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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赤旗 > 第七十五章 何如直取鲁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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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蕃县离薛县几十里地,中间还得渡过南梁水,不说长途跋涉,也不是一段太近的距离。 

    戴黑怎么大老远的跑来了? 

    瞧她坐的车,还是辆上好的辎车! 

    问了才知,是刘小虎商量着让她来的,辎车也是刘小虎给她的。 

    比起细心、关心人这块儿,刘昱拍着马也赶不上刘小虎。 

    见到戴黑是在下午,曹幹一时没空儿和她说话,让她在帐中歇下。自又忙了半天,到入夜后,回到帐里,戴黑使人於帐外生了火,亲已给曹幹做好了饭食。 

    两人相对而坐,舒服地吃了一顿。舒服不在於戴黑做的饭好吃不好吃,战斗之后、戎马倥偬之余,有个贴心人陪着说说话,自是一桩乐事,足能放松持续紧张的精神。 

    是夜无话。 

    月光明媚,满帐花香。 

    曹幹近些日太累了,温香软玉在怀,睡得舒坦,一入黑甜乡,待再醒时,帐外缝中透进微光,已是天光微亮。他小心地伸了个懒腰,低头往怀中的戴黑看去,正碰上戴黑弯的月牙似的眼。 

    “咦,阿嫂,你醒了?啥时候醒的?” 

    晚上比白天是凉快,但俩人相拥而眠,也热,戴黑额头、身上皆是汗津津,却不肯把身子离开曹幹,丰腴的胸脯挤压在曹幹的胸膛,滑溜溜的两条腿,美人鱼也似,缠着曹幹的一条腿,光洁的胳臂搂着曹幹的腰。她小声说道:“早就醒了。看郎君睡得香,贱妾没敢吵醒你。” 

    “这还早着呢,咋不多睡会儿?昨下午听你说,你从薛县来蕃县,路上走了两天,不累?” 

    戴黑说道:“贱妾早起惯了。以前在乡中时,如现下时节,这个天时,早就起来干了半晌活儿了,现在老营,也天天是天没亮即起。” 

    曹幹也不怕汗,揉了揉眼,搂住了她,笑道:“是呀,是呀。我曲中、我阿兄曲中,几百号人的每天吃食,都得靠阿嫂领人来做。阿嫂,辛苦你了!” 

    “这有啥辛苦的啊?无非是早些起,做些饭,和往年在乡中时比,不知已是强上多少!”说到老营,戴黑想了一事,她迟疑了下,说道,“郎君,我这些天在老营听到了不少话。” 

    “什么话?” 

    戴黑说道:“从事最近不是在薛县募兵么?老营里的人,好多在传,都说这回募了兵,从事就会提拔陈公、郎君和曹大兄你们做从事了!……郎君,这事儿真的么?” 

    “提拔陈直、我阿兄、我做从事?” 

    戴黑说道:“是呀!老营的人都说,以前咱部的部曲少,所以从事只能自称‘从事’,可现如今,薛县募够兵后,咱部的部曲就五六干人了,这么多人马,从事肯定就会自称‘三老’了。 

    从事一自称‘三老’,底下不就得再设‘从事’了么?而咱能打下薛县,靠的全是陈公、你和曹大兄的功劳,那这底下的‘从事’,不就是该任命给陈公、你和曹大兄么?” 

    “……阿嫂啊,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你觉着这话说得对?” 

    戴黑说道:“郎君,贱妾觉着没错啊。来徐州前,东郡的那位董三老,贱妾那时听说,他部才两三干人,他都自称‘三老’。从事现已将有部曲五六干人,因而改称‘三老’,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他一改称‘大率’,底下的‘从事’,除了郎君等,也没别人有资格出任啊!” 

    “你说的这个,阿嫂,我还真没想过。” 

    戴黑问道:“郎君觉着贱妾说的不对,老营的那些人说的不对么?” 

    曹幹现在一心想的是等到时局更加动荡之时,他该怎么选择机会、抓住机会,另立山头,戴黑给他说的她听来之此事,曹幹现在还真是没有想过。本是当个闲话听的,可随着戴黑把她自己对此的理解道出,曹幹不禁的心头一动,下意识地轻轻地拍着戴黑的光背,忖思了会儿。 

    戴黑说道:“郎君,你咋不说话呀?” 

    “你还别说,阿嫂,照从事的䗼子,咱的部曲多起来后,他还真是有可能会生称三老之意。” 

    戴黑得到了曹幹的认可,喜上眉梢,高兴地说道:“郎君觉着贱妾说的对?” 

