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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禹在县城里有宅子，这两天他都没在营中住，和曹幹议完了之后，他依旧回去了城中。曹幹送完史禹出营，前脚刚回帐中，后脚张适便进来了。
“郎君，决定任命苏先生暂为亢父县宰的事，与史禹说过了吧？他怎么讲的？”
曹幹请张适坐下，摸了摸颔下短髭，颇有意味地说道：“他怎么说的，张公，你1定猜不到。”
“哦？他说什么了？”
曹幹说道：“不但决定暂任苏先生为亢父县宰的事，我与他说了，打算委任他为亢父县丞的事，我也与他说了，但是张公，他没有接受啊。。”
“没看接受？他拒绝了？”
曹幹说道：“他向我提出了另外1个建议和1个请求。”
“什么建议？什么请求？”
曹幹说道：“他建议我，下步宜可用兵爰戚或东缗、橐县等与亢父接壤的山阳3县，并自告奋勇，愿意为咱们招募新兵，以扩充实力，同时提出请求，希望咱们能给他1些粮秣、军械。”
张适坐在席上，不自禁的也摸了摸胡须，沉吟了下，说道：“这般看来，郎君，史禹是压根没把亢父县丞这个职位看在眼里啊。建议我部下1步可取山阳3县，愿为我部招募新兵，请求拨给他粮秣、军械，……郎君，我看他建议我部下步可取山阳3县，怕是幌子！”
“张公此话怎么说？”
张适说道：“史禹的真实目的，十之89，是以此为借口，问咱们要粮、要军械，以招募他自己的部曲。”
“我也看出这点了。”
张适问道：“那么郎君是怎么回複他的？”
“我答应他了。”
张适说道：“郎君答应他了？怎么答应了？”
“张公，咱们所以能得亢父，史禹的确是功不可没。若无史禹为我部内应，这亢父县城咱还真不1定能够轻易地打下来。他既有此等功劳，提出了这么1个请求，我怎能不答应？”
这话是实情。
尽管要说起来，曹幹即便是拒绝了史禹要粮、要军械的请求，史禹也拿曹幹没什么办法，可曹幹如果这么做的话，必然就会导致两个后果。史禹是亢父的地头蛇，在亢父本地的势力很大，他1心怀不满，定就将会不利於曹幹尽快的安稳、掌控亢父，此是其1；事情传将出去，好嘛，人家史禹帮你得了亢父1城，结果提了个请求，你却拒绝了，这会有害於曹幹在外边的名声，且则，可能也会导致其它县类如史禹这样的人，便不会投附曹幹了，此是其2。
因此两点之故，曹幹虽然是也看出了史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说似乎是为曹幹着想，是为曹幹部招募新兵、扩充实力，而实际上他是欲借此为己招募部曲，但也不得不同意。
张适抚摸着胡须，思忖了会儿，说道：“郎君待史禹不可谓不厚了！自得亢父以今，短短两3日间，郎君先是赠重金与之，又委他为县丞之位，还同意了史备的要求，把早前被史禹招拢到的那两屯县兵也给了史禹，可这史禹却重金不要、县丞不做，唯那两屯县兵，他要了。现在他又请求郎君给他粮秣、军械，好助他招募新兵。郎君啊，史禹这个人……”
“怎么？”
张适好像是在措辞，片刻后，说道：“我少年时，尝习相术，郎君，我观史禹其人，面相深沉，断非是个肯屈居人下者！”
曹幹往帐门外瞧了瞧，笑了起来，说道：“张公，史禹是咱的功臣，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张适知道曹幹为何会说出这句话，他点了点头，说道：“郎君尽可放心，我知道轻重，不会乱说话的。这些话，我也就是和郎君说说。总而言之，郎君，对史禹不可小觑。”
“张公，你觉得史禹提出的下1步，我部宜以取山阳3县为上，不宜攻取樊县此议，何如？”
张适抚须说道：“史禹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
“他说，樊县的强豪多与城头子路、刘诩两部义军勾通，不利於咱们往取，故建议下步咱们宜以取山阳3县为上。”
樊县的强豪多与城头子路、刘诩两部勾通这件事，张适亦有耳闻。
他说道：“根据咱们所知的情报，樊县的强豪确是不少都与城头子路、刘诩两部暗通，从这个角度看，樊县的确是不怎么利於咱们攻取。但是山阳郡的话？咱们的兵力恐怕不够啊。”
“我正是道出了这个难处，史禹才会主动提出，愿为咱们招募新兵。”
张适抚摸着胡须，想了1会儿，说道：“取樊县，有不利，也有利，不利既是樊县强豪多与城头子路、刘诩暗通，便是攻打下来了，咱们也不好能完全掌控住樊县的局面；利，则是樊县、任城、亢父3县皆属东平郡，因郡北的城头子路、刘诩两部之故，东平郡的郡兵现下自顾不暇，咱们若往取之，没有郡兵这个强敌。同样对於山阳3县来说，也是有利、有不利，并且这个利和不利，正好与取樊县反了过来，打山阳3郡的话，只要打下来，依郎君的政策，把咱在任城的各项施政照样子做上1遍，掌控方面不会很难；但却会有山阳郡兵这个强敌。”
曹幹笑道：“张公，说来说去，以你之见，咱下步到底是取樊县为好，抑或是南下山阳为好？”
“要不这样吧，郎君，樊县的具体情况，咱们现在也只是大概知道，具体的东西，比如究竟有多少的樊县强豪暗中与城头子路、刘诩相通？又究竟有多少的樊县强豪是真正的已经依附於城头子路、刘诩，而又有多少的樊县强豪仅是表面上与城头子路、刘诩相通，而实际上他们只是扯着虎皮做大旗，并非是真的已经依附了城头子路、刘诩？还有，不仅是强豪的问题，还有樊县百姓的问题，百姓的问题其实更加重要，又那城头子路、刘诩两部的势力，对樊县百姓的影响有多大？这1些，咱们现下尚都不是很清楚。反正亢父当下虽是已得，可要想在亢父稳住脚，完全的把亢父掌控在手，还需要1段时日，不如就趁这段时日，咱们再往樊县多派些斥候，把目前咱们尚不了解的那些情况，都搞清楚了，然后再作决策。郎君以为可否？”
曹幹点了点头，说道：“张公此议，是老成之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是得先对樊县做1次全面、深入的调查，然后才能再做决定。”顿了下，说道，“张公，咱们两手准备吧。1方面，明日我就择选斥候，往去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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