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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没你就不行 > 1688. 大宋反派(9)二更 大宋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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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反派(9)

    全有只能过去,拱手道:“老奴晚了一步过来,正好碰到涪陵县公来上香,老奴搭了顺风车来的。”说着,看向四爷的方向,“这便是县公!”

    四爷作揖见礼,“郡主。”

    “县公。”桐桐手里兜着柏树籽,还礼。

    全有袖手站在一边,眼睛低垂着。实在是想不通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如今走这么近又是想干什么。

    郡主要是真聪明,留该离这位县公远着一些,再远着一些。

    桐桐指了指边上的石凳,“县公这里坐。”

    四爷坐过去了,坐过去才打量桐桐,这次才算是看清楚了,很瘦弱的样子。估计是没一两年养不过来。他给桐桐使了眼色,这个全有得先处理。

    桐桐摆弄着手里的柏树籽,朝全有笑,“公公,之前我说了,柴家的钱财会运回来。这部分钱财我想置办成产业……可我身居内宫,外面的事谁帮我处理?我谁也不认识,只跟县公有渊源,可对?”

    全有:“……”您要非这么说,确实谁也说不得什么。

    “而县公呢,他的情况特殊,日子也必然窘迫。不管是读书还是谋求其他,首先,他在孝期,除了守孝什么也做不得。那你说,他靠什么活命呢?我需要人手,他需要有个维持生计的差事。我帮他是情分,他帮我亦是情分。此事可拿出来说于任何人知道,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哪里是不合情理的?”

    全有:“……”是没什么毛病。

    桐桐就又道,“今儿回去,我会告知大娘娘一声。也省的有人说我们一个是前朝余孽,一个是……”

    全有噗通往下一跪,“郡主慎言!”

    “哪里错了么?”桐桐低头看他,“还请公公不吝指教。”

    “‘余孽’这二字岂可随意用?柴主禅位,正是太|祖皇帝人心所向……丹书铁券,便是明证。郡主尊贵无双,乃两朝贵人,若为‘余孽’,岂不是对太|祖……不恭?”

    桐桐‘嗯’了一声,“那这么说,我不是余孽。”

    自然不是。

    桐桐又指向四爷,“或是当年的老县公有反叛之心?”

    “不敢!”全有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太|宗不曾这么定罪。”

    桐桐就道,“最近在宫里,我也听到一些传言。说什么‘三传之约’……”

    “郡主,谁说了这个话,就该打死。”

    桐桐就笑了,“看来,你是知道三传之约的。”这个三传之约,就是说大哥传位二哥,二哥传位三哥,三哥传给大哥的儿子。

    按照三传之约的约定,桐桐就道,“老兄弟都已经作古了……”赵匡美死后,传位再与这一房无关,正统该是赵匡胤的子孙才是,关赵匡美的子孙什么事呢?“既不是罪臣,又无关传位……管家青春正茂,虽说跟县公份属叔侄,然年岁却相当……而太|祖一脉,人丁兴旺……”怎么排也轮不到他身上,对吧?你敢说赵祯将来会没儿子吗?“一个孤儿,是能翻天呀,还是能入地?”

    全有一个劲的磕头,话说的这么明白,这是真不怕死呀!想想也对,她是真可以不用死的。她说什么都行,她有护身符的。

    桐桐就道,“全公公,您虽被启用了,但你想不起去禀报,也无人主动问你话吧。”

    全有擦了擦头上的汗,不敢言语。

    “皇城司盯着的事情多了!太后垂帘听证,官家年岁日长,权臣擅权不放……哪件事不比盯着两个孤儿重要?”桐桐说着就用手里的柏树籽扔了他一下,“而你呢,终归是要活着的,最好能颐养天年。在皇城司现在的差事不得重视,回来还得战战兢兢,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又何必呢?说到底,咱们不过是同病相怜的人罢了。我们无依,你无靠。咱们依靠在一起才好过日子。”

    说着,就又一叹,“就假使我们真就是脑后长反骨的,可我们现在这个年岁,能干什么吗?什么也干不了。等到十年后,二十年后……十年、二十年之后,你能活到那时候吗?对于你而言,最先顾着的不是眼前吗?活着,颐养天年,然后寿终正寝。其他的,与你何干?”

    话说的透透的,连一丝避讳的地方都没有。

    四爷这才道:“这里,只三人而已。你便是将今日之言禀报上去……又能如何呢?在太后、官家、权臣相争的时候,是要把当年的事拿出来重提立储之事吗?”

    全有的汗把衣裳都打湿完了,当年的事绝对不能提。

    “还是啊!留着你是一步闲棋!”四爷就道,“防的是万一!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对你而言却事关剩下的日子怎么过。若是你一直藏的好,你随意。可你一露面就露馅了,无用之用,人家留你何用呀?”

    全有闭上眼睛,这每一句的利害关系他都懂了,他也知道,这俩人说的是对的。

    可这才叫他更害怕,这俩年纪不大的人,就像是吃人的狼!宫里的那位帝王反倒像是一只温顺的羊。

    他轻叹一声,“郡主,县公,老奴……听命。”等小狼崽子长大了,自己也就老死了。死都死了,还管他洪水滔天么?

    桐桐这才笑了,过去将人扶起来,“别怕!我们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好好的,咱们互为依靠的,把日子过好,活的像个人罢了。”

    全有朝边上看了一眼,“那老奴去院外守着?”

    去吧。

    可算是把人给打发了。

    桐桐立马伸手拉了四爷的胳膊号脉,然后皱眉,“病的这么重?”