    “不过,咱部的三老是力大率,从事就算是有这个心,我料他断然也是不敢现就自称三老的。” 

    力子都部中的情况和樊崇部中的情况不同。 

    樊崇部中,“三老”有好几个,但这是因为在樊崇部中得称“三老”的徐宣等人,皆是自带了上万部曲投的樊崇,打个比方,樊崇部相当於是“联合”,是几支大的义军联合到了一块儿,只是推了樊崇为他们的领袖而已,力子都部却不然。 

    力子都部的“三老”只有一个,便是力子都。此前力子都帐下实力最为雄厚的董宪,也仅是个“从事”,没敢自称“三老”,与力子都并肩。这样的情况下,又如曹幹目前还离不开刘昱一样,刘昱目前也还离不开力子都,刘昱怎会敢自称三老? 

    戴黑说道:“郎君的意思是说,从事会因害怕惹怒了力大率而虽有此心,却也不敢真的自称?” 

    “差不多就是这样。” 

    戴黑说道:“那要这么说,老营里那些传的,都是不当数的了。” 

    “阿嫂,老营里的人再传有什么话的时候,你只管听就是,不要掺和。听完了,你见我时,把那些话转说与我听听。”曹幹交代她说道。 

    老营的老弱、妇孺不仅仅是代表了他们自己,同时也代表了他们在义军战士中的亲人。也就是说,老营中的一些传闻、谣言,在一定程度上,是足可以代表整支义军将士的心声的。 

    戴黑不知道曹幹交代她此话的原因,但既是曹幹交代的,她当然是记在心中,照做执行。 

    听了听帐外,听到了些已经起来的义军战士说话的低声、洗漱和打水等等的声响。动静不很大,应是大都的战士尚未起来。 

    曹幹翻身,压在了戴黑的身上,摸了摸她的樱唇,不让她再说话,笑道:“阿嫂,你转与说的那些老营的人传的此话对不对,且不必多说。人皆言,小别胜新婚,这句话可是没错!” 

    樱唇被按住,话是不能再说了,可别的声音却能从鼻中出。 

    又是满帐花香。 

    …… 

    昨天曹幹下的命令是,今天辰时中,按后世时间,八九点钟时,拔营北上。 

    先是送了戴黑上车,送她走后,按照昨天下令拔营的时间,曹幹命令已经准备好的部曲出发北上。他没有跟着部曲一同出发,转去见了见曹丰、戴兰,又去城里向陈直汇报了下,然后他才也北上而行,骑马疾驰,不多久,追上了已然行出四五里地的本曲部队。 

    陈直给他指定了大致的筑营范围。 

    具体的筑营地点,得他自己选。 

    到了陈直指定的筑营区域后,已是傍晚。 

    曹幹领着李顺、李铁等,在这片区域中细细地勘察了番,最终选定了一片离溪水不近不远,地势平坦,边上块丘陵高地,并及有片林木的地方,做为了筑营的地方。 

    筑营这门学问,曹幹通过默默的观察、学习,已把陈直在筑营上的能耐学到了七七八八,筑营时须当注意的关键要点,他都已知。 

    选离溪水不远不近之处,“不远”是为取水、用水方便,“不近”是避免离水太近,营中潮湿。选地势平坦,是为便於筑营,亦是为营筑成后,能够视野开阔。选边有丘陵高地,是为加强营垒的防御能力,当若有敌来袭时,可分兵出营,占据高地,与营垒成犄角之势。选边并及有片林木,一则也是为筑营方便,便於取木材,再一个是为营成后,营中部曲的生活方便,做饭、烧水都得用火,火从何来?从木柴来;这片林中且有野果树,野果亦能取与战士吃。 

    且无须多讲。 

    当晚夜宿,次日筑营。 

    两日而营成。 

    营成后的第一件事,曹幹不是派人去向陈直禀报,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选了十余个精细的部曲,潜入北边十来里外的驺县县内,打探驺县的情报,如驺县有兵马出,他能第一时间得知。 

    第二件事,也不是向陈直禀报,他命令李铁、闫雄等政委,一边积极预备“识字班”、“宣传员班”的正式开课事宜,一边仍是下到周近各乡,调查各乡的情况。 

    第三件事,才轮到了给陈直禀报。 

    …… 

    曹幹“营地已成”的禀报送到蕃县,到陈直案头时,陈直刚接待完数人,在送他们离开。 

    数人皆膘肥体壮,形貌粗莽。 

    此数人乃是蕃县附近的几股贼寇头领,他们系是来投义军入伙。 

    县寺门口,这数人立住脚,再次向陈直恭敬行礼,他们其中名气最大、手下人最多的这贼率说道:“陈公,以后俺们就给你卖命了!你说往东,瞧好了,俺儿郎们绝不往西!” 

