疯狂喘息。
他回身，看向身后。
他有两只眼睛，四个瞳孔。
他没看星掠者，也没看莫鲁鲁，他的眼神落到了远处。
那里有一座山，是全世界最高的山，山间有一片叶子，叶子里坐着一个人。
东方涯涅看到了奥尔修，奥尔修也看到了他。
地球与星掠者的首领，第一次有了直接的眼神接触。
随后他们错开了目光。
“原来地球真的有青藤？”莫鲁鲁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那不知如何出现的人类截断了他的秘力流通，导致那一击没有彻底挥出。
对于这点，莫鲁鲁倒是没有意外。
他是肉体类进化者，对于秘力的掌控没有智力类的强，刚刚想用远程攻击纯粹是因为人类那边太弱了而已。
一位青藤初期的智力类进化者，确实是可以截断青藤中期肉体类进化者的体表秘力的。
让莫鲁鲁感到有点压力的是：奥尔修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自己违抗他命令这件事，估计是少不了一顿惩罚了。
“会……长？”妮莎勉强睁开眼，看到了那张威严又熟悉的面孔。
东方涯涅点点头，而后说：“继续休息吧。”
五大联盟这一方的白芽尽皆行礼。
终于啊，这位爷舍得出手了。
男人依旧穿着黑色的龙袍，他来到古浩然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色的秘力自他手掌灌注到了古浩然的䑕䜨，后者瞬间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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