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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赤旗 > 第一百零九章 敬慕将军威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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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有所求,便有所欲。有欲,就难以宠辱不惊!”

    这天晚上,曹幹反思到大半夜,终於想明白了他为何会在离开刘昱帐后自觉灰头土脸。

    简而言之,便是他现下不比早前,他如今有了“所求”、“所欲”。

    也不能说他之前没有“所求所欲”,他之前也是有的。他现下的“所求所欲”,他之前其实即就已有之。只不过之前,“生存”的优先级别更高,故此他的“所求所欲”在之前没有那么强烈。

    现在,“生存”虽然还是个严重的问题,展望前程,就像他与曹丰所说,朝廷早晚定会派兵前来,危机重重,但至少比之以前,“生存”这个问题,没以前严峻了。力子都算是已得沂平,北与樊崇等部结成了盟友,刘昱帐下已有两干战士,自己也已有了两百来人的部曲,生存的环境大为好转,暂时来讲,可保无虞。於是,在这么个背景下,曹幹的心态便稍有放松。

    一放松下来,“求和欲”就冒出来了,所求的分量、欲望的分量就加重了。

    由是,他乃在离开刘昱帐后,感觉到了灰头土脸,换言之,也就是“受挫感”,因为在追求所求、所欲的过程中受到了挫折,因此而产生的这种“受挫感”。

    那么,曹幹的“所求”、“所欲”是什么?

    此点却是不必多说,自便是不造反则罢,既然是造反了,那他就希望他自己能更多的是为贫寒的百姓而造反,能更多的是为贫寒的百姓而战斗,能更多的是为贫寒的百姓的利益而奋斗。

    曹幹在榻上翻了个身。

    帐中未点烛火,漆黑而安静。战士们早都休息,帐外亦是静寂。夜巡的兵士远远经过,橐橐的脚步声隐隐可闻。些许的月光通过帐门与帐篷间的缝隙透入,——今晚的月色一定很好。

    他喃喃地吟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想通了自己为什么会觉灰头土脸,为何会有受挫感,又考虑了多时刘昱这次募兵、和刘昱准备令自己去县东海滨打海贼这两件事,曹幹心中一动,寻思想道:“我晚上见刘昱时,问他这回募兵他是何打算时,他推到了明天再说。观其架势,他这回募兵,我是猜对了,他是真打算把此次所募之兵,尽皆收为已用!唯是依按当下之时势,他若这等打算,我等却是不好反对。这样的话,让我去县东打海贼,……倒似也不是件太坏的事。”

    越发睡不着了。

    直琢磨到快五更,曹幹才稍微的迷糊了会儿。

    ……

    次日一早,曹丰来曹幹曲驻地找他。

    见着曹幹,拉着曹幹到帐中,曹丰与他说了昨晚找戴兰、戴利的结果。

    戴兰、戴利在小营,曹丰昨晚见罢他俩,回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而昨晚没来找曹幹。

    “阿幹,戴大兄也有担忧,他也觉得从事、陈君这次募兵,和上次募兵像有不同!”

    曹幹问道:“那戴军侯是啥想法?”

    “他让我问问你的意思。阿幹,你昨晚谒见从事,问从事募兵这件事儿了么?从事咋说的?”

    曹幹答道:“从事说今儿下午召咱去议事帐,给咱说这事儿。”

    “……从事要真是想把这次所募到的兵全为己有,阿幹,你说咋办?你想好办法了么?”

    曹幹叹了口气,说道:“时也,势也!”

    “啥意思?”

    曹幹说道:“阿兄,我昨晚见罢从事,回到帐里,翻来覆去地想到后半夜。这回募兵,募到的兵,从事要真是不打算给咱分,咱也还真是没办法。”

    “你说的十呀、是呀的,啥意思?为啥没办法?咱一块儿反对,从事能不听么?”

    曹幹将昨夜考虑到的与曹丰说来,说道:“‘时’者,天时,今时不比往日,从事在力大率帐下已稳住了脚,不再像以前,咱们被董宪欺负、不被力大率看重,他还得多多依靠咱给他卖力。‘势’者,大势,咱们今次来打海西,是从事、陈君一力办成的,咱都没出啥力,等於是坐享其成,再一个,戴利才违过从事的令,理亏在先,……我嘛,嘿嘿,我也理亏。时与势,俱在从事。阿兄啊,这回募兵,怎么募,募到的兵,怎么分,咱们是都只能听从事的了!”

    “你理亏?……阿幹,你咋理亏了?你干啥了?”

    抢了陶俊等家的事儿,曹幹原是不欲与曹丰说,这会儿没办法,只好简单地与他说了一说。

    曹丰呆坐了会儿,带着后怕,拍着大腿,责备曹幹,说道:“那天晚上,戴利违令,私引部曲去县中抢掠钱主簿等家,从事差点把他杀了!阿幹,这是咱兄弟亲眼所见的啊。你咋这么大的胆子,不吃戴利的教训,还敢违从事的军令?你就不怕从事一怒之下,把你杀了?”

    “杀,他是不会杀的,只是因此,咱就理亏了。阿兄,这事儿怪我,我当时没想太多,没想到募兵这事儿。”曹幹话是这么说,即使他当时考虑到了募兵此事,恐怕他依然还会这么做。

    曹丰是个质朴的人,曹幹干下了违令的事儿,刘昱未做惩处,的确在他觉来,他与曹幹就是理亏了。那这次募兵,刘昱就算是真的要把所有募到的兵都控到自己手中,他也不好再去争,再去反对了。他坐了会儿,说道:“算了!事既已如此,既然咱已理亏,这回募兵,就按你说的,咱都听从事的便是。他若肯分给咱些,咱便要,他若不分,……就不分吧!”

    曹幹自责说道:“阿兄,抢陶俊等家这事儿是我做得欠考虑了。”

    “阿幹!一回募兵不给咱分,不算啥,从事的军令你往后可别再违了!人,谁不要个脸面,莫说从事了,便是咱,也都是要脸面的啊!从事又年轻,年轻就气盛,你违他军令,就是不给他脸面,他发起怒来,怎生收拾?要是还在东郡,大不了,咱还能逃回乡里,如今咱离乡几百里,能逃哪里去?阿幹,你听阿兄一句话,以后你可干万不敢再违从事的军令了!”

    曹丰的这通话,充满了乡间的朴实,把“违背军令”与“便是落了刘昱的脸面”作为相比,尽管听来,似乎是有点庸俗化军纪了,可若细细究之,实际上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便如乡间,只有当一个人有威望,别人都愿给他“面子”的时候,这个人说的话才会管用一样,军中亦是如此。也只有当主将有威望,部曲都“肯”给主将“面子”的时候,主将的命令,部曲才会甘心去听。从这个方面来看,曹丰此话,不仅在理,而且说到了本质。

    曹幹起身,笑着向曹丰下了个揖,说道:“阿兄教诲,幹谨记在心!”

    “你与阿兄我来这套干什么,你坐下吧,记得我的话就好!”

    曹幹应了声是,重新坐下。

    清楚部曲对部率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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