    陈直回了半礼,温声笑道:“咱大家伙往后一个锅里吃饭,咱们刘将军的为人,我给你们说过了,以后凡战有功,刘将军必是不吝重赏。过些天,刘将军会来蕃县,到时我引你们拜见。” 

    这几个贼率都道:“好、好!一切都听陈公的令!” 

    陈直令随在边上的孙卢:“这几位义士领来的部曲,尚在城外,你先和这几位义士出城,把他们的部曲领进城来,随后,在城里县兵营中分出一片,给他们住下。” 

    孙卢应诺,领着这几个贼率自去。 

    等孙卢和这几个贼率去后,陈直身边的另一人,不解问道:“陈公,这几个贼率总计也没多少部曲,加到一块儿,不到百十人。陈公你为啥待他们这般客气?还把他们单独组成了一曲?任了那姓王的做曲军侯?那姓王的粗野不堪,连话他都不会说!” 

    “姓王的”,便是代表那几个贼率,向陈直拍胸脯说“往后就给陈直卖命”的那个贼率。 

    陈直说道:“越是粗野不堪,越是才好啊。” 

    “陈公此话何意?” 

    陈直边上另一人理解了陈直的话,捻着稀疏的胡须,说道:“陈公之意,莫不是干金市马骨?” 

    陈直笑着说道:“不愧曹幹奉君为师,苏君所言,正我意也。” 

    说话之人是苏建。 

    苏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赔笑说道:“曹郎君聪颖过顶,以我蒲柳之姿,焉敢为师?” 

    “走吧,咱回堂上去,看看曹幹给我禀报的是什么。” 

    回到堂上,看了曹幹的禀报,陈直点了点头,说道:“曹幹的营垒已成。”看向苏建,笑道,“曹幹在禀报中,向我提了个请求。苏君,不知你愿意否?” 

    苏建丈二金刚摸不这头脑,什么请求?为何问他愿意不愿意?问道:“敢问陈公,愿意什么?” 

    “曹幹说,城北邻驺县,为确保城北安全,他需常向我汇报城北、驺县的情形,料之往后与我当是军报来往颇频,却其部中识字者不多,一旦有紧急军情,他可能就顾不上就与我写军报或看我军报之事,故急需一位文佐之士,请我派个得力的人帮他。苏先生,此任委你何如?” 

    苏建还真不反对。 

    曹幹尽管常把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推到他的头上,可无论如何,曹幹对他是十分礼敬的。如果能到曹幹的曲中,日子必是会比在陈直身边好过上许多。陈直待他,说不上差,在最早知道他本为县吏时,待他的态度甚至可说很好,但现在待他,只是把他当做个帐下吏使用。一个是属吏,任劳任怨,时刻还得担心会不会因为没办好差事,引来责罚;一个是名义上的老师,去到以后,别的也不用管,只管写写军报、读读军报,差事清闲,该何选择?显而易见。 

    苏建拿出“唯命是从”的架势,恭谨地说道:“在下悉从陈公指派。” 

    “好,那就你去。你收拾下,明天便去吧。” 

    请苏建来本曲,曹幹其实并非是为“军报”,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他将要正式开办的“识字班”。苏建现下尚不知此点。但一天后,当第二天他到至曹幹营中时,便听曹幹与他说了此点。虽是比写、读军报多了件任务,亦无所谓了,教人识字,对苏建来说,同样是清闲之任。 

    却也无需多说。 

    …… 

    苏建到曹幹营中日,戴黑刚从蕃县,返回到薛县老营。 

    刘让的妻子张客,等她下了辎车,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帐篷里去。 

    戴黑不明所以,被她拽着一边往帐中走,一边说道:“阿姊,你这是干啥?”蓦地想起张客曾与她有过的私下窃语,脸蛋顿时红了,小声说道,“你可别再问我那些羞人的话了!我这回去蕃县,郎君忙得很,俺俩都没咋见,话都没说几句,更别说其它!” 

    “哟,阿嫂,我可啥也还没问你的呀?你自己就说‘别说其它’?我看你啊,做贼心虚!哎哟哟,阿嫂,瞧你这小脸蛋,润得快淌出水来了,还说‘别说其它’?”张客打趣了她一句。 

    拽着戴黑进帐,不是为的问戴黑这些事,张客另有要紧的事与戴黑说,故只是打趣了句而已,她没有再接着多说。 

    到了帐中,按着戴黑坐下,张客在她对面也坐将下来,说道:“阿嫂,咱部里头出了件大事!” 

