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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气氛突然弄得很僵，众人大气不敢出。就在霍老还想回怼的时候，坐在首位的那位开了口。
“研究方向都不对。”
有一瞬间所有人齐刷刷的望过去，眼里带着诧异。
都喃喃道：“怎么会。”
研究的方向都是他们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有理有据。
被人否定，心高气傲的谭名扬坐不住了，不顾旁边人的阻挠，站了起来。
眼睛直视宋云起，大声道：“我的研究方向是对的！”
宋云起放下资料，抬眸懒散的看向谭名扬，嗤笑一声，“对的？”
“弘扬大队住在上游，喝的是上山泉水，水源干净，并没有导致不孕的物质。”
“水源确实干净，可架不住有人往里面加东西。”谭名扬信心满满。
“住在下游的村落不止弘扬大队，还有其他两个大队，生活用水几乎全是山泉水，洗衣刷碗用的也是，如果真的有人下药，就不会只有弘扬大队中招，其他两个大队也会出现不孕的现象，可如今那两个大队没出现一例不孕的案列，反而是没喝山泉水的屯山大队出现了几例，这说明跟水源没有关系，跟水质更没有关系。”
谭名扬擦了擦头上的汗，心里直打鼓，狡辩道：“这跟人的体质有关，有的人对那种药物有抵抗力，所以不受侵害。”
宋云起玩味的笑了笑，“那你说跟哪种物质有关？”
“暂时还没查出来。”有些底气不足。
“没调查出来就是不知道！”宋云起甩手，把八张资料扔在桌子正中央，“一人一份。”
接着道：“就算那两个大队的人是因为自身抵抗力而免受侵害，可幼童和老人抵抗力低下，是抵抗不了长年累月药物的侵蚀。”
七零年代，科技落后，各级医疗机构在医疗器械方面十分缺乏。
没有精密的仪器，也没有电脑，根本精细化验出物质里面的成分，只能用针对实验来证明里面有没有某种物质。
谭名扬觉得人的生活离不开水源，导致大面积受影响的因素肯定是水源，就弄了点人们日常生活中喝的水做实验。
做了实验，并没有从中发现猜测的物质，可他依旧坚信自己的观点。
被宋云起真一说，他心里直打鼓，竟开始动摇。
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瞳孔瞬间瞪大，捏着纸张的双手微微收紧。
不止是他，旁边的人也一样。
纸上详细的把水里的物质成分罗列出来，它们的具体含量也标得清楚。
要知道就算如今最先进的检验仪器，也不能巨细的分析水里的所有物质。
那些微生物，不知名的物质仪器根本检验不出来。
霍老声音微颤，明知故问，“这是村里饮用水的化验结果？”
宋云起淡淡的点头。
“哗”在坐的人彻底忍不住了，激动地站了起来，甚至有的人拍了桌子。
个个激动得无法抑制自己。
七嘴八舌的询问，眼底放光。
声音太杂，霍老让他们都安静，他来发问。
“云起，这是你化验出来的？可是用什么仪器？”
众人眼神炙热。
宋云起点头，“确实是我化验出来的，至于仪器……就是我这双手。”
水是生命之源。
猜到有人会认为水源是主要原因，他早晨特意化验了饮用水。
白皙修长的手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许是经常带手套，手部的皮肤惨白。
那双手指腹处有着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经常做实验和做手术的人。
众人错愕之余，震惊他检验的能力。
能把手里的物质检验的这么细致，宋云起是第一人。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医术自然不会差。
大家对宋云起从原本的质疑变成了另眼相看，愿意听他领导。
脸上写着大大的服气二字。
谭名扬盯着手里的纸张半响，没再多说什么。
如果说现在是欣赏，那么接下来就变成了信服。
宋云起把一沓资料往前推，依次指出他们资料中的错误。
“这些我都看完了，大大小小都有一些错误，不过其中几个方向很好，比如说跟布匹和特定食物有关的方向……”
半个多小时后，小组的八个人个个神采奕奕，精神振奋。
虽然被骂，但他们却很开心。
开心之余，震惊宋云起的记忆力。
几乎是扫了一遍，便把内容记下。
望着宋云起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敬佩，没有把他当成毛头小子，把他当成一个知识渊博的老者。
宋云起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半，扫了他们一眼，分配接下来的任务。
“你们八个人自由分组，分成四队，一队人查一下村里有没有除了不孕之外，其他奇怪的事发生，简而言之，就是听八卦，事出有因，往往都跟村里发生的事息息相关。”
“第二队人负责查一下村里穿的衣服麻布的来源。”
“第三队负责取样，把弘扬大队和其他大队的土壤做对比。”
“第三队检查和记录村民的身体状况，看看有没有什么鲜明大众的特征。”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回家吃饭吧。”
说完，宋云起径直走出走出了办公室。
众人：“……”
门口的秦德胜见宋云起出来，连忙道：“宋医生，中午队里给你们小组准备了吃食，咱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云起打断。
“不用了，我未婚妻中午会做饭。”
秦米凑上来，揉着辫子娇笑，“今天中午炖了一只老母鸡，可香了，宋医生你就去尝尝吧。”
见他还是想拒绝，勉为其难道：“让她也来。”
秦德胜诧异，闺女这是学乖了？
“不必了，我习惯吃她做的饭，吃不惯别人做的饭。”
宋云起一个是眼神都没给她，直接离开。
秦米气的跺脚，为了见他一面，她守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几个小时，腿都站酸了，却没得到他一个正眼。
秦德胜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闺女，叹了口气。
是他想多了。
回到家，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宋云起嘴角微微上扬，有种丈夫工作回家，吃上妻子准备热乎饭菜的感觉。
小豪见宋云起回来，冲着厨房大喊一声，“宋哥哥回来了！”
厨房里的夏沫回道：“开饭了！”
拉着小豪聊了一上午八卦，一看手表十一点了，她才手忙脚乱的去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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