    四爷轻笑了一声,“这还是我调整过的方子。”

    桐桐重新给开了方子,“吃七日,养半年。”

    四爷收了手,问桐桐这些日子的具体情况。桐桐把醒来之后的事都给说了,事无巨细,“……宫里,刘娥和赵祯母子似有嫌隙。赵祯䗼子不强,这要换一个稍微䗼情硬一些的人,朝廷不能这么安静。”

    可正是这么一个䗼子的帝王,才叫大宋的士大夫长出了为天下的责任心。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没有这样一个帝王,臣子是难有这样的情怀的。

    所以,帝王䗼情……不好说!有时候皇帝跟大臣,就跟两口子似得。匹配了就是好的!

    现在想那个都是多余,现在只想着,咱怎么能过好。

    正说着呢,就听到院外好似有声响,紧跟着全有急匆匆的进来了,“郡主、县公,有位晏大人家的下仆来问,说他们家的大人每月这一日都回来这里转转,在此处下棋会友……”

    四爷和桐桐就起身,“既然人家要用,就请吧,咱们换一处地方说话。”

    两人往外走呢,桐桐还可惜那没摘的柏树籽,结果迎面碰上一中年人,其貌不扬的样子,微微皱着眉头进来了。

    四爷和桐桐不可能认得人家,对方也不可能认识自家。因此,两人对着长者一礼,就打算绕道而出了。

    这人却愣了一下,看了全有一眼,问说,“敢问是哪家王府的贵人?”

    带着太监出门,必是皇家之人。

    桐桐不得不站住脚,“我姓柴,出来转转,大人随意。”

    姓柴?带着宫里的太监?男装女声?

    “郡主?”这人拱手,“臣晏殊冒昧,饶了郡主雅兴。”

    谁?桐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扭脸看四爷:他刚才说他是谁?

    四爷无声的回她:晏殊。

    是那个‘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晏殊?

    四爷点头。

    是那个‘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晏殊?

    四爷又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晏殊。

    桐桐睁大了眼睛看人家,这么美的词,她的想象中,这人该长着一副怎么样的容貌才配得上这样的辞藻呢?可现实是,晏殊长的很……很不一样。

    跟想象中相差太大了。没有儒雅的美大叔,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的中年男人。

    四爷将脸撇向一边,忍不住想笑。桐桐那眼里的失望都快溢出来了,晏殊正上上下下的自我检查:“臣哪里有碍观瞻?”

    桐桐连连摆手,“不!大人仪表非凡。只是太过于惊讶!在宫中听闻大人大人才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晏殊打量了这位郡主,“郡主听何人提过在下的才名?”

    “不记得了!宫娥言谈,哪里追个究竟。”

    “这些话都是信不得的!朝中有才者众,臣实不算什么。”

    “大人客气,大人乃词作大家……”

    “郡主读过臣的词作?”

    读过太多了,但具体你还没有写出来,我并不知道。诗词上也没标上它们都是你哪一年些的呀。于是,桐桐看了四爷一眼,就尴尬了,“我……未曾读过,只听别人论过。”

    晏殊也挺失望,柴家留一遗孤,就是这副样子?之前还想着,虽长相不出色,但至少气度不错。谁知一说话,全无一丝诚意。

    瞬间,他什么兴趣都没有了。只淡淡的颔首,“郡主随意。”

    桐桐:“……”嘿!人家也没看上咱。

    她还就不走了,转身又回来,朝外面喊:“拿个篮子来,我要采柏树籽给大娘娘做香料。”说着,就给四爷使眼色。这个晏殊不是还有个本事,那便是举荐人才吗?范仲淹、欧阳修不就是他举荐的?

    所以,这个人还是不能放走的,该用还得用。

    虽然人家不待见咱,但咱就是赖着不走,做个碍眼的讨厌鬼,又能怎样?

    晏殊坐在石椅上,小厮正往石桌上拜棋子。身后就是柏树,桐桐就站在后面摘柏树籽。有个陌生人在身侧这么转,偏还是柴家的郡主,说都说不得。

    四爷这才:“大人的友人未至,小子陪您手谈一局?”

    晏殊看向这个少年,虽不知道是谁,但还是挤出两分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桐桐就稍微走远一点了,能听见两人说话,但不挨着人家扰人家的兴致。

    她听见四爷说,“小子来京城不久,却也听了不少关于大人的传闻。”

    哦?哪些传闻呀?

    四爷就说,“听闻先帝在时,聘您为太子……也就是而今官家的师傅。先帝说,别人都在郊游嬉戏、饮宴游乐,只您闭门不出,教养家中子弟念书,因而才聘您去教导太子。您当时就答先帝说,您不是不喜游乐饮宴,只是囊中羞涩,游乐不起,不得不在家中教导子弟。先帝赞您诚实,将太子交给您教导……”

    晏殊朗声大笑,“坊间已有这般传言了么?”他放下一子,笑的很是畅快,“嬉戏游乐,是人都喜。当真是囊中羞涩,出不得门而已。官家有问,臣自据实以答。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先帝委以重托,为臣者亦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大意,唯恐对不住君王。”

    四爷颔首,“大人为臣有忠,先帝必是知晓的。小子亦听闻,当日‘垂帘听政’之策,乃是大人谏言。”

    晏殊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收了,“先帝临终留了旨意,命太后权掌国事。可丁谓丁丞相等人,却想单独面见太后奏事。如此,掌权者只能听一方之言,岂能公正。朝中谁又肯依?‘垂帘’之策,不过权宜之计。”

    说着,就要落子。可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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