    “啥大事?” 

    张客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孙家嫂子说,从事打算要称‘将军’了!” 

    “孙家嫂子?什么从事打算称‘将军’了?……从事现在不也是‘将军’么?”戴黑没听懂。 

    孙家嫂子,是孙卢之妻。张客的丈夫刘让投从义军的时间虽还不长,张客到老营的时间更短,但张客有两条别人不能及之的长处,其一是,她䗼子泼辣,见谁都不见外,容易和不熟的人很快就熟悉;其二是,她有“家学”,会道术,房中术也会些,老营里俱是老弱妇孺,房中术姑且不论,对“道术”大部分都很相信,因而,张客在老营的日子至今虽尚未久,她在老营里已然是混得很不错了,像孙卢等这些中高层军吏在老营中的家眷、宗亲,都已与她颇熟。 

    张客说道:“我才听孙家嫂子说时,和你说的这话一模一样。我也是这么问她的,从事现在不已经是‘将军’了么?啥叫打算要称‘将军’了?听了孙家嫂子一解释,我才明白。” 

    戴黑说道:“阿姊,啥解释?” 

    “从事现在的‘将军’,不是真的将军,只是陈公他们对从事的尊称。从事打算称的这个‘将军’,是真将军!孙家嫂子说,从事连将军的名号都想好了!你猜,从事打算自称什么将军?” 

    戴黑听明白了,什么“真将军”、“假将军”的,实即是刘昱打算以‘从事’为自己的名号,而打算以“将军”自领了,便问张客,说道:“什么将军?” 

    “从事打算自称‘光汉将军’。” 

    戴黑怔了下,说道:“‘光汉’,啥意思?” 

    “还能啥意思!阿嫂,光,光複,光汉,不就是光複汉家的意思!” 

    戴黑恍然大悟,“哦”了声,说道:“是了,从事一直都想光複汉家,整个‘光汉’的称号,倒也是不奇怪。……不过阿姊,你说的这事儿,是真的么?” 

    “咋真的、不真的?我不是给你说了,这是我从孙家嫂子处听来的!昨天晚上,我听她说的。昨晚,孙家嫂子请我去她帐里,羞答答地央求我教她两式房中术,——哎哟,阿嫂,你是不知,孙军侯搁外头找了好几个小妻了!他没把他找的这几个小妻,安置在老营住,全都放到了城里,要不听孙家嫂子昨晚给我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孙军侯看着挺老实,不咋说话,赖肚蛤蟆搞青蛙,穿的不花玩的花呀!”张客“啧啧”的叹了两句,拉回话头,继续往下说,说道,“孙家嫂子因此,向我求学房中术。我教完她后,听她说的这事儿!孙家嫂子从哪儿知的?肯定是从孙军侯那里听知的!孙军侯是从事的心腹,他说出来的这事儿,还能有假?” 

    “如果是苏军侯说的,那这事儿可能不假。但是……” 

    张客问道:“但是什么?” 

    戴黑想起了曹幹给她说的话,犯疑说道:“咱部的大率是力大率,从事要是自称将军,不怕惹怒了力大率?” 

    “这跟力大率有啥关系?从事打算自称的是‘将军’,又不是‘大率’。便是从事自称了‘将军’后,咱的‘大率’不仍是力大率么?” 

    戴黑被张客一言点醒,的确是这个道理。 

    “大率”,或云“三老”,下头对应的是“从事”、“卒史”,和“将军”没一点关系的。刘昱哪怕是果然自称了“将军”,力子都该是他的“大率”,也仍旧还是他的“大率”。 

    戴黑信了八成张客的话,说道:“要这么说,从事打算自称‘将军’,还是真事儿了?” 

    “真真的!真的不能再真!阿嫂,我还听说了,从事打算自称‘光汉将军’这事儿,不是从事自己想到的,你猜猜,是谁建议从事的?” 

    戴黑问道:“是谁?” 

    “是刘大家!” 

    戴黑说道:“刘大家提的建议?” 

    “可不是?阿嫂,刘大家真可惜了,她咋生了个女儿身呢?她要是须眉男子,不定得能做出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呢!你想想,刘从事是咱的从事,他都没想到的事儿,刘大家想到了,刘大家了不起啊!咱姊妹们,给刘大家提鞋都不配。阿嫂,我想好了,我要求见刘大家。” 

    戴黑问道:“阿姊,你求见刘大家作甚?” 

    “我要去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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