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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老宅，宋云起明显发现夏德然的腿有些颤，手也有些哆嗦。越往里，血腥味越重。
他视线落在厨房，扶着夏德然走过去。
见到厨房的一幕，夏德然身子僵硬，连忙趴在地上把她拖起来，哆嗦的从兜里掏出一片人参塞进她嘴里。
宋云起目光在人参上停顿一秒，才隔着手帕面无表情的给张翠芝把脉。
“胃出血，已经不行了。”
夏德然有一瞬间的慌乱，“能治吗？”
“能。”宋云起收回手，随手把帕子扔在锅洞里，望着帕子瞬间被点燃，言简意赅，“能活五年。”
换作是别的医生，估计当场宣布死亡，夏德然微微松了口气，能多活五年已经是她的造化了。
含着人参，张翠芝的气息变得平稳，算是把命救回来了。
第一次感受到人参的妙处，夏德然吓了一跳，想起家里一盒的人参，他心里暖暖的。
这不是人参，这是命！
能救命的家伙！
宋云起不想碰张翠芝，直接在地上给她扎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夏德然。
“喂给她。”
吃过药后，大约过了三分钟，张翠芝的手指动了动。
人醒了！
张翠芝费力睁开眼皮子，眼睛有些模糊，聚焦之后看到了夏德然的脸。
以为是在做梦，直接脱口而出，“你下来陪我了？”
夏德然：“……”
接着又听她说：“我就知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咱们要睡在一口棺材里。”
声音很低，却很清晰。
宋云起双手抱胸，懒散的靠在门口，望着一轮明月。
没关注厨房里的动静，心里一直想着等会跟沫沫一块放烟花。
夏德然红着的眼眶恢複平静，缓缓站起来，俯视着她，“把嘴里的人参片咽进肚子里，明天我会让永福和红霞过来，商量给你养老的事。”
说完，转身就走。
佝偻着腰，背影有些孤寂。
宋云起见状，扶着他离开了。
“我没死！”张翠芝傻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猛地看向门口，想起刚才的话，有些懊悔，想追过去，可刚想着爬起来，肚子一痛，险些背过气去。
身体还很虚弱，她只能躺在地上微微喘着气，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人参咬碎咽进肚子里。
咽下去后，身子变得暖和许多，不再那么冰凉。
刚从鬼门关走一趟，张翠芝目无焦距，心情複杂。
她没想到，是宋云起救了她。
没有夏沫的点头，宋云起是不会过来，难道说夏沫原谅她了？
应该不会，如果原谅她的话，夏沫会自己来。
想起以往的事，她自嘲的轻笑，夏沫是永远不会原谅她的，这么做也是为了老三。
如果她没猜错，是为了替老三还她的养育之恩，不让老三心里愧疚。
缓过劲后，张翠芝一瘸一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间。
听见些许动静，成饺子汤的夏富贵几乎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一碟花生，一瓶茅台，全都见底。
夏永安喝得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杨静怡扶他回去，他死活不肯，咧着嘴傻笑，“再……等等。”
知道他心里苦，杨静怡叹了口气，拿了一件军大衣披在他身上，坐在旁边陪他。
夏沫在门口守着，时不时伸头往外看。
喃喃自语，“怎么还不回来？”
无聊极了，她就拿了一个照着玻璃的煤油灯出来，在雪地里用脚印画画。
先是画了一个心，接着又试图画人。
她不会画画，画的是丁老头，嘴里念叨着，“一个丁老头给我俩鸡蛋……”
画到地九个丁老头时，不远处出现一点亮光。
她从空间翻出一个手电筒，把光打在下巴上，照应出她的脸，跟宋云起对暗号。
小光点变大，离得越来越近。
宋云起瞧见前面的人脸的轮廓，忍不住抿嘴笑，也把手电筒的亮光打在下巴上。
放下来之后，手覆在手电筒上，打着节拍。
是摩斯密码！
翻译过后意思是，“救活了，还能活五年。”
“吃饭没有？”
夏沫瘪着嘴，也敲打摩斯密码。
“没吃，也不想吃。”
宋云起：“我给你做炒酸奶？”
夏沫：“有点凉，你以前不让我吃的。”
宋云起：“今天例外，允许你吃。”
夏沫脸上一喜，提要求，“那我要吃蓝莓味的。”
宋云起嘴角上扬，“都依你。”
夏沫：“谢谢老公！”
“……”
两人一句一句聊着，夏德然一脸懵，看看宋云起，又看看对面，以及那闪烁的亮光，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夏沫站在门口。
夏德然望了一眼两人手中的手电筒，瞬间明白了什么，两人在对暗号。
开口刚想说话，就听夏沫笑着道：“爷爷，咱们快回去吃饭吧，我都饿死了。”
“好。”
夏德然先一步踏进门，夏沫抱住宋云起的胳膊，抬头看着他，“必不能反悔！”
“不反悔。”宋云起撸了两把她头上毛茸茸的帽子。
半醉半醒中，夏永安见夏德然脸色正常的回来，就放心的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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